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 相留醉  第十五章 风雨凉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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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风雨凉
    何苦呢?
    几天,已经好几天了,白星剑一直都没搭理舞诗。
    他只是每天都往厨房跑,他只是每天每天亲自端补药给绿衣,他只是没有找舞诗了,他只是好像忘了有舞诗这个人的存在。
    舞诗刚开始是没有在意,因为她本来就心神不灵了,她不愿意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啊。
    这两个人也真是的。
    一个故意赌气,一个明明在意,却装作无所谓。
    孰不知,这样胡闹,这样问题只会越来越大条啊。
    可惜,他们都不懂这个道理。
    一个如风,一个似雨。
    风雨本同行,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何苦呢?
    难道非要等到风雨异路,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他们才甘心吗?
    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呢?
    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自己对对方的心意呢?
    何苦互相折磨呢?
    到最后,究竟是苦了谁啊?
    这两个人各怀心思,绿衣倒是乐在其中。
    她每天有白星剑陪着,自然是开心极了。
    她好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变得十分温顺了。
    难道是爱情的魔力,改变了原本的她?
    可年头,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吗?
    这几天下来,她每天缠着白星剑,就差寸步不离了。
    白星剑看她顶着一只受伤的手,也就随了她的意,处处让着她了。
    绿衣要吃什么,白星剑就派人给她买什么;绿衣占用了他的房间,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去睡客房。
    在别人眼里,这可有戏了。
    没几天,白府上下就传满了白星剑和绿衣的绯闻。
    “听说少爷好像喜欢上了绿衣姑娘。”丫鬟甲八卦地跟丫鬟乙在讨论着。
    丫鬟乙打了一个‘嘘’的手势,假装很神秘地对丫鬟甲说:“是啊,我看白府未来的少奶奶八成就是绿衣姑娘了。”
    “那我们不是得好好讨好绿衣姑娘吗?”
    “那是当然了。”
    “听说啊,少爷对绿衣姑娘呵护备至,绿衣姑娘要什么,少爷就给她什么。真让人羡慕啊,我要是有这么一天,那就太好了。”丫鬟甲很花痴得说着。
    丫鬟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问丫鬟甲:“少爷回府的时候,不是还带了一个姑娘吗?那我们用不用讨好她啊?”
    丫鬟甲看着丫鬟乙,感觉像是在看着白痴,说道:“你傻不傻啊!绿衣姑娘将来当了少奶奶,一定不会留她在府中的。我们干嘛要去巴结她,真是笨。”
    丫鬟乙低下了头,很是委屈,没有回话。
    丫鬟甲白了丫鬟乙一眼,说:“我们走吧,去干活了,不然又要给管事的说闲话了。”
    丫鬟乙这才慌慌张张地跟着丫鬟甲走了。
    这是她们都不知道,这一切,都让舞诗听见了。
    她本来是心中郁闷,想出来散散心的,可是没想到听到了她们在说是非。
    她便躲起来偷听了。
    这不听还好,一听,那就了不得了。
    这是来气,白星剑不理她,连丫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吗?)
    她在白府呆了这么多天,连正经事也没办,就在这白府中瞎受气。
    既然都这样了,留在白府还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她自己家中的毒妇人还没除去呢!
    “我这是在干什么?”她自己在问自己。
    她觉得自己留在白府已经没有意义了,她想找机会离开了。
    她回到屋中,收拾好包袱,准备随时离开。
    她等待着离去的机会。
    只是,她绝对不会跟白星剑开口说。
    这是为什么啊?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白星剑。
    就是想让他回头找不到自己。
    唉,真是矛盾的人啊。
    这么做,何苦呢?
    只是她要走,没有知道,包括白氏夫妇。
    白氏夫妇是铁了心要除掉舞诗的,这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舞诗啊,我为你默哀,愿上帝保佑你~~可是,上帝跟我说,你不是基督教的信徒,所以没法比保佑你。我也是木有办法的,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成陌路
    虽然这些天来,白星剑都陪着绿衣,可白氏夫妇还是很不放心。
    这个叫曲兮的小丫头片子留在府中,终究是不妥的。
    到时要是误了他们的事,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即使现在她在白府就像个没事的人,处处不得势,顶多就是个吃白食的。
    可是人不可貌相啊,还是小心为上。
    为了他们的钱途,陷害一个人,那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啊,何况是一个小姑娘。
    代尔兰卡可是处处留招,即使绿衣进了她的圈套,她还是不放心。所以,她只告诉绿衣计划的一部分,把最重要的人物给省略不说了。
    这个重要人物,就是绿衣。
    这几日,白星剑为了赌气,对绿衣很好,老是往她那儿跑。
    这点,恰恰成为了代尔兰卡整场阴谋必不可少的条件和保障。
    为了实施她的阴谋诡计,她可是煞费苦心,没少下功夫。
    她买通了厨房的下人,让他把失心粉放进舞诗的饭菜中,好让她自己往坑里跳,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失心粉,顾名思义就是令人丧失了自己的本性。失心粉可以达到控制人心智的效果,但药力持续的时候不长,大概半天的时间。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除了白氏夫妇,一切的人都蒙在鼓里。
    舞诗因为心情欠佳,东西也就吃多了。
    可是话可以乱说,东西不可以乱吃的啊。
    这回,可出大事了。
    舞诗吃完饭后,只觉得有点神志智不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去拿剑,然后去杀了绿衣,快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一直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脚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被迫取出寒凤剑,两只脚不受控制,往屋外走去。
    她不愿意的,可是就是手脚不听使唤,感觉像中邪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是谁要害我?
    不要啊,快停住。
    可惜,她的念力却比不上脑子那个回荡的声音。
    她施展轻功,拿着剑直奔绿衣的房间,然后直勾勾地看着绿衣。
    此时的她,眼神里没有半点灵气,很空洞,失魂落魄的。
    绿衣本来在梳妆打扮的,一看到舞诗来势汹汹的,她吓坏了,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
    “纳命来。”
    舞诗脱口而出这三个字,手中的寒凤剑也不消停。
    绿衣从小学习巫术,看舞诗的神情,她就知道舞诗是中蛊了。
    这蛊,应该是代尔兰卡下的吧。
    既然,戏都到了这份上,她就只好演下去咯。
    她要让舞诗人赃俱获,没有半点反驳和解释的机会。
    这样,她才能彻底把舞诗从白星剑身边赶走。
    她不会武功,打不过舞诗。
    可是她会巫术嘛。
    “鬼魅归来,破。”
    她心里默念着咒语,悄悄使用巫术。
    剑奇怪般砍偏了,从绿衣的身旁划过,只砍到了空气。
    “好险啊。”舞诗心中感到十分庆幸。但她的手脚可没听她的使唤,手中的寒凤剑依旧不停地朝绿衣砍。
    只是都没砍到。
    绿衣表面十分惊恐,实际是在用巫术暂时控制着舞诗手中的剑。她嘴里喊着“救命”,然后很拼命地往白星剑居住的客房跑去。
    舞诗连忙追赶上去,一路上不曾停止对绿衣的攻击。
    失心粉果然厉害。
    此时的舞诗,连心智也丧失了。
    她就像一个没有思维的傀儡娃娃。她只知道,她要杀人。
    下人们目睹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都不做任何反应。他们只是看着,没人上前,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刀剑无眼,命可不是可以随便拿来玩的。
    白星剑在房中打坐,却听到了求救声,他连忙飞门而出。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舞诗公然拿着寒凤剑在追杀绿衣。
    绿衣看见了白星剑,便不再使用舞诗控制着寒凤剑了,存心让舞诗来砍自己。
    因为她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果然,不出所料,当舞诗拿剑劈向绿衣时,白星剑立马拿起小石头,朝舞诗的手肘打去。
    舞诗的手一阵疼痛,手中的寒凤剑掉在了地上。
    可是,这时的舞诗完全受控于人,哪里还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了。
    她只知道,她要杀人。
    她捡起地上的寒凤剑,就向白星剑发起了攻击。
    白星剑吓到了,勉强躲过攻击。
    他没有想到,舞诗连他也想杀。
    她的招数,招招直攻他的要害,招招都想要了他的命。
    他突然觉得心好凉,受不了这个打击,就一掌打中舞诗。
    舞诗的身体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飞出几米后就摔到在地,连吐了好几口鲜血。
    看来,这一掌,可真够狠的。舞诗八成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了。不然,她也不会吐血了。
    这一掌,舞诗也终于摆脱了蛊术,她清醒过来了。
    白星剑走到舞诗的面前,悲痛地看着她,他问舞诗:“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告诉我原因。”
    舞诗没有回答,她选择沉默。
    因为她知道,此时的她,就算解释再多也没用。她的确拿着剑要杀他们,要置他们于死地。
    即使,这不是她本人自愿的。
    但要杀人的的确是她。这一点,她是百口莫辩的。
    她有什么理由去解释呢?
    她就算解释了,白星剑会相信吗?不会。
    她大笑起来,笑得凄厉。
    她看见了白星剑眼里的绝望和,她也看见了白星剑眼里的不信任。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欧阳舞诗,你走吧。”白星剑的言语间没有一丝温度,犹如千年寒冰,犹如万年雪山,让人冷到骨子里。
    他说的是‘欧阳舞诗’,而不是‘曲兮’,这代表了什么?这又意味了什么?
    舞诗仍然没有说话,她只是苦涩地看了白星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在她转身的这一刻,她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再见了,师兄。今日落得如此田地,我怨不了谁,只怪我涉世太浅了。
    我踏出白府大门后,我们应该就不会相见了吧。
    半番冷意彻骨寒,尽待泪干愁绪延,苦笑红尘梦。
    沧桑云梦谁人忆?繁花落尽乃萧疏,却看花尘泪。
    烟洲水曲渺云端,万般凄清冷如雪,忘却舞影残。
    一出白府情义尽,昨宵清冷何处寻,从此师兄是路人。
    她语言不发地回到客房中,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拿了出来,然后抱着迷魂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白府,完全不愿意再看白星剑一眼。
    算了,别计较了,反正不是早就打算要走了吗?
    如今,你可以走了,也不用再想要怎么跟师兄说了,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为什么要伤心呢?为什么心好痛?
    是因为被人陷害吗?
    还是因为其他?
    这已经不重要了。
    今日我所受的冤枉,来日,让我知道是谁陷害我,我一定要以牙还牙。
    凭什么我就活该受这种罪?
    凭什么好人要受苦?
    今日之事,我欧阳舞诗记住了。
    我是不会白白被人陷害的。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飘荡在大街上。
    她觉得身体好虚弱,好累好累。
    她很想睡觉,可是不行,绝对不行。
    皖儿,对,我暂时到皖儿姐姐那里去。
    她强撑着,费力地走着,额上汗如雨下。
    她终于看到了林府,她终于可以放心休息了。
    于是,她昏了过去,倒在了林府的门前。
    多可怜的孩子啊。
    (有木有觉得情节还不够惨啊,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更惨?还是会变好?嘻嘻,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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