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第一次生死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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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后翼的神经终于抵不住冲击,冲出了障碍,耳朵里汩汩流出暗红色血液,暗红?是因为里边有病毒吗?
顺手拿起一沓纸抽塞到耳廓里边,其实在看到血液的时候心里是害怕的,但是疼痛感消失了,便也觉得这血是应该流出的。躺在床上,侧身,将头枕靠在左耳的纸抽上,安静地流吧,没有刀枪棍棒的打击声,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渐渐轻微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似乎听到他的声音是从幽远的山谷中传过来一样“出来吃饭了”吝啬鬼发善心真是不多见啊。我是个贪小便宜的人,他似乎料定我会“啪嗒啪嗒”踩着拖鞋跑出来,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想或许这就是濒死的感觉,人,活着挺累的,死的时候只要不痛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恍惚中,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像在被风化一样,随风而逝,这样看自己,还真是长得不好看呢,而吝啬鬼在一旁偷笑,我看到了,可是也已经无所谓了。本来就是一个笑话,又何必整日担心别人的窃窃私语,看我没有反应,吝啬鬼突然不知怎么手里冒出来一个袋子,将我风化的石像套住,风将口袋吹得鼓鼓的,却怎么也看不到那风化的沙粒从那个石像上剥落消逝。
“放开我!”我大喊一声,这样的死是我求之不得的,怎么可以破坏我的好事呢?!一瞬间吝啬鬼和我的石像全部消失了。刚才明明还有人在那里站着呢,怎么就没有了呢?
我蹲在那里哭了,放声大哭,这次是为了自己,不想再压抑得流眼泪,只是缩在被子里有什么用呢?怕人看清楚我的脆弱?哭着哭着声音都沙哑了,后来连沙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命运真的是折磨人啊,我错了吗?不该那么放肆的哭!
醒来了,却是在医院,四周白惨惨的墙壁,不知道为什么脑袋还是很疼,我摸了摸耳廓,里面有棉花球,擦了酒精的,缩回手闻了闻,酒精的味道掺杂着血腥的味道,血腥?仔细一看,指尖还带着血渍,还在流啊?
人身体的血液真是有够多,流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能够听见心跳“怦怦”的声音,能感觉到耳后翼的神经还在剧烈地冲撞。
“糟糕”应该是吝啬鬼送我来的医院,那么我的病?是不是吝啬鬼都知道了,怎么办呢?要问他么?怎么开口?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吝啬鬼进来了,我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他坐在床边伸手要为我掩被子,我迅速将手伸进被子里将自己掩得严严实实的,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将手放在双腿之间。
“阿若,等你好了,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他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但是我知道他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每次难过的时候他就会这样。
“呃……”怎么说不出话了呢?本想说“回家呆着”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不相信自己不会说话了,再次张口要说,脑袋左侧却剧烈地疼起来,左耳迅速流出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枕头。
“阿若,你先别说话了,我帮你止血”他将我的头扳起来,为我换了一个枕头,然后拿酒精为我清理“医生说你暂时不要说话了,也不要想太多事情,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不要以为世界上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还有我呢,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们是朋友,可以互相依靠”他边清理边说,后面的话他说的时候哭了,我听出来了,为什么哭呢?是我病了又不是他,他的人生应该没什么坎坷,我们有什么相似的经历?不是一句朋友,我的痛他就可以体会得到。
右侧太阳穴部位的血管也开始膨胀,眼眶湿湿的,是眼泪么?我擦拭,却发现是血,在那一瞬间,我真的哭了,在眼睛出血之后,闭上眼,想哭就哭吧,不想再想了,不要再留恋了,为什么还要再醒来,要我看我的身体是多么的千疮百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