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重生为谁——觉尘世之爱恨  第四十四章 灵云之死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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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过满地的枯骨。当初葬容控制子衿楼以“无毒”残害江湖人士并弃尸于无雪山之时,篱落尘兮已坠落彼若峰,因此篱落并无料到无雪山如今之状乃葬容所为,而他已无暇顾及这些。踏着无雪山的枯枝,感受到无比的寒意,那如云朵般的人儿身在何处。
    鲜血滴落的声音从记忆中而来,篱落再来到熟悉的地面,这是曾经为尘兮当下无毒之剑的地方,往事依旧那样惊心,转眼处,那身影无声地躺着,篱落奔去,竟是灵云。
    篱落扶起灵云,觉灵云呼吸微弱,脸色苍白,手中紧紧握着什么。篱落抱起灵云,正要奔走,却被灵云止住:“快,先服下这葬容之泪盛开时的叶。”因无雪山极寒之境,这叶才能久久不腐败,若离开无雪山,这叶便会瞬间化为灰烬。篱落看着奄奄一息的灵云,立刻服下此叶。
    抱起灵云艰难而下无雪山,回到子衿楼,升起火炉。灵云被寒气侵蚀地非常严重。看着眉宇上那一层霜渐渐融化成水珠顺脸颊而下,这丝微弱的气息渐渐恢复,篱落笑了,笑得那样小心翼翼,唯恐那丝气息在笑的瞬间消失而去。
    灵云睁开眼,拂上篱落的脸,看向篱落的眼睛,那滴斑斓的葬容泪滴已然褪去,留下那如霜般充满孤寂而此时却有一丝泪花的眼睛。灵云忆起当初那医者之言,篱落眼中的葬容之泪唯有葬容之泪盛开的叶能使之褪去,并能暂时控制住每隔一段日子便会发作的葬容剑的反噬。如今看来,“咳咳……”想着竟咳嗽起来,灵云轻闭上眼。
    看着眼前的人儿睡去,篱落目光久久不能离开,为何这个曾那么弱小的女孩,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忆起初次见灵云,还是篱落逃离江心汇,重伤昏迷之时,她非止一次地救了他。
    篱落看着灵云睡去,便离开了。来到庭院,只觉得萧幻冰已然可出,之前因掌伤、葬容之泪及葬容剑的反噬使他不能使出萧幻冰诀,而一个月的疗养及葬容之泪的褪去,萧幻冰亦可以轻易使出。萧幻冰衬着落叶瞬间闪出耀眼的光华,尘兮……
    三个月以来,江湖重回葬容掌控之下。二年前,葬容侵蚀江湖之时,有尘兮公子之阻。一年前,悦容葬容之泪曾为孤释所破。半年前,子衿楼作为悦容荼毒江湖之又一基地,以无毒之药被曼汐蓝晨孤释所除。而此一月似乎是二年以来势力最为强盛之时,因尘兮相助葬容,孤释等人匿迹,造成了葬容一统江湖之局面。
    篱落行走在江湖上,听江湖之人言,尘兮公子作为江湖至高者,携悦容关闭江心汇,以防江湖之人聚众反抗,江湖似乎平静了许久,近来又有传闻尘兮公子每月前往无忆楼,独坐数时,无人能进。
    无忆楼,对于尘兮和篱落而言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美好还是惨痛。两年前,当篱落还是漠篱,当潸儿还是尘兮,当他们相逢不相识,初次会于无忆楼,那种相吸显得那样美好,一年前,再会无忆楼,零星的记忆让两人在无忆楼相残,那样惊心。而如今,尘兮,你是怀着何种心情再回无忆楼。看着楼前的淡墨色身影,篱落才发现他已在漫步中步入无忆楼周围禁地。那是江湖之人绝不敢靠近的地方。
    这是第三次于无忆楼的相会,只是两人皆还未踏入无忆楼,无忆楼前,相视无言,依旧是那淡墨色飘零的身影,依旧是那白色飘然的身影,只是,那淡墨色的身影视外界如无物的眼神,与那白色身影那充满忧伤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相视。
    “潸儿。”篱落上前。
    尘兮衣袖起,阻隔了篱落。篱落止步。
    “竟然能在葬叶亭蚁障逃脱,并完好地出现于此,如毓若所言,真不应留你在世间。”尘兮道。
    只觉有股凌厉的剑气飘来,篱落本能地躲过。看向尘兮之剑,渡叶剑只闪着一丝微弱的光,而仅是那微弱的光,竟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方觉那丝光线又向自己飘来,篱落萧幻冰起,却在瞬间那丝光线消失,而萧幻冰向淡墨色的身影移去,篱落急忙收回萧幻冰,两股力量瞬间消失,尘兮笑了,笑得那样摄人心魄。
    “你看你竟还是舍不得伤我,可是一年前,无忆楼上,我因你而受的伤不是时间可以抹去的,因你必须偿还。”尘兮举剑向篱落刺去。
    白影依旧站在那一头,偿还,若他的命可以用来偿还。
    篱落没有移动脚步,他只想看着那淡墨色的身影,看着那绝非属于尘世的绝美容颜,看着那曾会为他动容而此刻只留决绝的眼睛。他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这样望着她,视外界如无物,只觉得那身影越来越近,尽管那身影之前会有那把渡叶剑先尘兮一步到达自己的面前,而他欣然迎接,因他眼中却只有那一抹如叶般飘零的身影。
    然而这样近乎静止的瞬间,却在似云朵般降临的身影之后变得极其动态和血腥。篱落惊醒,才觉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渐缓倒下,胸前一片血色,灵云,在尘兮的渡叶剑将要刺入篱落的心口之时,挡在了篱落身前。而那淡墨色的身影在此刻转身离去。
    “灵云。”
    篱落看着倒在怀中的灵云,看着那片血色浸染自己的双眼,有什么巨大的恐惧传上心头。
    灵云张口似乎要说什么,篱落靠近听得:“记住我,活下去。”
    那样微弱的声音,却能清晰得传入篱落的耳中,不,灵云。
    抱起灵云飞去,去哪里?彼岸谷。
    若是刀剑之伤,寒池便可治。
    但就在这样残忍的数秒之后,灵云扶着篱落的手垂下,停止了呼吸。
    时光匆匆又过二月。葬容城内。
    “五月之期已到,你可以兑现承诺了。”尘兮看着躺在大堂椅上的妖艳身影道。
    妖艳身影起身:“你说,我是悦容呢,还是毓若呢?”
    “漠城,我如你所愿已成为整个江湖的仇人,你还不满足吗?”
    “的确是啊,江湖中人至始至终皆以为尘兮公子爱上了悦容并成为葬容之主,孤释等人以为你爱上了与篱落同貌的毓若而对他们弃之不顾,至于篱落,你多次置之死地……”
    尘兮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一切皆是他与漠城之约,而意料之外的,是灵云。二个月前,无忆楼前,当她的剑刺向篱落的时候,她确有把握让篱落以为她起杀意,却仍能留下他的性命,而灵云的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原本计算好的渡叶剑速度和力量全然打乱,而渡叶剑已然接近那身影,眼看着灵云将命丧剑下,这只是一瞬间,尘兮能想到的,只有将渡叶剑且蔚之光的力量反噬到自己身上,才能在这一瞬间,最大地降低剑的速度和力量,在此同时,尘兮便已身受重伤,她也知道,那时渡叶剑的威力,应该不会要了灵云的性命,未免露出破绽,尘兮当时立刻转身离开。
    “灵云并非在你我之约内,你竟然……”
    “那是她自愿,怎能怨我。”漠城笑道。
    “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那么有把握我会履行诺言吗?”
    “你要的,只是我与江湖之人,与篱落孤释的相互残杀,不是吗?”
    “的确,如此,我便告诉你,晓风我已与昨日将他释放,关于被我所伤的江湖之人,渡叶剑、风刃皆不可唤醒是因为……”漠城拿出葬容刀。
    尘兮看着葬容刀,葬容刀却开始变化,尘兮看到的似乎又是葬容剑:“这是……”
    “想是你已猜到,没错,葬容刀剑合而为一,当初自彼若峰而下,我同时带走葬容剑,之后便匿迹半年,为的,就是将葬容刀剑融合成葬容魄。
    “葬容魄。”
    “于是,无论是风刃,还是渡叶剑,皆只能使被伤者失去意识,而无法唤醒。”漠城轻抚着葬容刀,“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竟能活着上彼若峰,还练成了且蔚之光,在我葬容魄还未成熟之前,我怎可冒险与你一战。”
    “所以,你才以晓风、篱落、江湖之人来威胁我,但是,五个月前我来到葬容,你并未提前知情,如何在我到来之前就控制了晓风?”尘兮疑惑。
    “尘兮公子,你是不是太信任你身边的人了。”漠城笑道。
    尘兮黯然,难道……
    不过此时要解决的是漠城,尘兮拿起渡叶剑,今日之战已不可避免,尘兮本有顾虑,猜测是否是漠城暗中下了毒才导致江湖之人的不可唤醒,若一切因葬容魄而起,那么只要将其毁灭,一切便可解开,无论是江湖之人的昏迷,还是篱落葬容剑的反噬。然而,且蔚之光才出现,尘兮便觉一阵晕眩,视觉渐渐模糊,只觉得那妖艳身影缓缓朝自己走来,之后,便觉得有人扶着自己,走出了葬容城,当尘兮的视线渐渐清晰,已觉身处一片江边,而江中心便是江心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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