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卷 一蓑烟雨任平生 第一百零一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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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人都可以看出这两天宇文离的心情是差到了一定程度,宇文离本就只是在寒淡韵面前嬉皮笑脸,私底下和众人玩玩闹闹的,但一旦真正影响到他的心情,而能镇压住他的人还不在的话,那只能对在宇文离身旁的人说“自求多福”了。
“还有多少奏折?”宇文离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奏折,一边问道。
“皇上,还有三分之一。”
宇文离二话不说把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这群人还真是反了他了!朕自己的人该怎么办是朕自己的事情,用得着上奏来告诉朕怎么处理吗!真是……欺人太甚。”
“皇上啊。”赵公公赶忙拾起那个已经被宇文离扔的老远的奏折,重新递回宇文离的跟前,整整齐齐的落好,“皇上明明日思夜想着寒公子,为何不到牢里去看看他。”
“你懂什么!朕何尝不想去看他。但你看现在这个情景,我如果去看他,简直就是给了那群人一个更好的要除掉淡韵的借口。现在只要把众人压住,等到风头一过,告诉他们牢中的文倾侯感染风寒,不幸沾染恶疾而死,再把他偷偷接出来。”
“寒公子会接受偷偷活在这个世上的条件吗?”
“会的,他会的。”这几句话说的很轻,与其是在说服别人,不如说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寒淡韵一定会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毕竟这是对两人最好的结局。
赵公公一看宇文离的神色不对,生怕宇文离又像前两天那样突然的发脾气,就赶忙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皇上说的是,寒公子一定会理解皇上的,他那么了解皇上,一定知道皇上的良苦用心。”
宇文离喃喃道:“对,淡韵一定会了解朕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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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子杨匆匆赶来。
“寒某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寒淡韵这一次显的有些急切。
这让子杨纳闷了起来,平时公子总是稳如泰山的,感觉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摇的,可这一次,他却为了一个小小的树痕,大半夜把他叫来帮自己看。
“公子,围绕着那棵已经砍倒的树,有好几棵树上都有极细的划痕,但是很小,初步判断是使用玄丝曾割过树,后来因为精心培养,那道伤痕长住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划痕。很难找啊,我打着灯笼找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找完。”子杨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寒淡韵,小心翼翼问,“不知道公子让子杨查这个干什么?”
只见寒淡韵疲惫的摇了摇手,让他不要问了。
原来素月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真是太冤枉他了,自己怎么能凭着自己一时的慌张就忘记了自己一向谨慎的原则,这个人情,可欠的真是大啊。
都是这个宇文离闹的!
玄丝?
玄丝!
“来人。”寒淡韵冷冷的下令。
“公子有何吩咐?”慌慌忙忙的跑来几个人,跪在了寒淡韵的面前。
“寒某要见圣上。”寒淡韵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
“公子,我们这就去给您叫去。”
寒淡韵皱了皱眉:“寒某说的是我要见皇上,不是皇上来见寒某。让开。”
“可是……”
寒淡韵瞪了他一眼,那个人立马二话不说走在了前面,顺着小路,来到了墨茗宫门外:“公子勿急,小的上去禀报。”
寒淡韵就站在暗处,看到不一会所有的宫女太监就一窝蜂的涌了出来,直到所有人都散完了,宇文离的身影出现在了寒淡韵的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横抱起寒淡韵就进了墨茗宫。
领寒淡韵来的那个人看到两人出现,很自觉地出去,并把门关上。
随即迎接寒淡韵的就是一记热吻,缠绵悠长,直到寒淡韵快喘不过来气儿才放开他,通红的嘴唇让宇文离心痒痒的又在上面咬了一下。这一下疼醒了寒淡韵,一把推开宇文离。
“皇上。”
“淡韵,这两天有没有想朕啊?”宇文离丝毫不在意寒淡韵的抗拒,上前搂住了寒淡韵,摩挲着寒淡韵那被咬了的嫣红的嘴唇,调笑着。
“寒某记得皇上当年还是缙王爷的时候,曾有一个兵器叫玄丝,甚至当时在兵器榜上排名前三甲,不知道寒某可有机会一睹玄丝的风采?”寒淡韵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宇文离,心中涌起了一股悲凉。
宇文离强打精神:“淡韵要看那破丝线干嘛?淡韵若是喜欢,赶明我叫工匠给你打一段乌金丝,绝对比玄丝更好。”
“那皇上就是承认那根玄丝在皇上手上了?”寒淡韵继续面无表情的逼问。
“我……”宇文离被逼急了,脱口而出,“实在我身上又怎么样?”
一句话说完就后悔了,他发现寒淡韵的那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显的苍白了,甚至眼睛里也流露出一种绝望的神色,寒淡韵一把推开宇文离:“也就是你其实一直以来就想除掉的是寒某?所有的都是骗局?全是假的?那个秘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淡韵你说什么?什么除掉?什么秘密?”宇文离被寒淡韵的表情吓到了,刚想上前询问却被寒淡韵一把推开。
“你还在装什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过两天只需要让寒某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你的一切就圆满了!你就认准了那句‘续宇文天下者必韩式族人’?本想借机除掉我,却发现我还有利用价值?在你彻底坐稳皇位之后就设计除掉我?宇文离,你好狠的心!”
宇文离彻底蒙了,双眼睁的巨大:“淡韵,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除掉你?”
“哈。”寒淡韵大笑了几声,“皇上不要告诉微臣你真的喜欢上寒某了吧?那皇上喜欢的是平时冷若冰霜的寒某,还是在你身下辗转承欢的人呢?”
说罢,寒淡韵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扣子,夏天本就凉薄的衣服一瞬间就滑落在地。
“还是……皇上只是喜欢这具完美的皮囊呢?”上前趴在宇文离的耳边,吐气如兰,轻轻环住宇文离,从身后轻轻一拉,外袍瞬间就敞开,露出里面精壮的身体。
宇文离一把扯开寒淡韵,一巴掌扇在了寒淡韵的脸上,怒吼:“寒!淡!韵!你在干什么!我喜欢你,我才想要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在侮辱我吗?”
寒淡韵的神情在一瞬间冰冷了下来,前后的差异连宇文离都接受不了,寒淡韵优雅的拾起自己的外衣,从容的系好自己的扣子和腰带,仰天大笑三声拂袖而去。
宇文离被寒淡韵弄的搞不清楚状况,一时之下勃然大怒,起身一脚踢开了墨茗宫的门,指着还未走远的寒淡韵,大声吼道:“来人啊,给文倾侯押回大牢,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见面,任何人不得探望!”
“是!”
宇文离气急,碍于面子又不能跑到大牢里问个一二三四,真是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就这样在自己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刻不得安宁,猛然发现自己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摞纸,被小心翼翼的压在了杯子下面,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那熟悉的行书。
这是淡韵留下来的,只是刚才情况混乱,突发的情况让宇文离应接不暇,也没注意到寒淡韵是什么时候把纸放在桌子上的。
“一,民以食为天,要鼓励百姓们自给自足,可以适当减轻赋税,提高百姓的积极性……
二,发展商业,但商毕竟是最底层,可以适当增加赋税……
三,科举制度……
四,……
……
……”
这是寒淡韵平日里在牢房中,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就喜欢根据天下的形势分析出利弊,然后想出一套最好的解决方案,总结起来,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张,根据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民俗,不同的情况写出不同的方案,如此费心费神的工作,寒淡韵居然无声无息的做完了。
最后一张明显是很急的情况下写的:“寒某没想到自己会是这种下场,若有来世,寒某宁愿真做一个无心无情之人。我们两清了。皇上不用担心寒某会威胁到你的统治,皇上应该高兴,因为寒某注定活不过三十……”
“啊!谁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活不过三十,什么秘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宇文离痛苦的抱着头。
公公听见里面的声音,连忙推门进来:“皇上……哎呦……”
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到了他旁边的门框上,飞溅的琉璃割伤了他的脸。
“滚出去,狗奴才谁让你进来的!”
公公从来没有见过宇文离这个样子,赶忙从外面关上了门。
等了好久,直到他以为没事的时候,里面才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来人呐,宣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