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伤害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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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挂断电话,手机在手里颤抖,手好不容易才按住拨号键,接通的时间不过短短十几秒,对我来说那是几个世纪,几千年,苏苏,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直到那头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我才感觉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说,徐苏苏••••••
    他许是听出我的不对劲,沈君博,你怎么了,你哭了?
    我何止是哭了,简直是被折磨地要死了,我尽量冷静下来,现在苏苏是安全,说不准品言就在他身边潜伏着,我长喘一口气,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依旧是满满的担心,我在公司下面的停车场,怎么了?
    我的心脏一下子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品言她就在停车场,那么她刚刚说的话就是真的,她想干什么,那个女人!
    我握紧手机,徐苏苏,你赶紧离开那里,马上,立刻。
    发生什么事••••••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像是重物撞击的声音,无论我怎么在说话,对着那边声嘶力竭,都在没有回音。
    都说相爱的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我一直相信,他若是开心,我也快乐,他若是难过,我也悲伤,可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心像是撕裂般的,完全感受不到徐苏苏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公司,浑浑噩噩间又是怎么来到了停车场,地上有一摊血水,但是没有一个人,没有徐苏苏,没有品言,是不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那就太好了。
    显然上天是没有心,没有感情的虚无,那一滩艳红的血提醒着我,刚刚,就在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悲剧,那受伤的人是谁,我根本就不敢想象。
    倒在地上,我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冷静沉稳,去他妈地狗屁,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又或者只有遇到他的事情我才会失去理智。
    这时候虽然身体已经不能移动丝毫,但是脑袋却是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我甚至都记得十七岁的时候,我们第一次的表白与约会,他的离开、背叛,后来又是怎样艰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我一点都没有忘记,只是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真的不想遇见徐苏苏,那样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
    也许这场爱情一开始就是我的错,那时要是单纯的只是暗恋,什么也没做就好了。
    可是不行,便就是死我也找到他的尸首,看看他究竟舍不舍的我抛下我一个人?
    不说说好一起生一起死的么?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来到我的身边,可是我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我听见他说,沈君博,我他妈的真的想杀了你!
    那样愤怒的声音,我丝毫不怀疑他真的会将我杀死,现在还不行,我还没有见到徐苏苏呢。
    可是他又是谁?我没有心情管了。
    你死就死,干什么又活过来,我看着他每天都辛苦地追寻着你,你明明什么都不记得,竟然还是招惹他,那些日子,他每天都哭着醒来,然后去敲我的门,原本一双清澈水灵的眼睛,再也看不出原先的样子,他就只会说几句话而已,沈君博又来了,他真的没有死••••••可是却结婚了,你那是叫他生不如死,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现在他也不会躺在医院里一动不动了。
    我只听见最后几个字,医院,他真的受伤了,我拉住这个人的裤脚,你带我去找他,带我去吧。
    不行。
    我不再求他,试着站起来,竟然真的成功了,我朝着大门走去,他在后面说,你找不到他的。
    我没有回头,就算是爬,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找到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辆车也停在了我的面前,里面的人对我说,即便他一再叮嘱我不准告诉你,我恨你入骨,可还是不能不管,昏迷之前,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我毫不犹豫地坐上车,关节僵硬地咔咔作响,那个人也没有再说话,我们就在这辆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绿灯的车上,在不到十几分的时间,来到了本市最大的医院。
    我不敢下车,他却说,他就在里面。
    徐苏苏就在里面,我踉跄地从车里面滚出来,然后站起身,竟然开始平静下来,原本慌乱的心,这一刻竟然一点起伏也没有,平静地好像,那颗心不是自己的。
    手术还没有结束,红灯一闪一烁,忽明忽暗,我盯着它,眼睛不敢眨一下,手术前还有一个人在等待,那个人我记得,叫柳寒,那无疑刚刚那个人就应该是欧阳飞了,虽然记忆在慢慢恢复,可是无关紧要的人,我还是没有半分印象。
    他看见我们来了,点点了头,苍白的脸,蓬乱的头发,猩红的眼,我看着这样的他,竟然觉得自己不是最落魄的,有些想笑。
    我靠着墙壁慢慢下移,因为腿上还是没有力量,品言怎么样了,我的心根本没法管,此刻我甚至腾不出手去擦那一地的湿润。
    他们两个人在说话,内容我听得清楚,柳寒说,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还不出来?
    欧阳飞,没事儿,小东西福大命大,肯定没事。
    柳寒同意的恩了一声,然后又问,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我能感觉到欧阳飞向我这边扫了一眼,才说,在楼上的病床上,刺激过大,昏迷不醒,不过她的责任等待她醒来,一点也不能少。
    后来他们还说了一些话,我就没有再去听了,有些话,即使他们故意说得大声,故意说给我听,可是我不愿意听,就决不听进心里,况且,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心这种东西,在这一门之隔的病床上的他那里。
    几个世纪过去了,灯终于熄灭了,我扑到门上,等待着打开的那一刻,我要让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我。
    徐苏苏,你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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