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胸针,白得麻木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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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门前,从门缝还看见有灯光,老妈还没有睡,她在等我回来。家,永远是个最温暖的避风港。
酸了酸鼻子,刚想过去开门,竟发现自己还躺在元圣银的怀里“放我下来,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不行。”
“我可以自己进去!”我扭动着身子想借力挣脱他的怀抱。
“我说过,你不想也逃不了了。”元圣银认真地注视着我,脸上有说不出的坚定。然后下意识地把我抱得更加紧,在秋天的半夜,晚风无疑是寒骨,可拥抱着我的却是扣心的温暖。
正在我掏钥匙之际,吱呀!门开了,温馨的灯光洒落在我们的身上。
“小苹果,你怎么了?”是一如既往为我飞奔而出的老妈。
“老妈,我……”我感动地想说些什么,可是开不了口,因为这么晚回家让她担心了。
“苹妈妈好。”元圣银抢先一步。
“小银啊,呵呵,哎你们快进来呀。”意识到元圣银还抱着我,老妈侧过身示意我们进去。
‘噗通’元圣银弯腰放我下来的时候我听见了有东西掉落的声音。是一枚胸针掉在地上了“咦?那枚胸针是谁的?”我指着地面。
元圣银和老妈同时低下头看去,元圣银最先开口“是我的。”
元圣银正要将胸针放进口袋的时候,老妈捉住了他的手说“能给我看看吗?”
“哦,好的。”
老妈激动地拿过胸针,打开端详了起来。整个过程老妈的神情都在不停地变换,由惊讶,再激动,然后是开心,最后是忧虑。
“妈,你怎么了?”我伸手搂过老妈的肩膀。而元圣银依然静静地站着等老妈开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片刻,老妈合上胸针递回给元圣银,元圣银伸手接过来。忽然,老妈一把捉住他伸过来的那只手苦笑着说“孩子,这枚胸针是谁给你的?里面的人你认识吗?那人和你什么关系?”老妈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也许是被老妈的举动吓到了,元圣银愣了少顷才开口说“胸针是孤儿院院长爷爷给我的,爷爷说里面的人是我妈妈,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完后,老妈居然浪淘大哭起来了,我和元圣银不知所措地帮老妈擦着眼泪。她不停地哭,抱着元圣银不停地哭……
可能哭累了,哭声渐渐停了下来,老妈吸了吸鼻子,颤抖地说着“我,我,能不哭吗?小,银的,妈妈是我从小一起玩大的死党!她不止漂亮,还很温柔、很聪明、很细心,心晴是老妈我最重要的死党!”说哇最后一句,老妈又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只能够红着眼睛在侧边搂着她的肩膀给她做着无声的安慰。
元圣银又递过来一张纸巾,依然没有出声。我看见他的眼睛早就湿透了,可是眼泪顽强地不肯弃守他的眼睛。
老妈忽然想起了什么吧,停止了哭声,捉着元圣银递纸巾的那只手开口道“小银,你妈妈叫白心晴,和我一样喜欢设计,这枚胸针是她怀着你的时候亲手做的,她说想给将来的孩子留个纪念。至于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当时她的心脏已经很不好了,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可是她依然撑着,想直到把你生下来才离去。”
我看着元圣银,此刻的他没有了平时的光芒,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灰飞烟灭。
看着他,我的心居然很痛,好像我就是他的那颗心,那颗哭得要死掉的心!他越是执着不让眼泪留下来,我就越痛。
老妈意识到元圣银的不对劲,看了我一眼,不知所措。
忽然,元圣银站了起来,扯了扯嘴角说“谢谢苹妈妈告诉我这些,很晚了,我先走了,再见。”然后转身跑出了屋子。
我好想追出去,可是受伤了的脚已经肿了,动一下也艰难。终于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老妈以为我的脚很痛,立刻跑去找止痛药了。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满是元圣银一动不动坐着的样子和那个转身跑出去的背影。
看了一眼窗外,天空已经泛白,白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