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祸机不可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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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的气势,像熊熊燃烧的火苗,迅疾地蹿升。几路人马,齐冲进皇宫,大肆杀戮,斩毙了若干御前侍卫。
成都王司马颖言:有活捉司马伦爪牙孙秀者,赏银万量。
这些沿途加入进来的士兵,过惯了饥寒困顿日子,见钱眼红,就在皇宫里里外外搜罗一遍,誓要掘地三尺,活捉孙秀。
孙秀被五花大绑地押了来。
三王拍手称快,总算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差人押着孙秀,往太极殿的方向而去。
在太极殿,司马伦就看见了他最不想见的三个人。英姿勃发的齐王司马囧、风度翩翩的成都王司马颖、目光睿智犀利的河间王司马颙。
成都王司马颖痛斥司马伦的暴虐昏晕。逼迫惠帝禅位,犯上作乱,你这是谋逆的死罪。
朝中大臣,为苟全性命,都是些见风使舵之徒,纷纷站到三位亲王一边,寻觅尖酸刻薄语言,痛斥司马伦。
司马伦心中沉痛,掩面而泣。
这三位亲王,是自己的侄子、侄孙。他知道大势已去,罪不可赦,只求他们能够念及手足之情,放他一条活路。为博得众人同情,司马伦还走下大殿,故意蓄了一口浓痰,啐在五花大绑的孙秀头上,又奋力地飞起一脚,踹向孙秀。
孙秀扑通一下,脚底没有站稳,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司马伦骂骂咧咧:都是你害了我,我本来就不该听你的。放着好好的赵王不做,干嘛要处心积虑地当皇上?
孙秀抬起头,看向司马伦,心里恚恨极了。原来司马伦根本不曾想过搭救自己,为博得三王同情,居然狠心这样对他。
一生钻营,曾经风光满面,却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司马伦一声大吼:狗奴才孙秀,你可知罪?
孙秀说:皇上认为我有罪,我就有罪。皇上认为我没罪,那我自然就没罪。我所做的一切,天地可鉴,都是为了皇上,绝无私心。
司马伦就又飞起一脚,踹了过去:大胆孙秀,真是一派胡言。
孙秀被踹得爬在大殿上,手捂着肚子,起不来了,嘴里仍然喋喋不休着,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皇上。
司马伦不想再听,迅速夺过门口侍卫手中带刺的长矛,刺向了孙秀的心窝。他想在各位亲王面前好好表演一番,让他们看见,自己已经跟孙秀划清界限。
孙秀断气前,泪眼朦胧了,一副忍辱委屈的样子。他喃喃地最后一句话仍然是说,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皇上。
河间王司马颙在一旁看得心惊,这脾气乖戾的老头子为保全自己,居然狠心残害下属。果然心狠手辣,实非善类。
本想放过司马伦,这样慈悲的胸怀和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就在孙秀断气前,消失地无影无踪,等于已经间接地预判了司马伦的死刑。
三位亲王,就在下面互相使眼神会意,一致觉得对司马伦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应该斩草除根,绝不能日后给自己留下祸患,就指派义军,去抓了司马伦的儿子、女儿、成堆的妻妾。一群人,全部给在太极殿前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