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 又一年春夏 正文卷二  第三十六章(上)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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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皓月当空,风随春来,百花齐绽。一切都是那样平静,那样赏心,让人仿佛陷入甜美的梦,缠绵深深月光。
    不过这等美景显然不应该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败家的,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么晚的跑哪去了?是不是又和哪个臭婆娘偷情去了?我告诉你,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臭丫头,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房间里传来阵阵咆哮声,搅得人不得入眠。
    “啧,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呐?什么叫偷情?我周老爷凭什么宠别的女人?我呸,你是那根葱,还敢管我?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写一份休书,让你扫地出门!我看你还横什么横!”男人也不甘示弱,立刻顶回去。
    女人似乎被那句“扫地出门”吓傻了,气焰消了不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唤“哎呦”:“你——你——你——哎呦,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个王八蛋啊……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呦!生个儿子也是个小败家子,整天妓院里跑……你个昧良心的,还要休了我?呜呜呜呜呜……”
    男人拼命捂住耳朵:“晦气,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臭娘们!”
    女人好像有找到反驳的话语,河东狮吼般大声道,仿佛声音大就有理了:“什么叫当初怎么就娶了我?你还想娶谁?说啊说啊!是不是踏云乡的那骚狐狸?还有,当初要不是我爹帮你,你不说能成为洛枫首富,连命都不保!要没有我爹,你指不定在哪儿嘎达讨饭呢!”
    可怜的周老丈人,动不动就被女儿拿出来说事,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吧?
    “你爹早死了!别拿他跟我说事!”男人怒吼一句,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要不是她爹是自己救命恩人,他会容她无理取闹到今天?
    男人顺手抓起一个花瓶。
    女人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话都说不全——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丈夫会朝她举起花瓶……
    “不——要……”
    “啪嗒!”
    一切归于平静。
    男人一身血地出来,对门前颤抖的婢女恶狠狠道:“今天的事不准传出去。听到没有!”
    婢女连忙点头。
    男子这才渐渐平息下来:“你去看看她死了没有,要是没有,找个郎中给她看看,要是死了,找几个家丁拉到乱葬岗里去。”
    婢女咽了一口吐沫,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啊!还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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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冷冷。
    一种淡淡的哀愁怎么也控制不住。
    花前伤感,何谓惆怅?
    季水墨撕下了脸上的假伤疤,恢复了秀颜。再说,一直带着那玩意儿也不好受。
    她就那样提着裙子在露重的夜晚漫无目的地走着。桃花开得很旺,点点桃粉色布满了世界。她走到一座小桥上。
    汉白玉似的凉薄晶莹,泛出一丝清澈的浊白,构成一份迷幻的美感。袖珍似的石拱桥下,清清的水流发出一点一滴轻快的声音,像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声。月光照在水面上,留下粼粼波光,引起人无限遐想。
    风轻。
    拂过脸颊,柔柔地飘逸起发梢。
    季水墨站在桥上,目光迷离。月亮洒在她的身上,添了一丝神圣的眷恋,银白色的睡衣与之交映生辉。
    无眠。
    几日来,一直如此。
    淡淡的黑眼圈已经爬了上来,遮不住的想望。
    “小姐,会着凉的!”佳宜一脸担心道。
    季水墨回头,报以一个清淡飘渺的笑容:“没关系,不会着凉的。”
    佳宜撇撇嘴,没说什么。
    季水墨用指尖划过桥上的栏杆。
    栏杆上雕刻着一层又一层复杂多样的花纹,蜿蜒曲折仿佛永远不能平静的人生。花鸟鱼纹一一被她拂过,指尖染上了一丝灰尘,像蒙尘的珠宝,暗灰无色。
    指尖……留不住红尘。
    留不住光阴。
    留不住繁华。
    也……留不住生命……和他。
    嘴上说着不会着凉,可虽然是轻风吸入,那淡淡的凉气依然使喉咙一甜。
    “咳……咳咳……”有些受不住了,季水墨微微咳了两下。
    佳宜佯装怒态:“小姐,你不是说没事么?哼……还不是咳嗽了!”顿了顿,她又道,“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里没有人气儿,冷得很。我们回去烤火吧。再说奴婢也没有带披风来。”
    “这儿很美。”季水墨道。
    “美?嗯,是挺美的。不过……不是季府。”佳宜小声嘀咕。
    季水墨微微一僵。
    不是季府。
    是周府。
    这里有她最讨厌的男人。
    这里的美景,也都随那男人满身的淫邪化为乌有。
    “我想……再看一会儿。”季水墨犹豫道。
    佳宜不满地抓住季水墨的手。
    冰凉。像没有生气。
    “看看,冻死了。你是小姐,金贵着呢,想像我们这些下贱婢女一样长冻疮么……”佳宜毫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
    却被季水墨立刻捂住喋喋不休的嘴巴。
    佳宜鼻子里充斥着微凉的兰香,她不解地看着季水墨。
    “不许你这么说。你不是下贱婢女,你是我的好姐妹。”似乎是赌气一般,季水墨倔强的眼神让佳宜心头一震。
    “小姐……”
    “那好吧,我们回去烤火吧。”季水墨反握住佳宜的手,拉着她离开了。
    石拱桥边,空留一地凝固似的兰香,充斥心田。
    从树后漫步走出来两个人。
    衣裳绣满铜钱的男人留恋一般猛吸了一口香气,砸吧砸吧嘴,一脸陶醉的模样。
    “那两女的是哪房丫鬟?长的那般如花似玉啊?”男人眼神色迷迷地说。
    “回老爷,这两人看着面生得很呐。除了少爷新收的妻子,只有刚来的丫鬟了。长的是挺美的,小的都忍不住了。”他身后男子哈着腰道,见周老爷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改口。
    “呃……小的立刻派人去查,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找到以后呢?”
    仆人立刻接道:“当然是……嘿嘿……老爷,您可要怜香惜玉啊……”
    “哈哈。算你聪明,去吧。”周老爷哈哈大笑。
    仆人擦擦汗,退了下去。
    ——一个刚刚还亲手打晕自己糟糠之妻,现在又色迷迷地要寻欢作乐的人,能是个好东西么?那他的儿子,又能是个好玩意么?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如今看来,一点不错。
    待那两人也走后,一个浓妆淡抹的女人才一脸冷淡地出来。
    这这这……莫非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眼里充满不屑与鄙夷,抹了指甲油的手深深地镶进袖子里。哀哀天地间,她秀眉微微一挑,伸手接过落下的英红,在锋利的指甲上一点点斩碎。
    “是这样哦……”隐隐笑了一声,她随手扯下一截树枝,淡淡地扔到地上,用绣花鞋恶狠狠地踩上两脚,才离开。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让人心畏。
    也带了一丝狠意。
    果然,女人狠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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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那日怎么就放走了他?啊啊?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季水墨的么!啊啊?”杨锐不雅地捶桌子,那周围……吐沫啊那个四溅,那神色……愤怒啊那个悲催!
    林无尘敢肯定,要不是周围好多人像看活宝一样看着他两,杨锐那丫保不定要掀桌子。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林无尘抚额。
    “喂,你们!看看看,看什么看,看鬼啊!小心眼睛里长钉子!小二,怎么还不上菜堵住他们的眼!”杨锐一甩头,瞪他们一眼。
    可不是么……看鬼呢!
    然后杨锐就这样瞪着林无尘,一直瞪着,仿佛林无尘欠她二百五似的。
    淡淡凉风拂过杨锐发迹,幽香像跨过岁月沧桑般深长。那风环绕在她身边,久久不去,仿佛在劝她消消气。
    然后,林无尘也就那么坐着,一声不吭,任杨锐嫉恶如仇一样瞪着他。
    半晌,杨锐眼珠子都似乎要瞪出来了,林无尘才淡淡开口。
    有一丝颤意,一丝伤感,不同于平时的嘻嘻哈哈那样轻松,带着苦涩与寂寥:“我……凭着感觉,莫天龙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还有……”
    不要奇怪林无尘怎么会知道那男子是莫天龙,如果他还不知晓的话……得,白花花的大墙,撞去吧!
    他下半句还没说完,杨锐便已经接下去了:“凭着感觉?!天啊地啊,要是凭着感觉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你信不信,我就马上吃下这慢慢一大桌!”
    ……默默无语。
    ——我看你饿了才是真的吧。
    其实林无尘刚刚没说完,“还有……我对她……不只是喜欢。”不过,没有说,第一是有些难以启齿,第二……有些伤感呢。
    叹一口气,林无尘瞅瞅不再浪费口水已经开始狼吞虎咽地杨锐,欲说还休几番,终于毅然决定说出来:“杨锐……我觉得……你有时候……就像……”
    “像什么?”杨锐支支吾吾地啃着蹄髈,抬眼看看他。
    “像……菜市场为二文钱和小贩吵得不可开交的老大妈……”
    “噗……”
    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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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不好意思又分上下两部分,下部分还要修改修改,明天一定发上来。亲们留下票票,留下酱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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