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第九章 回家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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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黄色,龅牙,半臂长短——原来不是弱的快死掉的残废猫,而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剑齿虎!
    燕依欲哭无泪,剑齿虎都灭绝一百多万年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里又跑出来一只?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双胞胎完全不搭理小孩儿,自顾得拿着奶瓶给那只快没气儿的剑齿虎喂奶,那只棕熊在一旁讨好地蹭来蹭去。
    燕依心里也大约明白了,双胞胎多半儿是把他当冤大头的,这只剑齿虎,杜丘淇和五行界都不允许他们把它带出去,于是双胞胎就借他的手倚靠杜朝然的地位将小剑齿虎带出去喂养,怪不得他们说带他来看东西时那么迫不及待,结果来了就把他扔在一边!燕依不禁郁闷——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心眼儿倒是不小!
    郁闷归郁闷,燕依终究是个心软的人,肯定不能见这只还没断奶的剑齿虎扔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只是想到杜朝然看到他时的反应,心里闷闷的。
    燕依几次三番的摔倒,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浑身都是伤口,手腕更是血流如注,双胞胎只关切地喂着剑齿虎,根本没注意小孩儿的存在。
    在这样下去,我的血就流光了,燕依无奈,心里有火却也没处发,谁让他这一身伤全是自己弄的呢?他挣扎着站起身,腿不停地发抖:“我们先回去再说吧,再呆一会儿,我可就走不动了。”
    双胞胎一听,齐齐将他鄙视了一番,才带路离开,那只棕熊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跟在二人身侧。
    燕依浑身疼得厉害,话都没力气说,他扯着衣襟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腕,血还是不停地渗出来,头渐渐地越来越晕,昏昏沉沉,斑斑驳驳的阳光透过树影印在地上,双胞胎不知道在前面说些什么,燕依只能感觉那两个人的声音响起,却听不真切。
    脚步也越来越沉,燕依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在变的缓慢,有停滞的趋势,他费力却又机械地抬步,只知道自己不能停,停了就会晕倒,而晕倒后,那对双胞胎是不会管他的。
    也许来得时候充满期待,而回去时是煎熬,燕依只觉得这条路漫长似乎没有尽头,他全身都在叫嚣着疼,脑海中的意识愈发的模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双胞胎把小剑齿虎往他怀中一放:“快到了,从现在开始你抱着!”
    燕依失血过多,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平衡,被双胞胎这样一放,直接后仰着向后倒去,意识快速抽离,燕依心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跟着这对儿双胞胎还真是多灾多难。
    而双胞胎被燕依的昏倒吓坏了,棕熊也呆呆地立在一旁,鹤溟跪下戳了戳燕依的小脸儿:“怎么就晕了?这可怎么办,剑齿虎怎么带出去?”
    鹤渲跪在另一边:“就说是他见了喜欢要带出去的呗,只是现在怎么办,谁背他出去?”他将手凑近小孩儿的鼻尖,“不好啦,鹤溟,他是不是快死了,怎么快没气儿了!”
    “怎么可能?!”鹤溟急了,“要死也把剑齿虎带出去再死啊,死这儿算怎么回事,小黑,你快背着他,一定要在他死前把剑齿虎带出去,不然不白来了嘛!快点儿!”
    小黑也就是那只棕熊,看样子是通人性的,听了立刻拽着燕依的脑袋往自己身上甩,双胞胎吓得大叫:“不要提着脑袋,会弄断脖子的!换别的地方,脖子也不行!脚也不行!腰!提着他的腰!”
    寻儿子前来的杜朝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自己的儿子像是破布麻袋杂耍玩具一样被一只棕熊提着转来倒去,浑身血迹斑斑,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的行动要比理智迅速,等到理智思维运转的时候,那只棕熊已经被他扭断了脖子倒在一边,自己的孩子被自己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而双胞胎惊慌失控地站在他对面喊:“你居然杀了小黑!你知不知道它是上古洞熊!上古洞熊!你居然杀了它!”
    杜朝然似乎没听见双胞胎的话,他在寒冰山洞里时不时睁开眼睛,都能看到这个孩子沉静的睡颜,从小小的婴儿慢慢的长到这么大,用了千年时间,即使这个孩子从未睁开眼睛,他也不曾怕过,大不了这个孩子继续睡下去,他继续等下去,而此刻,他却生生有了一种陌生的似乎名为害怕的情绪,这个孩子是他用千年时间才救活的,怎么可以这么死?
    杜朝然心中悲愤,却没来由地笑起来,他本就生的一副好相貌,此刻一笑灿烂无比,却让双胞胎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他轻轻拍着小孩儿雪白滚圆的小脸儿,低头吻了吻鸦翅浓影长睫:“没事,燕依,别怕,有爸爸在,就是你死了,爸爸也能再用上千年把你养回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在怀中换了个姿势,让他舒服地躺着,看都没看双胞胎一眼,便转身离开,不到片刻便消失在了林中,一同被带走的还有那只土咔咔的剑齿虎。
    被留在原地的双胞胎面色惨白,相视一眼,转身往回跑去。
    杜朝然并没有回石室,而是直接回了家,连铭世都没有带,他一进门就把剑齿虎扔在一旁,奶瓶也不留情地砸了过去:“既然燕依喜欢你,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地带着,若敢惹什么事儿……”
    小剑齿虎似乎是通人性,小声的呜咽一声,缩起身子就不再动弹。
    杜朝然也不再理它,将孩子轻轻地放回床上,用榨汁机榨了两颗燕依曾经吃过的青色果子,然后将果汁装在橱柜里的奶瓶里,想了想又放了些蜂蜜。
    路上他就给小孩儿止了血,理智回归后,他也确定孩子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别的问题,心中放心不少。此刻,他手里拿着奶瓶坐在小孩儿床边,看到孩子浑身的血迹心还是有些痛,叹了口气抚上孩子的脸颊,却又使坏地掐了一下:“就说你不让人省心!”
    睡梦中的小孩儿似乎做了什么梦,不甚安稳,眉头皱的紧紧地,带着哭腔嗫嚅着:“爸爸,妈妈。”
    杜朝然一愣,心有些疼,伸手捏了捏小孩儿的鼻子道:“没有妈妈,燕依有爸爸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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