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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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抚上遥安睡的面容,少女的笑容温软哀伤。
俯下身在遥的耳边念了一段古老冗长的咒语,让她睡得更沉了些,将她扶起抱在怀里。
“遥,你怎么这么傻••••••我根本就没死啊••••••再有四年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了啊••••••”心疼的吻着遥的右脸颊,少女满眼的哀伤,“小傻瓜,你知道吗?在你刚出生时,天空飘起了彼岸花,红的,白的,真的好美••••••当第一朵彼岸花停在你的脸颊上时,你就停止了哭闹,张嘴‘啊啊’的叫,看着这样的你,我勾唇轻笑,爸妈则看着我们两个笑得幸福却也哀伤,随后,爸爸在你出生的第二天突然消失了,妈妈带着我们远离了族人,因为彼岸花和蔷薇花预示着这个魔女终有一天会入魔,也显示出,这个孩子前世是一个魔。妈妈在我十八岁,你四岁时带着担忧迎接死亡的亲吻,她用自己的生命做了封印,我记得她说‘寂愿,爸妈在你和你妹妹左耳耳骨后面的花朵上化作封印守护着你们。’那时我才知道,爸爸并不是因为不爱我们而逃走了,他是化作封印活在了我的蔷薇花上,而妈妈,她活在了你的彼岸花上。他们都还活着,一直都还活着。这之后,咱们俩幸福的生活了二十二年,而二十二年后,我的头发已是纯正的黑,眼瞳在使用魔力时会变为血红色,而我并不知道,只要我不愿意就不会入魔。我只会在你熟睡后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满眼的恐惧、不甘,一次,我用法杖变成银针划毁了耳骨后的蔷薇花胎记,可当一阵灼热的痛楚过后,蔷薇花还是会还原成原来的样子,留下一地的血红色蔷薇花花瓣。属于魔的能力很强大,可以守护你,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寂愿抱着遥安静地说着、回忆着。也许是太过专心了,没有注意到黑色纱帘后不知站了多久的执事。但也可能是,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是不愿理会,不愿打断回忆、寂寞哀伤的诉说。
“那一夜,你在屋内沉沉睡去,我披着厚重的草皮披风在后园赏雪,雪花落下,好像纯洁的天使之羽。过了一会儿,从腊梅林中走出一个身影,尖尖的耳朵表示她是一只精灵,金色的长卷发,碧绿祖母石色的瞳。她轻笑着,看向我的眼中满是轻蔑。她,就是林雨择。”
感觉到遥的颤抖,寂愿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稍稍释出一些魔力,安抚她激动的心。
“她说‘生来是魔很不甘心吧。我帮你,如何?’我本不答应,没有我在,你,会不会入魔?这是我最担心的,也是唯一担心的。她说‘你的妹妹在与你分离后会得到自己的爱情,到最美好的世界与你相遇,或者说是重逢。不是在天堂,不是在地狱,是你们合力创造的世界。’她的话是诱人的谎言,可她的眼中没有谎言的影子。我,相信了她。漫天的雪花骤停,空中开始落下洁白无污的天使之羽,夜空,吸收着无数星芒闪烁的瞬间。看着开始看不见的双手,诧异着,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可我竟有些怀念,怀念那时划毁蔷薇胎记时,烈火焚身般的灼痛。因为它是那般的真实。而真正死亡时,却像一场虚幻的梦,好像我从来都没存在过,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天界安宁,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那里,我渴望着林雨择口中的那个世界,那个我们一起创造出来的世界,一遍又一遍的想象着它的样子。天界的纯洁都是表面,每一个天使都有着纯善的面容与外在,可你知道他们所谓的净化究竟是怎样的吗?就是杀人啊,杀死那些无辜的人啊••••••这就是所谓的净化••••••所谓的天使,所谓的恶魔,到底谁更像恶魔?”
紧紧地抱着遥,寂愿强压下哽咽。
“I miss the old days.”寂愿轻轻的说着,“执事先生,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在她醒来之前把随处可见的蔷薇换成彼岸花吧。”
“那您呢?”看着这个微带霜雪气息、温润如玉、王者气质难掩的女人,焰不觉用上了敬语。
“我?我要去和那个‘她’聊聊天。”再次吻上彼岸花胎记,低低念出一个名字:“莉莉丝。”
女王陛下,您虽然睡着了,但还能听见这些话,感觉得到那个怀抱吧。您醒来后,会不会难过的不能自抑?
寂愿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在这个还充斥着蔷薇花的浅香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熟睡的遥,眼角滑过一滴泪水,滴落的过程中化作透明的心形,最后在地面粉碎。
“姐姐••••••”遥的声音微微发颤。
“寂愿••••••”莉莉丝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莉莉丝••••••”寂愿的声音透着安抚、无怨。
“女王陛下••••••”声音一如往日,有着仆人对主人应有的尊敬,闭上的眼睛隐去了担忧及萌生已久的深爱。
屋内白光乍现。圣洁而耀眼。
白光过后,时间竟停止了!
墙壁上隐隐现出一个人影,竟是,耶和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