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涌动,和亲背后的阴谋 第三十六章 青衣顾,留一抹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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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笑得典雅大方,端庄立于亭口,看向大病初愈的皇甫极,目光脉脉。“朕昨夜留于靖阳宫,念来近日停了朝事,索性邀了爱妃同朕一起至这漪澜水榭小话一番。不知皇后忽地来此可有事?”皇甫极说得不紧不慢,目光似锁了前方水桥,未曾看过钟离一眼。
“陛下,臣妾至此自是有要事须禀明陛下。”钟离却丝毫不在意皇甫极目光所向,反是低头浅笑。“何事?”皇甫极这才转了头,眉头微微皱起。钟离瞅了一眼坐于亭中的皇甫治及西钥香染,又见皇甫极并无意让二人离席,也不遮掩便直直开口:“不知百越楚苗如何得知陛下染疾一事,趁着陛下您还于承乾宫昏迷不醒时便又在苗疆与九方边界惹事作乱。臣妾念及此事重大,故将议程延下,特来与陛下商议对策。”
钟离一番话讲完,皇甫极已然明了地转了头看向西钥香染及皇甫治,“爱妃同治不如先行离去,朕与皇后有要事相商。”西钥香染余光悄悄瞟向钟离,那一身的雍容华贵,那清清淡淡的笑颜,她敌不过,她终究不是气质非凡的一国之母,也不是皇甫极治理九方的左膀右臂。
“嗯,那臣妾先行告退了。”不过西钥香染却是个能察颜阅色之人,当进则进该退则退,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于是速速起了身向皇甫极同钟离行了礼过后,便迈着匆匆步出了亭子。
“治儿,不妨代朕送染妃一程,从此处至景仁宫正好与染妃同路。”皇甫治闻言,心里无由地欣喜,弯身朝皇甫极点点头,便循着西钥香染步伐出了小亭。只留得钟离和皇甫极二人,四目相看,各自深沉。
“陛下如何见解?”钟离这才幽幽走入亭中,正坐于皇甫极对面。“皇后又如何看?”钟离似已料到皇甫极会如此反问一般,胸有成竹地笑起。“臣妾以为,既尉迟将军驻守苗疆边塞,此番苗人又滋事在先,陛下自当有理由攻取苗疆腹地,以儆效尤。”皇甫极闻言轻轻点头,“应当如此。”
而停于水桥之上的夏绾,端着满满糕点,看向水桥尽头小亭之中没了自家主子的身影,脸色愈发惨白,颤着手将糕点交由身旁侍女后,便瑟瑟返向靖阳宫。
“染妃。”西钥香染心下正犹豫,夏绾不在身边,她是回宫还是前去长乐宫会一会皇甫辰,就听得皇甫治柔柔一声叫唤,转了身,对着急急追上的皇甫治温温一笑。“嗯?”
“正、正巧我回景仁宫途中与染妃顺道,不知可否同行?”西钥香染看着皇甫俊朗清秀的面容,忽地想到什么似的,对着他点头。“自然是好。”
这不是天赐良机?西钥香染瞟了眼身边的皇甫治,虽说他已是九方太子不假,出于周密,西钥香染还是决意按那线人信上告知方法,验一验这皇甫治究竟是不是夏侯青芜生子。而此时,正巧只有她和皇甫治二人,只要她稍动手脚,令皇甫治不得不脱了这一身暗紫色长袍,那后背腰际胎记一览便知有无。
“不知染妃是否赏过戏曲?”西钥香染心里细细策划了一番,美目流转,看向皇甫治柔柔应道:“我来于羯疆,自然从未赏过。”皇甫治听此回答,倒是露出了一个欣然之笑,“那可好,正巧安阳皇妹听闻皇城中来了一戏曲班子,近几日正演着她喜爱曲目,打算着过几日邀了这班人前来太平宫出演。染妃既是未曾赏过,那定是要去看看的。”西钥香染边行边听皇甫治热切话语,一番话下来,虽是听下了关键,可心头还念着自己刚刚定下计谋。
“如此甚好。”西钥香染兴奋而语,却佯装忽地踩了长裙前摆,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进前方湖中。“染妃!”这可把身旁的皇甫治吓得不轻,喊着西钥香染的音调都高了一截,抬起手便想搂过晃晃悠悠的西钥香染。而这一动作正好中了西钥香染下怀,她算好了皇甫陌用力方向,忽地跪倒在地,而皇甫治恰恰是扑了个空,整个人直直栽进湖中。
“治!”西钥香染惊得睁大了眼,看向跌落湖中周身浸透的皇甫治装作呆愣;可心里却喜得不行,这一切均按她方才谋划行进,分毫不差。“染、染妃。”皇甫治跌坐湖中,狼狈地看向前面的西钥香染,尴尬地用手拭了脸颊污水。
“治,快起来。”西钥香染看的皇甫治一幅憋屈模样,忍住心头笑意,赶忙起身拉起浸于湖中的皇甫治。“这可如何是好?治浑身都沾了水。”西钥香染装得内疚地看向皇甫治,焦急说着。“不碍事的,染妃没事就好。”
“怎好,治分明是为了护我而落入池中,我又岂能让你如此回宫。更何况现在天气微凉,若是治你因此染了风寒,我又如何过意的去?”西钥香染将先前已备好的一番话说得栩栩如生,配着满面的焦急,已是让面前皇甫治再不好拒绝。“染妃…”
“治若是不介意,前方不远处便是靖阳宫。”西钥香染急切切看向皇甫治,也容不得他再作回答,便拉着湿透的皇甫治朝着靖阳宫走去。西钥香染为周密起见,特意拉了皇甫治进了内殿,吩咐了下人备过热水后,便合了木门,迫不及待走向皇甫治。
“有劳染妃了。”皇甫治头一次进入同龄女子闺阁之中,自是局促不安,双目四处看去,终不知看向何处,只好转过头看向西钥香染,痴痴地注视着。西钥香染看出皇甫治笑容中的狼狈、尴尬及羞涩,多少有些作弄之心,“治,不妨将身上衣袍褪下,若是受了寒可就不好了。”不过此刻,对她而言,设法让皇甫治脱了这一身衣袍才是要事。
“噢,此事我自己来便可。”皇甫治看着西钥香染走至面前,近到身上淡淡香味已是全数被他吸入鼻中,禁不住红了脸颊,别过头拒绝道。“这怎好,治正是因为我才落了水,若是不让我做些什么,我心下有愧。”西钥香染眼中楚楚,看向皇甫治。
“我、不、染妃…”皇甫治正是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时,西钥香染一手已揽过皇甫治腰际,纤纤细指微微一动,便解了皇甫治腰间束带。“染、染妃,我,我还是…”皇甫治看得滑落的束带,忽觉的气氛暧昧,整张脸已是红透,不敢再看西钥香染。
“治,不用担心。”事已至此,西钥香染哪里会因为皇甫治这几句腼腆的话语就停手。“我。。”皇甫治看着西钥香染近在咫尺的脸庞,整个人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将身子往后微微一退。
霎时,西钥香染十指已覆上皇甫治胸口,皇甫治还不待反应,身上紫金色衣袍就被西钥香染打开褪下。“!”皇甫治看着西钥香染放下自己身上衣袍,目光灼灼看向赤着上身的自己,整个人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腼腆地别过头,不停地眨眼。
“治,褪下衣物用热水拭了身子才不会着凉。”西钥香染说着,再是按耐不住了。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后背腰际,后背腰际,一只手覆上皇甫治光裸的肩部,“原来,治骨头纤细,有些瘦弱呢。”
“我、自小…”皇甫治目光忽闪忽闪,脑内乱成一片,只感知着西钥香染覆在自己肩头的手。“嗯。”西钥香染微然而笑,也不忍再作弄面红耳赤的皇甫治,慢慢走向皇甫治身后,目光迅速地看向了腰际处。
果然,皇甫治不可能是夏侯青芜生子。西钥香染虽然猜到了这般结果,不过当真至此还是有些失落。因为如此亦证实了,面前这个羞涩腼腆的少年只能是陆又离生子,九方名正言顺的太子。
“染、染妃?”西钥香染失落的呼气打在皇甫治后背,让皇甫治敏感地收了收身子,“嗯,热水马上便备好。”西钥香染整理好自己的失落,才又走回皇甫治面前,楚楚看向皇甫治红透的面庞。
“治都是为了护我才会至此,真是过意不去。”西钥香染正替自己谋划收尾时,夏绾忽地推开内殿木门,抬眼便看到面前这旖旎暧昧的一幕,瞬时,一张本已惨白的小脸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