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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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里昂的郊外,占地广阔的D国玫瑰女公爵的公馆,野花环绕绿草如茵。
一身白裙,她是D国皇室最美的东方公主。
“我没有想过,你会为我缝制嫁衣。”
“我也没想到,我青梅竹马的小雅小姐的妹妹会是一国的公主,甚至可能会成为一国的女王。”
仿古的雕花格窗,两个女人,一壶清茶,品出的是不同的滋味。
“里昂最出名的就是丝绸,虽不及东方的丝绸出名,但全上品里昂丝绸的婚纱镶嵌价值连城的水晶蝴蝶装饰,尼克兰伯爵的侄子艾莫雅提的爱看来是可以用金钱等价的啊!”
“你在取笑我吗……”
随风摇拽的香水百合,两种声音,一温柔一明朗。
“小姐,夫人说宴会快要开始了,请您下楼。”一身黑色衣裙的女仆恭敬地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一身白色礼服的男孩子,亚麻色的头发天蓝色的眸子,乍一看就像一位遗落人间的天使。
“姑姑真漂亮啊!”清亮的声音,带着嚅茹的童音。
司徒雅兰有一瞬间的恍惚,“姑姑”是在叫她面前的这位公主吗?
“哈雷耶雅,我外婆收养的孤儿,听说是和原王储长得很像的孩子。”乔思言步态优雅的向门外走去,与司徒雅兰擦肩而过时为她解了疑惑。
“哦!”
……
D国玫瑰女公爵卡心洛•艾瑞维是一个年近七十岁,但仍旧美丽异常的女人。
虽然因岁月难免的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有一些皱纹,但因为保养得当,加上早年的养尊处优,可以说这位卡心洛•艾瑞维公爵更像是一个四十几岁风韵犹存的女人。
公爵的晚宴,受邀参加的当然都是各界的政要和名人,他们中大多都是贵族后裔。
女王和女公爵的母亲是一位法国贵族小姐,和他们的父亲D国当时的国王的婚姻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政治婚姻,双方只见过一面后就定下了婚事。同样的D国每代的君主都像受了诅咒般,没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合。
“姐姐本来可以是一个例外的,父亲很是看重她的爱人,但是那个男人没有珍惜,错过了姐姐。”卡心洛外婆拉着乔思言的手,同她优雅的走下长长的楼梯。“作为一个女王是不可以因为爱情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影响自己的职责。”她优雅的像楼下的宾客露出唯美的笑脸,嘴上却说着让人难过的话语。“我还是希望你能嫁一个未来在政治上能帮助你的人,爱情只不过是华而不实的游戏罢了。”
“我知道了,”乔思雅乖乖的低头,她早已经不想再对那注定的命运做任何挣扎。如果她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切的话,那么她就默默承受好了。至少再也不能让别人为她伤心了。
华丽的华尔兹舞曲,在舞池转圈的人们,一身蓝色晚礼服的她站在外婆身边,那套华丽的水晶钻饰让她更像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娃娃,那笑是早就刻在脸上的表情,完美无瑕很是美丽。
“如果说百合是这世上最纯洁的花朵的话,那么思言小姐的美百合不及一二啊!”尼克兰伯爵轻吻女公爵的手背,接过刚刚走下楼梯的女王的手。“艾莫雅提那孩子还真是个幸运儿,能得到D国最美丽的‘百合’公主的垂青,他之幸亦是我们尼克兰家族的幸事。”
“老尼克兰,你这样说她会叫小辈们不好意思的。艾莫雅提那孩子也是一个好孩子呀!听说他在军队已经是上校军衔,上次在姐姐的王宫见到他时,那身蓝色军装叫人眼前一亮。”站在卡心洛身边,乔思雅恭敬地听着他和尼克兰伯爵的谈话。大厅内一支舞曲已经结束,一位蓝装军人正穿过人群向这边走过来。
“公主殿下,能请您跳一支舞吗?”标准的绅士礼节,艾莫雅提上校先生牵起乔思雅伸出的手走进舞池。
是班得瑞的月光仙子,唯美而又忧伤的曲子,应该是很不适合作为舞曲的曲子。
音乐纯净的没有任何一丝杂质般悦耳动听,就好像长年积于阿尔卑斯的白雪,人生似乎就可以在这美妙的钢琴声中静止。
“静止”,是的,注视着那张清秀的如月光般美丽的女孩,艾莫雅提上校先生只觉是在梦中。在阿尔卑斯的山顶,在月之上华的夜晚,仙子降临人间。
但是乔思言此时的心却并不在这华丽的舞池中央,她想起了她和徐远达在菲亚特新年化妆舞会上的那支舞。也是这支曲子,钢琴系的小师妹为他们伴乐。她一身白色舞裙,舞在舞台中央,他一身黑色西装就那样的出现在舞台上与她共舞。
“你是我心中永远的月光仙子。”他笑说。而她却还在为偶然看到他温柔安慰痛哭的姐姐在生气。
“是比姐姐还美吗!”她任性地问他,他笑并没有回答她。
“殿下,要喝点什么吗?”一曲舞下来艾莫雅提明显感受到乔思言的心不在焉,温柔的询问想打破一时的沉静。
“好的,谢谢!”乔思言此时只想一个人呆着,见艾莫雅提为她去拿果汁,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大厅。
大厅外是外婆引以为豪的奢华欧式风情花园,壮观的白色大理石喷泉,满园的珍贵植物,这是乔思言幼年时在这里唯一的玩乐。
秋日的夜晚是颇能感染人心的,那里面掺进了秋天煦热温情的味道,窗外苍郁浓绿的法国梧桐被镶上金边的椭圆形叶片,还有笑得快要咧开嘴的饱满的番石榴。
可是她根本没有心情欣赏眼前月色撩人的美景,她的心境如同她的脑海一般空荡荡轻飘飘地无从落脚。
晴朗的夜空,像一条发光的地毯铺在上面,月亮像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立在地毯上。她透过云尘,散发出皎洁的柔光,远远望去,就像一盏大明灯。
乔思言发了一会呆,然后慢慢走下台阶来到法国梧桐树边,细抚树干上面的纹路。没有半点头绪,在潜意识里,她正在和另一个自己做着激烈的斗争,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式的斗争。
可是那个自己也相当地顽固,不肯轻易就范。她就沦陷在了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嗅不到硝烟但惨烈异常的战场中,久久,久久得不到解脱。
突然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想起,她猛然回头,一下子愣在那里。
夜晚的云很少,一切是否真的都是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