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情两生 动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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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双飞和严夏都没想到,他们,是在银行里再见彼此。
艾双飞陪着殷粟住在纽约的宾馆里。因为殷粟要适应场地,同时还有两个通告。艾双飞正好借此机会去逛街,给家里的几位老祖宗们买点东西。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好孙孙是有孝心的,知恩图报的。
本来,他也用不着去银行。美国,是一个信用卡到处飞的世界。可是,艾双飞想做好事了,想施舍了,想坐地铁了,想弄点街头食品解馋了……这些,都是信用卡的盲带。纽约街头也有的是提款机。可是,这艾双飞想用钱的地方,都喜收零钱。与其麻烦地找零钱,不如在银行直接取零钱。
于是,艾双飞走进一家花旗分行店面。拿了钱的艾双飞并未急着走,他大爷似地在饮水机那儿取了一杯水,坐在大厅的休息椅上歇脚。这时,他无意中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咦,他怎么也在这里?跑这里来“搞”一腿业务?艾双飞心里想着,不由乐出声。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位敢“搞”银行的主儿。
安静的大厅里,并没几个人。艾双飞的笑声,吸引了严夏和送他出门的先生的目光。
一见是艾双飞,严夏就笑了,很快与送他出来的人告别,向艾双飞走来。
“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你怎么在这里?小朋友迷路了?”严夏笑着,走过来拍拍小朋友的肩。
“迷你家大头啊。你跑这里来‘搞’了?你可以啊,连花旗这种老家伙你都敢惦记。”这话,怎么听都行,可以当成工作方面的赞赏,也可以当成另类玩笑——延续浴室里曾经的话题。
“臭小子,该撕了你的嘴!”严夏的手在艾双飞头上一掠,“相约不如偶遇。既然碰上了,走,我请你吃饭。”严夏说着,不由分说,把艾双飞提溜起来。
“喂喂喂,停,打住。就算你是大个儿,就算你是大叔,就算你有钱,至少,尊重本人一下吧?都不用问问本少爷到底有没有功夫陪您老人家吃饭?”艾双飞很不服气地一抖肩,将严夏的手抖落。干嘛,显摆你大个儿优势啊。
“什么?大叔?老人家?少爷?你没没病吧?你要真忙得没时间吃饭,还能跟个流浪汉似地在这里耗时间傻笑?得,我就赏你个面子。可就问这一遍啊。大少爷,您有时间赏脸跟在下吃顿饭吗?没时间的话,我走了。”严夏说着,就欲转身。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逗啊?跟你开玩笑呢不知道啊?”艾双飞说着,一把扽住严夏的袖子,“请人吃饭这么没诚意。怎么说也是半个运动员,这么小气。你也甭破费,我要求不高。旁边那个星期五就行。西餐这东西,早就吃得够不够的了。跟这儿吃中餐,那纯是找不自在。凑合着填饱就得。”艾双飞边说,边把手中的纸杯扔进弃物箱。
严夏本来也没打算真的走人,只是觉得这不知认生为何物的小孩儿挺可爱,想逗逗他。闻言很自然地一把搂住小孩儿的肩膀,带了出门。
作为下饭的作料,第二次见严夏的艾双飞也就没了礼貌的约束,很八卦地把人家问了个底儿掉。知道了严夏是家里的老二,现年28岁,属猴,生于纽约,长于北京。目前在北京和纽约都有住宅,是银行业世家子弟,家族在中美多家银行持有微量股份。大哥一心画画儿,他只得扛起传承家业的责任。他准备在国内开立一家银行,这次来美国,是找合作伙伴的。
28岁吔,只比自己大10岁,就扛了这么一份重担。还开银行!自己大学毕业后22岁,再努力闯荡6年,也肯定做不来这种“大事业”。跟严夏聊着,艾双飞频频乍舌:这人的脑袋肯定装了芯片,转得跟计算机似的。人小就听大人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句话,在严夏身上,是废律!自己四肢不发达,可在他面前,就跟一白痴差不多。艾双飞,开始后悔没有“少壮努力”,还没等“老大”,就开始“伤悲”了。
“你开业时,我可以去看看么?”
艾双飞并不是没参加过开业典礼。他跟着父母参加过无数次。但,他一直都是一个旁观者,一个附属品,从来不是正式的嘉宾。现在,他有朋友要开银行!那一定是一个盛大的典礼。刚刚成人的艾双飞,忽然就很想冠冕堂皇地当一次真正的独立的成人,而不是附属的“嘉宾的孩子”。
“好啊,到时候我给你寄请柬。把你的电话和通讯地址给我。”
严夏正想跟艾双飞要联系方式,艾双飞的话,正中下怀。他心情愉快地努了努嘴。
“欸,对了。严大叔,呵呵。别生气啊,我没恶意,现流行这种叫法,韩风,懂么!唉,跟你这种大叔说流行,真让人无语。好啦,放松一下。脸快砸脚面了,严大哥!”
艾双飞的措辞随着严夏的表情变换着,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最后不得不伸手托了托严夏的腮帮子,换了个严夏能接受的称呼。严夏闪开脸,拍开艾双飞没大没小的手,转而捏捏他光滑水嫩的腮帮子。
“啧啧,跟个女孩儿似的。太嫩了,多晒晒太阳,变爷们儿点才好。”
虽然手感很好,严夏也很喜欢那种软滑的触感,他还是劝了艾双飞一句。
“嘁!爷们不爷们在内心,不在表皮好不好。哎,别说我了。我问你,你说要看美网终决场,不如咱们一起去吧。你把你的票退掉,我弄两张前排票。”看着严夏不相信似的表情,艾双飞内心升起自豪感,“牛吧?在美国,我也能吃得开。两张美网的票,小菜儿!”
“小屁孩儿!行,随你。明天我就把票处理了。我要是进不了决赛观众席,饶不了你!”严夏用手比划着招来服务生,递出自己的信用卡,“吃完你自己玩儿去吧。我还有事,约好的,现在得走了,不然来不及。电话联系。”
严夏说完,站起身,跟着服务生向门口的收银台走去。
艾双飞看着严夏的背影,心里怪怪地。他很向往严夏的这种成熟,很MAN,那种内外都很阳刚感觉,很吸引人。可是,这种感觉太怪了,不只是欣赏。他脑中闪现出严夏在球场上那种自信,潇洒,裸在衣外的四肢强健有力,一点都不输于作为职业运动员的谷子。还有,籍着汗水在阳光下闪耀的帅气面容……
艾双飞一个激灵,赶紧收神,拿起餐巾擦擦嘴,走出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