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尘涌动,和亲背后的阴谋  第十五章 步步惊心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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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钥香染犹记得,前几日她在这万花园里碰见皇甫辰的情景,当时,这桃花才露点点嫣红。不几日,就已惊艳绽放。放眼望去,漫天的花海一片粉红。微微一阵风而过,扑鼻的便都是浓浓沁香。
    果然是芳菲景致。难怪钟离要大费周章地弄如此一个赏花会。西钥香染心里冷笑一声,在羯疆那样残酷的环境之中,又如何长得出像桃花般娇贵之物。她西钥香染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中原这些千万风情的花,若不是当年的墨玉涵曾仔仔细细地向她讲述过中原的风土人情,只怕现在的西钥香染见到眼前一番美景,甚至连名字也道不出。
    “妹妹你来了,还正是时候。”钟离说这话时便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凉亭内,御膳房的下人们正忙碌地出出进进。“皇后娘娘贵安。几日不见,不知身体可安好?”西钥香染在亭外向钟离行了个礼,才恭恭敬敬迈步亭内。可当见亭内的座位摆放又愣住了。
    钟离自是看得出来,嘴角勾笑:“这赏花大会凡是皇宫成员均要入席参加,只是陛下他因六十大寿将至,移居养心殿才不能前来。其余的几位皇子公主不多时便会至此。”西钥香染根据钟离这话里的意思,才琢磨着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将钟离身边的椅子空了出来让给了皇甫治。既然皇甫极不来,那此座必定为上座,她西钥香染自动让出了这个高贵之位,无非是卖给了钟离一个莫大的尊荣。
    “嗯。”钟离见西钥香染坐定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妹妹刚才所问,反倒是我该问妹妹的。我这些天身子尚好,只是不知妹妹你身体是否安好?”钟离语毕,便示意身旁的冉竹向西钥香染呈上了一份桃花秘制而成的酥糕。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妹妹我对宫内的生活还算习惯。”西钥香染恭敬地回着,瞥着面前一盘的甜点已觉难受,而手却用长筷夹住了一块桃花糕送入口中,慢慢地嚼,再细细地咽。才转了美目看向钟离,“这宫中秘制的糕点果真是不同凡响!”而后露已淡淡微笑放下手中长筷,喉中却已粘腻得恶心。
    钟离看着西钥香染面色依旧,并无异样,才点头。“妹妹若是喜欢,一会儿我让下人送至靖阳宫便是。”钟离言语之际,也夹起一块桃花糕,悠然品味起来。
    金色内衬,黑色长袍,配上头顶凤冠。这一国之母的典雅大气正被这钟离展现得恰到好处。“妹妹,说到赏花,不知妹妹你可有最为喜欢的?”钟离糕点下咽,品了几口茗茶后缓缓开口。
    西钥香染闻言当下做了个夸张的皱眉动作,“妹妹我才入中原不久,对中原的风土人情尚未了解。若要真的说起喜欢的花来,恐怕还是得绕回羯疆的那些颜色里去。”钟离见西钥香染回答得再无可挑之处,神色婉转,“那不知妹妹,会把女子的一生比作何物?”
    西钥香染美目一转,思忖片刻,正欲开口时,忽见亭前一排十字路面上,皇甫治众人相约般迈步而至。“母后,金安。”
    “皇后娘娘金安。”其余皇甫陌、皇甫辰也随皇甫治一起进了赏花亭,“治儿,坐。”钟离微然一笑,眼神引着皇甫治在边上坐下,“陌和辰也快坐下,安阳呢?”
    “安阳皇妹本着了一身桃粉色长裙随行,可至半路却忽觉得这桃粉色比会被今日所赏之花给抢了风头,于是方才兴冲冲赶回太平宫,看样子似要重新打扮一番了。”回答之人是皇甫治,脸上温雅淡然,眼色柔和清亮。余光一扫,过西钥香染之时,又不禁转头向钟离开口道:“方才母后似正在同染妃谈论些什么话,不知是何?”
    听此,钟离低头含意一笑,“本宫正询向染妃妹妹,会将女子的一生比为何物。”
    “哦?”皇甫治听闻即刻转向西钥香染,双目似急迫地欲求得答案,西钥香染受到投来的目光,心口一缩,倒不是皇甫治双目中的急盼,反是皇甫陌看戏般的漠然及皇甫辰明带着的玩味让她一阵憋促。
    既如此,西钥香染遂随了钟离的意思,给予她想要的威严及高雅,“妹妹窃以为,如是我,必将女子的一声比做那灿灿的焰火。虽短暂,却足够绚丽。”钟离听完嘴角果地勾起,面上透出一丝得意之色,“本宫倒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知,治儿你如何见解?”
    皇甫治定是没想到钟离会言如此,眸里平添了惊异,待轻咳一声理定心绪后,才温然开口:“我从小听得女子或当如明月般清冷,高贵典雅,一生必都能在也夜空之中发出幽幽光,照得大地一片。不过,女子可如月般清冷,也可如焰火短却灿然。至少这世人,都会为这曾有的美而赞叹不是吗?”
    西钥香染听得皇甫治这回答,心头暗自窃喜。这“从小听得”十有八九是钟离自小教育所得,犹如明月般的一生不正暗指后宫之主在这历史中的胜利。只是,西钥香染瞅见钟离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皇甫治却也会赞同像她一样短而灿然的一生。
    “嗯,不知陌和辰,你们又如何见解?”这自家人反自家人倒是让钟离面上有些过不去,索性将问题抛给了另外两人。“这女子的一生当如何,只凭那女子想求得何样的斑斓。究竟当如何如何,我怕是不得而知了。”皇甫陌放下手中茶杯,悠然而答。
    “二哥此言差矣,这女子一生不就该随了男子,民间不是也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俗语?”皇甫辰眉目轻挑,说的一派自然。却没注意钟离眉间渐浮的愠意。“辰,这民间说法是民间一派之言,只是今日本宫和染妃妹妹所言,却是宫内女子一生。安阳为何迟迟不至?不妨辰你过去太平宫看看。”
    皇甫辰浅笑,“尊听皇后娘娘之命。”便脱然起身,循着来时十字路面走了去。西钥香染看的皇甫辰背影,心里却忽的开朗了。依刚才钟离对皇甫辰的态度言语,再联系十年之前夏侯青芜与陆又离在九方皇宫中的争斗,皇甫辰是宸妃之子的身份似已八九不离十。现而今,只需她再去确认一番。
    西钥香染端起面前茶杯,送至嘴边思忖到:钟离,枉你出此一问为难于我,皇甫治却读不出你想借他之口树立威严的心思,当着众人之面给了难堪。那只怕,要留给你些时间,再好好地教教皇甫治这话里诸多的内涵了。而她西钥香染,自然不再奉陪。啖茶入口,西钥香染忽地双手一抖,指尖茶杯滑落,杯中茶水尽数洒在深蓝色长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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