正文 第五章 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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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两人的相处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倾月知道彼岸不想离开,彼岸知道倾月也不会把自己丢下,就这样一个古人在绝望中抓住了求生的浮木,一个现代的灵魂在陌生的异世里寻得一抹亲切。
倾月将一把草丢到彼岸面前,看着彼岸诧异迷茫的眼神,于是耐心的解释
“吃掉,解毒的”
“这毒,能解?”彼岸询问着,不安的看着倾月等待答案,无时无刻不想结束掉生命的自己,现在却对活着抱有如此大的期望,才短短三日的时间,心境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来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除去绝望求死的阴霾,那眼睛竟生生发亮。同样的五官却能生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一个邪魅危险,一个清新脱尘。
“嗯”
简单的回了他一个字,就不想再开口说话了。这几天在他身上耗费了不少精力,着实有些疲惫。将他晾在一边不再理会。心中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彼岸也很适时的保持了安静。
看着他的伤调养得差不多了,毒也清的差不多了,也该上路了,这山洞虽然住着别有一番滋味,但住久了也就太不是滋味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虽然从书里面稍微有些认知,但毕竟从未踏足过。不过倒也无妨,每天都是未知的刺激也没什么不好,过了十四年死水一般的生活也该活动活动胫骨了。
要彼岸收拾了一下,带了一些以后可能用得到的东西简简单单的上路了,这原始社会什么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全部都是纯天然,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这树林也不像是常常有人来,有很多奇花异草。多带了些书上所写珍贵的药材,一为不时之需,二嘛,就是为钱,多少应该也能卖些吧!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连那玩意长什么样子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东西都是木然准备好的,山谷里除了木然就只有自己,要那东西也没用,久了也就忘了那东西的存在。可是以后生活要靠自己了,看了眼旁边安静的人,心中微叹,还要多养一个。十几年都是被人养,现在要养别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不过这也没什么难的,大不了就去劫富济自己。走出树林,看着被人踩踏出一条小道的黄土地,很是无奈的看向彼岸。
“你们都用什么东西代步”
“啊?…。哦,那个,用马或者马车,但是这些都不便宜,所以一般寻常百姓用不起,都会用驴,或者牛这种较大的牲畜代步”彼岸稍微诧异后详细的对倾月解说,还怕倾月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边说边指手划脚的形容给倾月看。希望他能明白。
看着调侃惯了的模样变成现在无比诚恳认真的样子,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啊,但也没觉得有什么突兀,似乎这张脸就该是这样,那张脸就该是那样一般。看着他连说带划的形容忍着想笑的冲动,专注认真的神情配上夸张的动作,这哪还有当初求死的模样,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这些天相处还真没问他几岁,看样子也有十八九岁了吧。
“你今年几岁?”
彼岸又是一愣,完全跟不上倾月的思维,怎么从牲畜跳到自己的年龄,这个跳转还真不怎么好,虽然这样想,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腊月初九就满十七了”!
也就是说还没有满十七岁,才十六岁?!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才十六岁的孩子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呢?有些好奇了,但还是没问。拉不下老脸,自己的年龄都可以做他爸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对什么都好奇,也太那什么点了。
“腊月初九是什么时候?”这绝对不能怪我没有常识,鬼知道这个世界的腊月初九跟现代的腊月初九是不是一样的,万一一个冬天一个是夏天,那我岂不是闹笑话了,还不如现在问出来!在山谷里过日子根本就用不着记着哪天是什么日子,就连知道生活了十四年也是因为脚上的十四颗啖拂珠。每年特定的一天木然就会送一颗给我,算是我的生日吧,名副其实的生之日!书上记载,这种啖拂珠是世间难求的珍宝,但是怎么个宝法,书上没写详细,我自然也就不清楚了。好像是比凤凰蛋还要珍贵的东西,依我看,凤凰蛋比较珍贵,毕竟这珠子我都有十四颗了,可那凤凰蛋我还一个都没见过!
“就是每年最后一个月里初九的那一天”彼岸已经对倾月的询问不再感到诧异了,非常淡定而直接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看着这家伙神情,怎么感觉因为这个问题,自己竟然被一个古人鄙视了。还是一个小到可以做自己儿子的古人,按照古人的礼法制度,做孙子都没问题!为了不再被鄙视,只好闭嘴不再发问,转身就往前走。太阳真是毒辣,身上早已粘腻得不行,好在因为练过功夫,体力上倒还吃得消,看着没有尽头的路,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瞟了眼彼岸,面色如常,知道他有些内力,应是练了些功夫的,所以还能理解。可是他为什么就可以一副神情舒爽的样子,难道古人都不怕晒,都没有汗腺的吗?果然,十四年的安逸早已经将自己养的懒惰了。看来再不好好训练一下这个身体,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走了,我的灵魂不娇贵,可是这具身体被木然养的娇贵啊!这到底是几月份啊,怎么这么热,照道理来说数千年前的世界还没有暖化,就算是炎夏也应该是十分凉爽才是,怎么这么热!倾月也不想想,这十四年来,自己晒太阳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突然这么个晒法,肯定不适应啊!
“前面有个小溪,我去给主子打点水来”彼岸看着坐在树下的倾月,心知他定是从未出过门,没有受过苦,能走这么多路已经很不容易了,心疼得不想他再多动一下,所以就只好自己去给他打水过来解个渴
“小溪在哪?”有小溪吗附近?左右都看了看,没有啊!
“就在前面,一去一回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主子在这里休息,我去取了水就回”彼岸看着倾月突然扬起的小脸,平日里莹白到好像会发光的皮肤,因为这一晒,双颊微红,少了些清冷,多了份灵动,比起初见时摄人魂魄的绝美,此时更是教人生生移不开眼。男子都不会喜欢因为容貌被人这样注视的,怕惹他不喜,彼岸不知花了多大毅力才把眼睛从倾月身上移开!
看见彼岸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我就奇怪了,我到底哪里可怕了?除了那次上药弄痛他以外,一直到现在,自己一直都是温声细语的啊,难道那次的阴影还在?这胆子也太小了点吧!听到主子两个字就头疼,让他喊名字,死活不喊偏要叫主人,又不是养宠物!听着实在别扭,要叫少爷,不好意思,现代的风月场所待多了,那些都是少爷小姐的,本人接受不了,我又不是鸭!最后只有接受主子这个称呼。我很想问一盏茶是多久?千万别问我这十四年怎么能把自己活的这么白痴,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的我算是验证了一句话。通常一些自命清高的人都是生活常识上的白痴,而我,是高得有点过头。不想再被那小子鄙视,所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后就闭上眼睛靠着树休息!
彼岸看着倾月投来的眼色,即使还没开口他也知道倾月一定是不明白一盏茶是多久,正准备解释就看见倾月已经闭上了眼睛,知道他会等自己回来,但心里还是不安,缺乏安全感,所以彼岸几乎是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