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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说,长有泪痣的人,要么爱哭要么命途多舛。
不幸的是,奚越长了两颗。
……
在奚越答应帮助小白的时候,打手们停止了动作,使得小烟有空隙逃脱那折磨。飞快的站起身窜到奚越身边站定,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还没来得及顾及到底伤到了哪里就低头对奚越使了个眼色。
奚越看着他,显得有些冷静,年幼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担心。垂下眼帘眨了眨,那长长的睫毛也跟着俏动,之后便转到了小白的方向。
那个从前喜欢抽跟萧菁生同款香烟的人如今已经不再接触那些在他看来有些不合时宜的东西了,手里的烟也跟着变换了主题。
烟圈吐的让人心烦,奚越把手搭在扶手上,过了一会儿,在小白要求他立刻就行动之前,他说,“让我见见萧哥吧,帮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
“当然。”吐了口烟圈,动作跟从前还是很相似,他转头对手下翘首示意。
小烟一直低头盯着奚越的头顶,看着那泛着光泽的头发,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这少年明明就生活的很好却从哪里都看得出来他有些缺乏营养。
“烟儿,去把天天找回来吧。”
“嗯,迟早我会找到他的。”他轻轻的说,尽管如此还是拉扯到了脸部的伤口,一阵淡淡的疼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梦。“但不是现在。我得找人通知家里。”
奚越转过去继续盯着小白的行径,但是却还是想着小烟的家室,是如何的显赫。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是在同一层楼打着转,但是却都像是每次经过的地方又不相同。
两人心里都开始狐疑,想着之前的事,现在小心是多加了好几倍。
奚越低头看着中指上的那颗戒指,不知道现在那人手上是否还戴着这枚戒指,之前听小烟说他好像是要结婚了,所以应该戴着跟未来太太一起挑的结婚戒指吧,再不是像这样简单的银戒指。
因为爱情很珍贵,所以它的象征也得要同样昂贵的东西去匹配,还能向人诉说这是自己的见证。
简直荒谬。
就在最紧要的关头,他心里想的也是那个会让自己情绪波动起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人,而那个人却要跟别人结婚。
他不能就这样放任自己的爱情,因为那是对自己也是对小辰的不负责任,他一定要见到那个男人,然后告诉他,他不可以在没有经过自己允许就随随便便的娶别人当老婆。
悄悄地摘下戒指,发现手指上已经留下了痕迹,仿佛变成了烙印,刻在那里,更像是一种证明。证明他跟一个男人之间的感情。
实在忍受不了思念折磨的人,一下子把那材质上好的戒指给扯断了,露出尖锐的两个断裂端。看着这幅景象,他真的有点想笑,可最后也是连嘴角都懒得动一下。
终于到了那个地方,小白回头用比较复杂的眼神看着奚越,犹豫了一下才说,“待会儿见到了他,你不要太激动哦。”
单是这话就够让听到人激动了,怎么还能对自己所见保持冷静呢。
可是,当门打开时,激动的不止是奚越,还包括了在场的所有人。
锁已经坏掉了,开锁的人有些惧怕小白,战战兢兢的回头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小白甩到了老后头,自己一脚踹开那门,果真看到了自己心里不愿意面对的现象。
里面没有人,萧菁生已经离开了。
暂时还不能推断他是被人救走的还是自己逃脱的,但是另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顺利的离开了这里。
奚越还没跟小烟对眼神,才转过头他就见到了又跟打手们对抗的少年。
看到孤军奋战的人,奚越也顾及不了自己仍旧在化脓的脚掌,站起来就把轮椅推向奔过来的打手们,然后窜到最近的小白身后,用刚刚扯断的戒指抵着小白的脖颈。看了看把头仰的老高的人,转头恶狠狠的对着站成一堆的打手们。
“我一直很好奇,虽然做了那么多次的解剖和生理实验,却都是一些尸体而已。现实一定会更加具体的为我的医学事业做说明。”眼睛都跟着情绪激动的发红的人陈述着自己原本没有存在过的谎言,“这根细细的颈部大动脉,一次究竟可以放出多少的血来。”
说着就把那东西更加靠近那已经因为紧张而暴突的动脉,还用拇指和食指在那动脉周围施加压力,“我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将这可爱的东西剥离出来,而且完好无损。”
那话语陌生的让人不寒而栗,就连说话的奚越都可能没有见到过自己这般的邪恶过。
小烟一步步的走到他身边,拿过轮椅对着那一群已经掏出枪支的人们,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越儿,不要乱来。”小白确实有些害怕,想象过很多次死亡的样子,大多数是一枪毙命没有多大痛苦。但是如果最后是这样结束的话,与其说是惧怕那痛苦,不如说是还有些不甘心。“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一直都当你是亲弟弟那样疼爱,这你是知道的啊。”
“是吗?”冰冷的语调告诉那人这个理由不足以让奚越就这样放过他,“那么,我亲爱的白哥哥,让他们都离开吧,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好,好,好”连忙示意那些人都离开的同时还是用眼神告诉他们一些内部的暗号,挥手就让他们都离开了。
“现在,跟我回去悦义吧,我想这么久没有回去,你一定很想念那里吧。据说你也跟我一样在那里度过了童年的一大半呢。”
“没有…问题。我还真的…有点想回去呢。”说完就开始往门口走去,“走这边吧,我有车,你们可以开,这样没有人会检查你们的身份了。”
奚越看着他的脸,那发红的眼神直接让小白觉得可怖,却还是没有那么多的惧怕。“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不管你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最后都会是一样的结果的,你知道吗?”他扯了扯小白的头发,继续说,“就是,你会死在悦义里。你记不记得最初签下自己名字的那张契约上都写了些什么,背叛组织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
小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组织里看起来最为单纯的人,竟然也会变得这样可怕。听到那个内容的时候,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走在身后的小烟有些晕眩,即使每个人都对别人有所保留,只会在关键时候暴露,那么也不至于让自己看到这样的一面。他宁可相信自己一心疼爱的小自己几岁的同窗好友,还是那样一个单纯,喜欢跟自己调侃,心地善良,聪明绝顶的少年。
不是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少年。
成长道路中,我们终于把最初的纯真统统都扔掉了,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不可能重新拥有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