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第六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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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朝然刚走,杜丘淇就盯着燕依道:“虽然你父亲交代了要教你什么,但是要我教便要按我的规矩来,你必须再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灵智是什么?第二,思想是什么?第三,意念是什么?第四,情感是什么?”
燕依蒙了,这都是些什么啊?你当我是百度百科?他突然想起来时杜朝然嘱咐的那句话“一会儿若是先生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你不理会他便是。”
眯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燕依心里嘀咕,要不然我真的不理他?他看了又看杜丘淇一脸白胡子高深莫测的样子,和那对双胞胎兄弟捏着蛇暗笑的表情,狠狠地打了哆嗦,往后退了两步,正欲开口,杜丘淇吹胡子瞪眼冷哼道:“罢了,杜朝然能生出什么样儿的聪明儿子,问了也白问,你到那边儿那本书去吧!”
燕依愤怒了,这个杜丘淇明摆着就是看杜朝然不顺眼,暗地里找茬,他看了眼那个书柜,最低地一层他踩着板凳也够不到,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铭世站在一旁,见状想要为燕依将书本拿下来却被杜丘淇喝止了,双胞胎兄弟幸灾乐祸地站在一边看热闹。
燕依虽然算是乖巧,但到底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十五岁惨遭变故之后,也只是独自生活却并没有人给他气受,此时被这样对待难免心生怒意,板着小脸儿一字一顿道:“学生愚昧,对那四个问题略有所感。灵智乃智慧、神智,是人能够思考的凭借依仗;而思想,则为观念,便是在灵智作为基本条件之下产生的思维活动、感悟、认识;而意念便是由心而发的控制思想的方向活动;最后情感,是心中感受更是心之所想所感,是心情,亦是感动,意念就可能是建立在其上,由情感所控。这四者可以说是相关相连,互为倚仗,不知学生可说对一二?”
燕依只是心中不服,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被欺负了不服,还是因为杜朝然被骂而不服,说的这些只是他心中所想所感,就算是燕依书只读到十五岁,好歹知道的是比这个四五岁的身体多的,此刻借着这个才一米高的孩子身体说出来,声音软软糯糯,板着一张白玉一样的小脸儿可唬住了一群人,铭世低头沉默不语,双胞胎瞪大眼睛捏着吐着信子打滚儿的蛇,似是大吃一惊把蛇都给捏痛了。
杜丘淇似乎也很吃惊,但是那吃惊只表现出来一瞬,他打量了燕依两眼道:“你所说也不错,但也未免浅显,照你所说情感控制意念,意念控制思想,那么你告诉我,你的心病是因为情感造成的吗?”
燕依顿时呆住,整个人透心都是凉的,他的精神病在前世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医生都说是因为家中遭到变故对他的打击太大造成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虽然父母惨死哥哥失踪对他打击很大,他心中一直都存在希望,期待与哥哥团聚,按照他的说法,既然从来都没产生过绝望的感情,又怎么会产生绝望的思想,从而患上间歇性狂暴抑郁症呢?思绪纷纷扰扰,燕依脑中仿佛聚起了漩涡,不同的想法感受像玻璃碎片一样纷纷砸下,哗啦作响地会聚在一起,发出刺耳纷乱的声音,各种各样的指示汇聚而来,燕依脑中混乱一片,那些玻璃残渣像被飓风卷起在脑中盘旋、盘旋,最后之聚成一个字——死:死了就万事解脱了。
渐渐的双目空洞,漆黑深邃的黑水晶般的眸子失去光彩,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手腕,嘴中嗫嚅着不知说些什么,突然燕依抬起头,风一般冲着石墙撞去!
铭世大惊,立刻追上去拽着燕依的后衣领将他抱回来,燕依却并不放松,瞪大空洞的双眼张口便向自己的手腕凶狠的咬了下去,铭世阻止不及,猩红的血瞬时汩汩的流下来,染红了小孩儿白嫩如藕的胳膊,顺着短胖的小手细流般洒到地上。
众人皆惊,铭世更是吓得脸色煞白,燕依却眯着双眼,牙根使劲儿,更加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腕,血沾在脸上颈上,衬着一双漆黑眸子,说不出的诡异吓人。
来不及多想,铭世一掌刀下去,将小孩儿劈晕了,捏着燕依的下颌将他的手腕松开,撕了衣角的布缠上止血后,走到一边的蒲团上轻轻地将小孩儿放了上去。
此时,燕依唇边还脸上还都是斑斑血渍,肉肉的细手腕上包着的青黑色的布料也渐渐被血浸湿,铭世大气都不敢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细瓷瓶,拔下塞子,隔着布就将药粉倒了上去,看着血慢慢止住不在流出他才松了口气,扭头看向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祖孙三人道:“还好没伤到手筋……可这是怎么回事儿?小少爷才刚来就遇到这种事儿,若是老爷知道了……”他说到这儿脸又是一白,顿了顿继续道,“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杜丘淇已经恢复了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瞥了眼铭世冷笑:“怎么回事,什么意思?我的能力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是看出他有精神病,想提点他两句,结果他受了刺激病发了要自杀,就是这么回事儿。”看了眼呆滞了的铭世,杜丘淇继续冷笑,“你该庆幸他刚才是想自杀,他要是狂暴症发作,不毁了这儿是不算完的!杜家人果然都有病,一个都逃不掉!”
铭世愣愣地也不知说什么好,两个双胞胎更是捏紧了蛇神色凝重,鹤溟呆立了半晌道:“爷爷,如果说全都有病,那你也是杜家人,你的病是什么?”
杜丘淇瞥了双胞胎兄弟一眼,闭上眸子道:“杜家人或轻或重都有偏执症,你们两个小子也不例外,而这个孩子生下来就遭到灵魂剥离,魂魄都不全,自然是不会偏执,只是他那种精神病可比偏执严重得多也麻烦的多,哼,看杜朝然能宠他到什么时候。”
双胞胎皱了皱眉,鹤渲问:“既然是偏执,那不是会一直都很宠他吗?”
杜丘淇睁开了眼,冷哼:“他?这孩子可不是杜朝然偏执的症结所在,我那个疯狂的表哥偏执的对象是这孩子的娘!”
铭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双胞胎抿紧唇不做声,杜丘淇又闭上眼叹气:“管他们那些,你们俩管好自己就成,日后不要去招惹那个孩子,省得被拖累。”
双胞胎点头称是,杜丘淇摆了摆手将二人赶了出去,独自和铭世呆在石室内等着燕依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