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 【057】 鱼乡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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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蒋家的消息实在太少,并非她能力不够,而是对方太会隐藏。她选择从蓝婆婆那入手,但是再回去找大汉时,对方竟也消失了。浪费了大半个月他们才打探到蒋家现在的住处。他们搬离了雨城,在六年前父母双亡前夕。
那大汉曾说,颜阡回去的那一年正是她多年间唯一一次去见蓝婆婆的时候。同年,她以熊熊烈火结束了父母的生命,颜阡将两个木箱子存在了婆婆家。一切的一切却并非从那时开始……
颜陌紧闭双眼,纷杂画面断断续续。太多的事情纠结成团,她一时理不清头绪,因果,因果,只有果没有因,这太奇怪了。
骁整理她找来的资料,一张照片滑落在地。拾起,其中有五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婆婆,两个男孩其中傻笑的男孩怀中抱着个婴儿,另一个则冷冰冰的望着镜头。
“这个是颜阡?”他指着冷冰冰的男孩问颜陌。
“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你别给我弄坏了。”
“那这一个便是蓝婆婆了?”另一个老头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蒋家老头子,至于那个男孩。“他是谁?”这个一脸傻笑的孩子引起他的兴趣。
“我也不知道。”颜陌无奈的摇头,唯独这孩子她始终打探不出。“问过村里的人了,没人知道他,也许是邻居之类的吧。”
“蒋家老头没有孩子么?”
颜陌想了想,坐正将照片拿了过来。“有,他有个儿子,也结婚了但是生了个女儿。”她也怀疑过这男孩可能是蒋老头的孙子,但是村民很确定的说对方只有个孙女。“再说这照片是他们离开雨城前拍的,若真有孙子村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这是谁呢?”
颜陌看着他指尖所停的位置,身后的大树旁隐约看见半个脑袋,扎着羊角辫也是个孩子。若不是骁她还不曾注意到,那发色与树干的颜色太过相近,加上阳光几乎融为一体。“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蒋老头的孙女吧。她这样想着骁的脸色却变了。
“可是……她没有影子。”
颜陌一惊再次夺回照片。阳光是从他们身后洒下的,但是那女儿身前却空空。这并非拍照的手法或者洗照片的失误。
“难不成是真的颜陌?”骁大胆猜测,却被她狠狠瞪了回去。
“我早说过,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步入轮回之路了。”
她强硬的将话题止住,毕竟只有这段是她最不想提起的。
两人按照打探来的消息来到鱼乡小镇。依旧江南小城,她厌恶至极的地方。
细雨斜织密密的洒在他的身上,仰头看阴霾的天空,骁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颜陌蹲在树下不停呕吐,果然不适合坐车,一天一夜的车程简直煎熬。她的胃不停翻腾抽搐,吐了好一阵口中涩涩的难受。
骁将水递给起身的女人问了句还好吧?
对方白他一眼没说话,大瓶水很快见了底。
“喂,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得休息一天,不然受不了。”人类的身体毛病就是多。
骁掩着嘴笑冷不丁的问她一句。“你是不是晕车啊?”
颜陌瞪他,不语走得更快了些。这么丢人的事她怎么会承认呢,何止晕车,飞机,船她统统受不了。
路上有人和她搭讪,本就难受对方的话根本听不清楚。颜陌嗯嗯啊啊的应着,要走那人竟拉住她的胳膊。
骁走在后,这几日两人始终保持这种不尴不尬的距离。见状果断冲了过去,礼貌的分开两人。男人瞧他一眼不以为意的继续说着。
“先生,我女朋友不舒服,请你站远一些好么?”
男人不理会,声音更大了些,手上的动作也多了起来。
颜陌适时的靠近骁怀中对着那人淡淡一笑。“抱歉,我有男朋友了,而且麻烦你去照照镜子好么?”她的脸色蜡黄,说这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颜陌不再看他而是扯了扯骁的袖子。她不敢保证继续下去是否会晕倒。
骁了然的抱紧她快速离开了那人的纠缠。男人站在那好一会才离开,周围的人大多散去,唯有一老者望着两人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
“那个人……”
来到旅馆,骁将她安顿好正欲退出去的时候颜陌突然开口了。
“什么?”他听不太清。
“那个人说城东的有间破庙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骁愣住,靠近再次确认了一遍。
怎么可能?这太过诡异了,他们才刚到,而且行踪居然暴露了。“对方连我们的目的都知道。颜陌你认为……”
“不是颜阡就是雾翎,总之你先去看看。”
“好……”
说罢骁便打算出门,掩门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女人轻声的嘱咐。一句小心,他淡淡一笑,缓缓关了门。
霎时安静。颜陌靠在床头细细回想之前男人的话。还有一点她并未告诉骁。
雨桑,莲祭也在这里,而且目的一样。
颜陌不确定目的是否一样,但是他们既然在,那么风清必定也在。
她缓缓闭上眼,希望这次不要发生什么才好。这样想着她突然担心起骁来。
鱼乡镇不大,但是巷子很多,绕着绕着就像走进一个大迷宫一样。他按照地图几经周折才找到所谓的破庙。
庙门口有个老汉靠着树干休息,草帽遮挡了脸。他看了几眼最终还是进去。推开门,里面破破烂烂应该废弃很久,但是脚下崭新的蒲团却有些怪。
他弯腰拾起,蒲团下果真厚厚一层灰,看样子这是刚放下不久的。
“小伙子,烧香拜佛还是去别处吧,这里老久不用了。”
不知何时老汉竟站到了身后。骁瞪大了双眼上下打量对方。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谢谢。”骁点头却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你在等人?或是找人?”良久老汉又问了一句。骁懒得理他站远了些。破烂的窗户阳光洒下刚好落在两人之间。
老汉轻哼一声,将草帽重新带走转身离去。
嘭,就在他后脚迈出的瞬间,木门突然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