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 第5章 亦然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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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那张继承自父皇母后的美丽俊秀的脸上是诡异而平静的笑容。要是任何人见到一个不过才二岁的孩子脸上竟然有着这样奇异而平静的阴冷表情,应该都会感到惊异和恐怖的。但是,请用心地想一想,这里是宫廷,这里是没有硝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残酷战场,每一个人成长的代价都是极其残酷,极其现实的。在这里,什么荒诞怪异的事情都会有可能发生。那么,一个本来就天赋异能的王族孩子露出这样奇特的笑容应该也是那么顺理成章的吧!
我可怜悲哀的母后啊!我已经感受到你那冷痛的心了。你已经对父皇的爱绝望了吧?对荒诞的宫廷绝望了吧?是啊!你是翱翔九天之上最雍容华贵的凤凰,广阔自由的的天地是你的乐土,是你梦寐以求的家。你又怎么会甘心屈居于宫廷这方血腥阴冷的狭小空间?你,终究是要逃离令人窒息的宫廷,逃离令你绝望的父皇,逃离令你感到厌恶的玉德妃。可是母后啊,你又怎么可以忘了呢?你的命,是属于皇家的,是极其尊贵的命啊。你,就算是愿意折断翅膀,令自己血肉模糊,也是无法振翅高飞的,既然如此,你又是何苦呢?何苦挣扎,何苦希望,给自己增添更多的伤痛呢?
果然,到了第三天,皇后所居住的昭阳宫里传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素有“一代贤德之后”美誉的皇后娘娘竟然离奇失踪了!
皇后娘娘竟然在戒卫深严的皇宫里离奇失踪了!
这对于表面平静深沉了许多年的寂寞宫廷来说的确是一个大消息。许多人并不知道,那一天的雷雨夜里,他们那绝世无双的皇帝陛下所居住的明阳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够动摇后宫的大事,只是知道向来极其宠爱皇后娘娘的皇帝陛下忽然怒气冲天地下了一道旨意要将皇后娘娘禁足,不允许出昭阳宫一步。这对于后妃来说是极大,极受侮辱的惩罚。只有失去了帝王的宠爱,还犯了不可原谅的罪过的妃嫔才会接受的惩罚。我大明国自开国太祖皇帝以来,历经三千五百六十五年,只有当今的月魂皇后接受过君王如此严厉的惩罚。这本来就已经让宫里的所有人感到了不可思议,一时之间,宫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因为,绝大部分能进入后宫,成为侍侯帝王妃嫔,大多都或深或浅,或疏或远地与皇后娘家有着一些渊源。假如皇后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并因此而获罪的话,那将有无数的宫妃涉入其中。
而现在传出来的消息更加令人感到了恐惧与惊慌。被皇帝责令禁足的皇后娘娘,她竟然无缘无故离奇失踪了。这似乎是给本来就在雷霆大怒之中的皇帝陛下来了一回火上添油,不少的宫人因此而遭到迁怒。这几天,被严厉惩处的女侍卫和宫女已经有上千人。她们都是被原本温文儒雅的皇帝陛下一个个都给狠打成了重伤。几乎绝大部分的后宫妃嫔都因为言行有失后妃之德,令皇帝陛下发怒而被狠狠地责打了一番。
经过皇帝雷霆的后宫整顿,一时之间,后宫里人人自危,没有谁敢轻易议论有关皇后娘娘的事情。平日里一个个争风夺宠的后宫妃嫔似乎因此而收敛了许多,没有人敢轻易做出一些小动作来,生怕惹怒了皇帝陛下,连累了在宫里的相依为命的孩子和宫外赖以支持的家族。
由于母后离奇失踪,我和小姐姐没有了母亲细心的照顾。父皇爱怜我和小姐姐,就把在众多公主中,他最为钟爱的小姐姐暂时交给了他目前宫中最信任的女子,温柔纯良的端母妃暂时教养。而我,母后的独生子,大明国的宁月皇太子,段亦琛。则由父皇和章嬷嬷亲自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学习礼仪。
那对于皇子公主来说,是极大的荣耀。从未有过因正宫皇后失踪或去世,而由皇帝陛下亲自照顾皇后的孩子的。那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只有荣耀和父皇对我这个嫡生的皇太子的重视那么简单。那,还代表了父皇对母后的悔意与,爱。
母后失踪第三天的时候,我就被父皇从皇太子所居住的靖阳宫亲自接去了皇帝所居住的明阳宫,开始由父皇亲自照顾的日子。那一天,是我自母后失踪的三天来第一次见到父皇。父皇他憔悴了很多,俊秀雅逸的脸也瘦了很多。一双如鹰隼般明锐的眼睛布满了疲惫与哀痛的血丝,眼神里是淡淡却清晰的忧伤。见了我那张纯真的笑颜,那张酷似母后的容颜,他眼睛里的光彩渐渐黯淡,被浓重的悔恨取代。我清楚,此刻的父皇应该基本查清了真相,或许还有一些重点没有明了。可是,以父皇的智慧,猜出谁是陷害母后的人应该易如反掌。可是,为什么,那一天他要伤母后的心呢?他要冤枉母后呢?难道只是因为他的悔恨,母后受到屈辱就应该就此作罢么?
不,绝不!难道他是不知道母亲对于孩子的重要性么?那就应该让父皇从现在就开始知道,要不然,以后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母后岂不是又要白受一次冤屈?我岂不是又得为母后担心忧虑么?
我纯真可爱地微笑着,飞快地奔跑着迎接我的父皇,一双继承了母后的纯白雪嫩的小手紧紧地抱住父皇的腿,声音如母后般清朗甜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