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温情何脉脉 第7章 光荣滴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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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尿床了,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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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众人离开白云庄之后,重霄现身白云庄欲抢苏离寒儿子的插曲被演绎成各种版本,疯传整个江湖。一时间,苏瑾年这个名字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管是苏离寒收其为养子的护佑之实,还是重霄意欲收其为徒的宣言,都足以令整个江湖沸腾——一个七个月大的孩子,到底是有何等惊人的天赋,才能吸引这一无情一邪魅的两人为之大打出手!
然而冷静之后,恰逢其宴的众武林前辈们却陷入了更深的疑惑。重霄此人,行为一向乖张,若说是挑衅苏离寒倒有可能,但他句句所指,分明针对苏瑾年!而那临行前的最后相邀,更是让人大惑不解——难不成他还指望有人能在那懵然无知的婴儿长大后告诉他这约定?那也未免太可笑了!可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释重霄此番举动有何意图。
不管整个江湖如何困惑,白云庄,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平静。
竹苑偏院。
日落西山,泛红的余光从窗台缝隙中挤进来,照着我越发惫懒的短小四肢。
午睡结束。
打了个哈欠,舒展下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我正打算召唤月落,却突然发觉一丝不对,迟疑着伸出小爪子探进被窝里,摸上来一手湿气……
尿床了……
我尿床了……
我居然尿床了……
脑海中盘旋直上的轰鸣瞬间炸得我分不清东南西北,理智来不及做出辩驳便彻底死机。
月落不甚客气地推开|房门,尚未开口就看到小床上一脸震惊地装死的苏瑾年,月落眼中不由划过一抹异色。震惊这种表情,其实真不适合一个婴儿,尤其是这来历不明尤爱揽镜自恋的小妖!微微顿了下脚步,月落好奇地上前。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影,只是,这种情况下,我真想抱着头钻被窝效仿鸵鸟去。艰难地压制住上泛的羞耻感和不自在,我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瞪着居高临下看着我的人。
“睡到现在,你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对上那咬牙切齿的眼神,月落一阵黑线。片刻之后,依然维持着挺尸状态的人不变的沉默不由令月落微微诧异,以这只小妖对睡眠的执着,一旦自己打扰了他,不哼哼讽刺几句是不会罢休的,而且,这僵硬的姿势实在是有够让人捧腹的……
月落照例掀开被子,打算替这懒惰的主子套上衣服,然而,这往常做惯了的行为居然遭到了反抗——被窝下,那已经有肥胖趋势的小肉爪死死地抓住被角。
虽然很清楚再怎么拖延时间床单也不会变干,但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将这不该发生的尴尬暴露人前啊!月落一动手,我便反射性地伸出爪子捍卫被子所有权。
“放开。”月落眯起眼睛,以强硬的做派,蛮横地从我手中夺走了遮羞的被子。
一瞬间,我几乎感受我血液流转加速,几乎破口而出的国骂却生生被凝在舌尖——月落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居然动手了!动手了啊!
触手的湿意瞬间令月落明白了这小妖别扭的缘故,看着被她刺激到炸毛的小鬼瞬间爬坐起来死死地拽过被子遮羞,月落脸上的笑意再也憋不住了,甚至开怀到动手砸起床板。
“哈哈……”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念头携着前所未有的气势汹涌地窜进脑海,我的脸色控制不住地阴沉下来,然而,在我面前笑倒在床上的女人丝毫不为所动,声音越来越刺耳!忍无可忍,理智终于爆槽了,等我再次回神,手中已经狠狠拽了一把头发。
看着手中的发,再看看惊住的女人,我沉默地扯……
“嘶——,给我放开!”被狠狠扯痛头皮,月落终于收敛了狂笑。眼前这小妖不过才七个月,这报复心未免太强了!怎么看这心理成熟度也不该是一个会尿床的主啊……
月落一脸的严肃再次崩坏,颤动的双肩让我忍不住磨起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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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我还没长牙……
“死女人,笑什么笑,换你这么大绝对是大小便失禁的那种!”
月落抽了抽嘴角,抬头看着一脸戒备怒目回瞪的人,蓦地出手扯去被子,趁他憋红了脸不能做出反应的瞬间,悠悠然夺回被虐的发。
小样,牙还没长出来就敢跟人斗,摔跟头了吧!
“你也就欺负婴儿的本事,有能耐你挑衅我爹去啊!以武凌人,以大欺小,你真是丢尽了影卫的面子!”扫了眼被月落提在手上晃悠的小裤子,我反而冷静下来,作为一个7个月大的婴儿,尿床才是人生必经的!
淡定地坐在原处,我用这张幼稚的小脸所能表现出的极致的鄙视不屑地瞥了眼僵硬住的月落,“悲哀!我真为你感到彻骨的悲哀!”
“停,我不跟你辩,祝愿你的毒舌早日与你的身体配套。”不甘心在这家伙面前落了下风,月落以退为进开口反驳。
“哼,做作!难怪孔夫子会说女人难养近之则不孙了!”鼻孔朝天,我一脸鄙夷地刺激。
“小子,以后好好念书,别丢人现眼,孔丘的原话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终于抓到这小妖的话病,月落一脸得色地奚落,“想断章取意?小人~~~”
“对,我是小人,还无齿的。”说着,我很配合地张开嘴指指柔嫩的牙床,“女子~~~”
看到苏瑾年一脸的“果然白痴啊不解释”,月落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被耍了,她居然这么简单就进了他的套把自己骂了!
不过,这遭遇耍弄的恼羞很快被愕然取代。月落怔怔地看着得意的小人,他究竟是从哪知道这完整的子曰的?
“咳咳……两位好兴致。”见这二人口角暂歇,司空步偷瞄了眼已然开始降温的主上,生怕苏瑾年再冒出什么惊人的言论,连忙出声打挠。
这才发现被围观的两人同时回头,一个在冰冷的凝视中白了脸行礼,一个怔愣了几秒后拼命向被子扑腾。
司空步摸了摸鼻子,在骤降的温度中君子地移开视线。四少,你自求多福吧!
爹啊,我知道错了,不知道您大驾突然莅临是我的不该,但年少气盛的我一心胜压月落是可以体谅的对不对?无视您那难以抹灭的气势是我的罪过,但您要相信你儿子此举是为了不继续失礼于您啊!所从,请您务必升点温吧,刚被扒了裤子抢了被子我真的很冷啊!
苏离寒收回落在苏瑾年身上的审视目光,冷洌的威压直逼跪立一旁的月落。
肆意妄为,尊卑不分,此罪一;争强好胜,丧失警觉,此罪二。
“若有下次,自去刑堂。”
“是。”月落起身,垂头恭敬地站到一边。
看着仍在和被子过不去的人,苏离寒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苏瑾年,如此口才,如此算计,如此心思,再如何的心智早熟恐怕也不能解释!生而知之的无稽之谈他从未听信,然而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苏瑾年是个例外。
“月落,替他沐浴更衣。”罢了,既已认其为子,若当真是只妖孽,他自会做出抉择。苏离寒看了眼扯过被子一脸讪笑的小人,一声吩咐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雪|白的衣角在风中翻卷出一道凌厉果断的弧线。
不过——
老爹,您这大驾光临难道就为你看你儿子尿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