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尤诺的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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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部重镇泽路加,西南部首屈一指的尤诺教廷给这座商业城市染上了浓厚的宗教色彩。向路上的人们打听尤诺的处所是很容易的事,循着人流,墨蒂里和比罗很快到达了尤诺所在的区域。身旁的人流无一例外都是涌向教廷里的,今天是礼拜日,恰巧也是圣福音日,是尤诺举行盛大洗礼的时间。教廷建在巨大的人工湖中央,五座尖尖的白塔围绕着弧形的主殿。只有一条长长地石桥通往中央的主建筑群,通体雪白的建筑物在阳光的照耀下,映着湖面闪烁的光芒圣洁而夺目,远远看去让人心中不禁肃然起敬。信徒的表情虔诚而安详,众人排着队有秩序地走向通往内庭的大门,墨蒂里拉着比罗也加入了其中。门口的神祗人员笑容温厚而和善,身着宽大的白色法衣,纯洁得炫目。教廷内部的广场上一尘不染,清澈的泉水从大理石的雕塑里优美地涌出,各类精致的雕塑随处可见,不同于皇城里四极殿堂的敦厚稳重,这个教廷更多的是给人精巧纤美之感。内廷的各处道路也水路错杂陈列,仿佛这些建筑都是浮在水面的一般。水道边上,还有小巧的人鱼趴在那里快乐地打量着进来的人们,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发出不知其义的音节。
墨蒂里顺在人群来到了教堂里面。拱顶上的壁画精美夺目,想必是具有高超技艺的画家花了不少时间和心血才画成的,昂着头欣赏那些壁画,墨蒂里磕到前面的人时才注意到足以容纳上万人的教堂现在已经被信徒们挤得水泄不通了。
连忙向对方道歉后,对方转过身,微笑着表示没关系。这位信徒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婆婆,慈眉善目,仔细打量了两人后,缓缓开口,“两位是远道而来的吧。”
“能看出来吗,我们不是本地人。”墨蒂里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跟其他信徒们看来无异,除了没了那一脸近乎超脱的虔诚。
“是感觉哟。”对方大概入教有些时间了,有着资深信徒的从容与熟稔。“你们来这一趟肯定会收获很大的,今天教廷的三位大主教都会前来为信徒施与洗礼,那三位大人,肯定就是神的使者啊。”老妇人的眼里充满了崇敬与向往,并且微微沉浸在自己无边的幻象中了。
“神的使者?”墨蒂里重复着自己打听的字眼。
“就是泽路加的神迹啊。”老妇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夹杂着自豪。
泽路加之前只是西南部规模较大的城市之一,与其他商业大城市相比,并无特殊之处,且不提现在到处洋溢的宗教色彩。然而,大约五十前的一场灾难降临在泽路加,从天而降的那五彩光芒被认为是降临的神使们的光芒,之后泽路加被赞颂为被神祗眷顾的地方,无数信仰者千里迢迢奔赴此处朝拜,甚至在此定居,愿意往来的商旅也急剧增加,这座城市便史无前例地繁荣起来。
“离我们很近对吧,那是真实存在的呢,我的妈妈当年也看到了那光芒呢。”老妇人脸上的自豪感更深了,她高高地仰起脸注视着神像,然后低下头默默地祈祷起来。
信徒们自动排成了整齐的队伍,等待着受礼,远远排在后面的人们在等待的时间里都默默祈祷起来。殿堂里变得安静,赞美歌和着管风琴的旋律回响着,抬起头,踮着脚尖,墨蒂里看到了神台上最前面身着法袍的白色身影,大概是人群过密的缘故,保持了这个姿势一会的墨蒂里觉得有些头晕。
主教们吟诵着赞美歌,将中指蘸上圣水,在受礼的人额上画出驱魔的咒文,并用主教的手杖在受礼者的两肩上各轻轻碰触了一下。中央的那三人有些炫目,薄薄的纱质面罩并不会给视觉造成什么障碍,反而增添积分朦胧、梦幻的美感。主教们的神色真挚而安详,动作温和而典雅,墨蒂里头一次觉得那些壁画上的内容原来是现实存在的。
众人都沉浸一片美好祥和中,墨蒂里也有些飘飘然的时候,不和谐的气息让她陡然回过了神,从长长的队伍后传过来的微弱气息,混杂在人群里,一时间还无法锁定确切的目标。回过头,正好对上比罗看向自己的目光。“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看看那几个主教,尽量不要消耗法力。”墨蒂里转身低声嘱咐比罗,说罢就逆着人群往外面挤去。“嗯,你要小心一点,有情况叫我。”比罗抓住她的手臂,认真直视她的眼睛,墨蒂里下意识地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