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情两生 动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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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不安的殷粟籍口体能训练,只身赴美。他受不了艾双飞感情的不明朗,也无法面对严夏的暧昧眼神。虽然对艾双飞的感情没有自信,殷粟也舍不得就这么对艾双飞放手,说不出分开的话,他宁愿等艾双飞提出分手。
艾双飞想去送行,殷粟拒绝了。
艾双飞明白,殷粟是想给自己时间整理感情。可是,他怎么整理得清?感情不是房间里的杂物,收拾一下,便清清楚楚,干干净净。艾双飞对殷粟的离去,有点怨气——就这么把他一人撇下,让他独自面对严夏。有殷粟的陪伴,他尚还有些抵抗力,殷粟不在,艾双飞无论如何也顶不住严夏热辣辣的眼神。
艾双飞发现,他对严夏的怨恨根本无法持久。这前发现严夏是对殷粟施暴的“凶手”是这样,这次对严夏的“忘恩负义”,也是这样。对于放施暴一事,严夏早就对艾双飞表明了悔意,也告诉他,殷粟不接受他的歉意。而所谓的“忘恩负义”,艾双飞冷静下来后,就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从头到尾,自己都不曾告诉严夏,帮他的人,是殷粟。因为殷粟千叮咛万嘱咐,不让艾双飞告诉严夏这是他的主意。对于这一点,艾双飞有些不解。殷粟究竟是原谅了严夏,才出手相帮,还是说,他仍然对严夏曾经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他帮严夏,只是因为艾双飞。
只是,严夏,并没有如殷料和艾双飞所想,抓紧时间追回艾双飞。这让艾双飞松了口气,也有些不明失落。
严夏,很清楚殷粟远避的目的。为此,他对殷粟的欣赏和敬佩更加几分。同时,对于自己曾经加诸于的伤害更加愧疚和悔恨。如果此时,他趁机去夺回艾双飞,那他,无异于小人一个。严夏不想再做小人。他不允许自己的心胸,还及不上小自己的十岁的殷粟。他决定去找殷粟好好谈谈。
殷粟不接严夏的电话。他用自己的手机打,殷粟拒接。严夏换美国当地电话打,殷粟听到严夏的声音,便会一言不发地挂断,根本不给严夏任何解释和约见的机会。严夏托汤姆约他,他也寻找各种托辞,不肯与严夏相见。以至于汤姆,都发现了二人间的问题,委婉地要求严夏自己解决。
事情变得有些怪异了。殷粟越是不肯露面,严夏却越是想见他。那种情绪,就如同思念一个闹脾气的情人。碍于公务,严夏不能在美国耽搁太久,只得一无所获地回到北京,回到艾双飞身边。但是,却压抑着心中的渴念,对艾双飞以礼相待。别说艾双飞感到奇怪,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仿佛,他要得到艾双飞,必须要先经过殷粟的认可,得到他的祝福一般。
这种坚持,让他与艾双飞的接触,充满暧昧的气氛。艾双飞不拒绝严夏的约会,但每次见面,神色都飘忽不定。他不敢直视严夏。而严夏,望着艾双飞的眼睁几乎快要着火了,却顶多是为艾双飞整理一下衣装,给他一个轻吻或不轻不重的告别拥抱。
新一轮的美网大战又开始上演。
自从那次法网之后,殷粟彻底戒掉了对看台的心理依赖。他专心致志地对待每一场比赛,认真对待每一位对手。他把从欧涩那里学来的尊重自己,尊重网球,尊重对手毫无保留地传达给其他球员。他变得更加成熟,获得了更多的尊重。
这一届美网,殷粟特别重视。因为,这也是欧涩的告别赛。欧涩年龄大了,要在自己的国土上,完成他的最后一战。争夺决赛树的过程中,他们碰过面。殷粟告诉欧涩,他要用美国人教会他的技术和训练出来的体能,来表达对美国选手的尊重。欧涩,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用力拍了殷粟一巴掌。
殷粟像是把艾双飞忘了。如果艾双飞不是像十几年来一样,接到了殷粟寄来的球票,他真的快要伤心死了。他第一次,感受到日子是如此难熬。他只能从新闻里得到殷粟的消息,从广告上看到他的身姿,听到他的声音。他有将近八个月,没见到殷粟本人了。殷粟对艾双飞,同样是不见面也没接电话。艾双飞对殷粟,是又念又恨,心中无比委屈。因为牵挂殷粟,他不能安心于严夏的陪伴。
严夏,同样对殷粟又念又恨。殷粟把他和艾双飞都逼到了悬崖边。而他自己就如同一条万丈深壑间的一根钢索横在二人之间。谁都不敢轻易踏上钢索,却又离不开这道钢索。
殷粟寄来的票,是双份的。让严夏省心不少,也更加体会到殷粟的温暖贴心。
殷粟,这是想通了,准备放手么?难道,这场赛事,不仅仅是欧涩的告别赛?这双份的票,让严夏和艾双飞心里,都慌慌的。如果殷粟真的放手了,艾双飞和严夏,就能走到一起么?他们二人心里,远远地,轻轻地,有个声音在说,不。
殷粟的日子,过得也并不轻松。八个月来,他不是不曾回到北京,不曾见过艾双飞。毕竟,他有通告任务,那是他在卖掉谷哥时,就答应了买主的。为了不惊动艾双飞,他每次回京,甚至都没敢告诉父母。他为自己和艾双飞买的小窝,也不能回去。他只能借住在谷哥新主人的一所闲宅中。开着借来的车,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艾双飞的身影,慰籍自己的思念。
这是唯一一次没有艾双飞陪伴的重要赛事。殷粟只能用欧涩的退役来提醒自己,这场比赛的重要性。数年的争斗,他与欧涩,不再只是对手那么简单。他把欧涩当成知己和最重要的朋友。
这不知是欧涩和殷粟的第几次对阵了。
艾双飞和严夏的着装,极其不起眼。他们早就心照不宣地改掉了旧习惯。他们知道,殷粟,不会再看向他们,却一定能感知他们的存在。
殷粟微笑着与欧涩打了招呼,表情认真做好开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