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入骨相思知不知 第029盏 在下已有未过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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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只是刹那便足够。
“我,叫你放开她!”握着尘水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
恍惚中,倾欢觉得身后有风,就在剑尖从背后直指男子心口的瞬间,他微移脚步,轻柔地把怀中之人送到兵刃袭来的方向。
想杀我?
那就先杀了她好了,哈哈。
余韵的心头猛地紧了一下,单听说妖娆宫行事诡谲,却没想到他们的人也和落月谷的一样狠辣。
云大夫要是错手杀了公主,他不会再活,自己也不会。
刺啦,当。
尘水剑划破花倾欢背上的衣服,然后,绕了个弯儿,不偏不倚地定在了余韵的榻上,入木三分。
云长随只觉得腹中血气上涌,再想忍,已是来不及。哇地一声,鲜血喷出,人也跌坐在地。
司夭月抬手戴上面具,嘴角挑动,“尘水剑的传人也不过如此,真是叫人失望得很呢。”他语气低低的,就如自己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花倾欢只觉得背后凉凉的,听见那人这般说话,方从刚才的温存中醒过神来,她挣脱男人的怀抱,转过头,一场春梦顿时化为虚无。
“小云,你这是怎么了,”她扑过去,捧起他苍白的脸,声音沙哑,“怎么,怎么这么多血。”
“……没事的,”云长随的嘴边绽开淡淡的笑,血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流,宛如枝头啼血的杜鹃,他执起女子的手,掌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小宁,不要哭,脸都花了。”
倾欢还是哭,一头扎进长随的怀抱里,泣不成声。
司夭月站在一旁,眸底冷然,他抱着双臂,嘴角勾着,很是不解。这丫头,方才我的量天尺架在她脖子上,甚至流了血,她眸子里都没有半点儿泪,怎么这个男人吐了一口血,她就吓成这个样子。
忽然间,他的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同样的芙蓉面庞,同样的失声哭泣,同样的切肤之痛,只是……
菱花镜已破,又能再圆否?
想到这儿,他击起掌来,大笑道:“真是郎重义妾深情啊,看得本宫主感动得很呢。”
花倾欢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你混蛋!”
她眸中没有寒意,一汪碧水通澈见底,那般晶莹,那般美丽,可却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这就是恨吧。
他们对视了好久,末了,司夭月缓步走到榻边,一伸手,抽出尘水剑。
“你想做什么?”花倾欢连忙挡在长随身前。
真是个傻丫头,你紧张他,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怎么心里面的东西就不知道藏着点儿呢。
他笑问:“他是你什么人?”
“很重要的人。”她答。
很重要的人……
“重过于你自己的性命?”仍是笑。
她点头。
一朵叹息,轻轻凋落在心底。
司夭月弯腰,把尘水剑放在长随的手边,“用剑的人,剑是一刻都不该离身的,你收好。”语气悠然,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友。
长随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却被那人往嘴里塞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儿。
十公主大惊,下意识地拉住司夭月的袖子,“你,你给他吃了什么?”
男子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顺势攀上倾欢的面颊,当指尖掠过她眼角下的红斑时,司宫主不觉轻叹,可惜了这张绝色的脸,要是没有这块斑痕,还真是想占为已有呢。
见到女孩儿一副要吃了他的凶样,司夭月就忍不住想逗逗她,他凑到倾欢耳边,低低道:“是见血封喉,肠穿腹烂,挫骨扬灰的毒药,天底下,寻不到第二颗呢。解药么?自然是没有的。”
“你!”花倾欢猛地望向耳边的人,却不想那人也正在看她的表情,这一对望,就是鼻尖儿对着鼻尖儿,呼吸可闻。
气氛暧昧。
“多谢。”
身后突有人言。
这一声多谢里,感觉不到半点儿的谢意,浓浓的都是某种调料的味道。
颇是尴尬的花倾欢连忙逃也似的回头,“小云,你谢他做什么?”
长随拍了拍女孩儿的头,柔声道:“夕雾夫人给我吃的是止血药。”
看到男子的嘴角处不再流出鲜血,十公主在欣慰的同时,很是诧异。
倾欢转身,“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她眉头紧锁着,“……该不会是有什么副作用吧。”
水色的嘴唇扁了起来,司夭月懊恼道:“本宫主看起来就那么不像好人么?”
花倾欢冷哼一声,“要怪就怪你爹娘,给了你一张坏人的脸。”
“既然倾倾不信我,日后若是……”他眯起细长眼,“恩……小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倾倾可以到小蓬莱来找我。”
小云,真是个可爱的称呼,不知自己的名字在她嘴里会成怎样。
“好,一言为定,”公主向来爽快,“要是小云有个三长两短,本公主一定带水师三万扫平,不,是踩平你的小蓬莱。”
“一言为定,”司夭月拱手一笑,“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还望倾倾不要忘了答应过在下的事。”
绛红衣袂随风而舞,乌黑鎏金的眸子里闪着琢磨不透的光芒。
“等等,”倾欢突然叫住正要出门的人,“我的第三个条件还没说。”
“喔,对对,”他笑着回头,深施一礼,“还请倾倾赐教。”
十公主起身,走到男子面前,认真地说:“那个女子也算是对你情深义重了,你娶了她吧。”
“这个……”他目光游移,光洁的额头微微皱着,像是思索,“……恐怕不行。”
“为什么?她对你好,你不应该对她好么?”
闻言,司夭月大笑,真是个傻姑娘,“倾倾,你太小,还不懂得男欢女爱之事,”男子顿了顿,放低了声音,“不过,如果倾倾想知道,我也可以教给你……”字字慵懒,音音魅惑。
花倾欢的脸颊上顿飞起两片红云,嘴唇气得直抖,咬牙切齿了半天才说出三个字。
“你下流!”
下流?哈。
一般人都是说自己风流的。
用这个词儿形容他的,她还是头一个。
司夭月低头望她,“……最主要的是,在下已有未过门的妻子。”
春光般的妖娆,似水般的深情,用的是红尘中最轻柔的调子。
待到红衣施施然远去,花倾欢却还怔在原地,他用这个理由拒绝自己的要求,好像也不过分。
中元,流水浮灯。
岸边垂柳轻轻荡在河水中,像女子纠缠的衣带,红红白白的花随风而凋,漂到河灯周围,说不出的好看,那放着莲灯的人们啊,又在祈求些什么。
“娘,那个叔叔生得真漂亮。”
一旁的妇女赶紧捂住小女孩儿的嘴,偷眼瞅了瞅那人,见男子没什么反应,便赶紧拉着孩子快步走开,边走边低声道:“小孩子,别胡说,男生女相,怕是个妖孽……”
妇女嘴里的妖孽正缓缓地走在河边细柳下,花瓣香香地落满衣襟,他眉飞入鬓,嘴角勾出轻狂之色,真是天命的风流,遮不注。
可细看去,就会发现,男子淡染桃花的双眸中流露出几许不解,几许妖娆,还有几许温柔。
这复杂的神情啊,连那最善解人意的清风都化不开呢。
——
金盏红灯下,百无聊赖的花锦绣托着尖尖的下巴看着崭新的《帝策》。
“小元子,你说,为什么这里的每个字本宫都认得,放在一起,就不明白个所以然了呢?”
他身后的小太监谄媚笑道:“太子殿下,这一定是太傅拿来刁难殿下的。”
“那老头儿就是看本殿下不满意,还不知跟父皇说了多少本宫的坏话。”想到这儿,太子恨恨地把书摔到地上。
小元子最了解自家主子,连忙说:“太傅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映莲殿下,还好他不在王廷了。”
“唉,”花锦绣长叹一声,甚是悲凉,“本宫的人生真是苍白如雪啊,倾欢喜欢他,老头子喜欢他,连父皇都称赞他。”
“太子殿下,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
小太监转动着贼溜溜的小眼睛,别有深意地说。
“恩?乐子?”太子的双眼在发光。
小元子凑到花锦绣耳边,压低声音道:“小人方才路过天牢,听说新关进一个大美人儿,殿下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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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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