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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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什么,叔父?”孤独寒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廉亲王爷?”她的声音也几乎压得如同耳语一般:‘王爷,他、他还活着?”
“活着,活得很好;”四老爷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当初我听到王爷死去的时候,还落了泪,还想着,怎么我们家几辈儿的大姑娘,亲事都这么不好呢————还瞎琢磨认为是我们王家的祖坟不好;我也是见到了靖安小王爷,才知道王爷一家都活好好的;对了,福官小王爷还托靖安小王爷给大姐儿带来的信与东西。”
东西很简单,只是一张折成动物状的纸而已,信孤独寒雪当然不会看,一并收起来回头再交给大姐儿。
她现在激动的不行:廉亲王活着,廉亲王一家人都活着,这实在是太好了!她努力的想镇定自己,可是眼圈还是微微有些见红,呼吸也不能稳定。
“王妃挺好的吧?”孤独寒雪想到王大姑奶奶和平南郡主走时,都没有去见自己的小女儿,更不要说提一提这个让她眼下如此倒霉的大女儿了:“她和王爷现在在哪里?”
四老爷摇头:“我不知道王爷他们一家人在哪里,靖安小王爷没有说;不过王妃和孩子们都挺好的,雪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孤独寒雪轻轻的点下了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人能活下来,就好;至于眼下廉亲王一家人在哪里。靖安小王爷不管知道与否,都不可能随便同人说的。
她想起廉亲王的性子来,又轻轻的摇着头笑了:那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不为自己留后路——就算以前没有,在太后病危之后,他应该就会察觉到皇帝的异常,岂能就此束手就缚呢?
廉亲王想必是早已经在准备,只是怕他对皇帝还存着一份幻想吧,怎么也是一家人,以为皇帝能明白过来:廉亲王那个人,虽然极为任性,但是也极为重情重义。
他也不想皇帝如此冷血吧?孤独寒雪想到廉亲王等到最后,却等来那一杯鹤顶红时,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儿:皇帝,实在是太过份了。
不过,一切已经过去了;廉亲王不管有没有过伤心,世人是不会看到了;孤独寒雪相信再看到廉亲王时,他还会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不管廉亲王一家人在哪里,只要活得快快乐乐就好;孤独寒雪并没有想,要让廉亲王反叛,把皇帝揪下来让他吃吃苦头:人,只要能幸福快乐就好。
而且,如果廉亲王想谋反,世人都反对他也会谋反;如果廉亲王不想谋反,天下的人都认他做皇帝,求他谋反他也不会为之心动。
孤独寒雪所求也不过是一份安稳快乐的小日子,所以皇帝虽然极为让她恼火,但是她对谋反还是无兴趣:快意恩仇当然好,但是要有个度。
谋反是要死人的,不止是死皇帝的人,也一样会死自己的人;一将成还万骨枯呢,何况把皇帝揪下马来;孤独寒雪并不想看到自己家人、亲人、关心的人受伤或是死掉。
四老爷也点点头:“是啊,能活着就好;”他又想起了世赞的话来:“雪儿,你可要记得给老侯爷说,千万要等王爷们的消息,把我们家的后路封死吧,正好安一安皇帝的心,也免得日后出什么差错。”
他顿了一下,长长一叹:“皇帝现在对我们王家如此,怕是前些年他并不是真得相信我们王家,早就有什么准备也说不定,如果真如此,怕我们王家的举动,瞒不过皇帝去;依我看,还是等王爷的消息,还能稳妥些。
孤独寒雪至此也点下了头来,她一直隐隐的不安,就是担心皇帝早已经对王家不放心,那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现在依赖他人虽然不是好办,但至少比王家自己安排的后路要好一些。
四老爷听到孤独寒雪答应之后,便站了起来:“那我就回去了,不能久留的,怕被那些禁卫军或是暗卫们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还想着,日后靖安王爷那里有什么事儿,还能再进府来报信儿。”
他顿了顿看向孤独寒雪,很诚恳的道:“虽然现在我已经不是王家的人,但是王家和我骨血相连;如果府中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开口;靖安王爷那里,也只有我能过去,你既然认我是你四叔父,便不要和我客套什么。”
孤独寒雪眼圈微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福了下去:代她,代王玉尘,代王家上上下下的人,对着王四老爷一礼到地。
不管王四老爷以前做过什么,但是现在,谁能说他不是王家人,身上流得不是王家的血?
王四老爷扶孤独寒雪来,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低下头退了出去:孤独寒雪不能送出去,因为王四老爷现在只是一个平常的家妇而已。
孤独寒雪赏下的两身衣料四老爷拿走了,并没有推辞什么;而孤独寒雪并没有提及要给四老爷银钱那对四老爷来说是一种侮辱。四老爷现在自力更生活得很好,如果王家不出事儿他会一辈子如此安乐的过下去,不会耒打扰王家,也不想王家打扰他吧?但是现在他是为了王家的生死才会挺身—而出,因为他是王家人。
如果给银钱,那孤独寒雪就是和王四老爷见外了;孤独寒雪要做的,就是去求王老侯爷,让四老爷一家人重回王家:人谁无错,在此时能为了王家做到如此地步,四老爷回到王家也是应当应份的。
四老爷此举可是把他一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他不会不知道、不明白;只是为王家,他豁了出来。
看看时辰,王老侯爷等人就要回府了;孤独寒雪稍稍的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去见太夫人:在那里等王老侯爷等人回来。
四老爷所说的事情极为要紧,孤独寒雪感觉早说一刻是一刻。
孤独寒雪和王太夫人不过说了两三句话,王老侯爷祖孙便下朝回府;孤独寒雪立时便把四老爷的话说了出来:源源本本,一个不漏。
王老侯爷听完之后,低下头想了好久之后道:“嗯,王爷所虑极是;我们立时什么也不做了,老老实实的呆在京中等王爷的消息,看看皇帝会不会因此,放过我们王家吧。”
王玉尘听到廉亲王没有死虽然极高兴,但是脸上却还是有气恼之色;孤独寒雪只是一想便明白:“是不是皇帝又提及了大姐儿?”
王玉尘点头:“今天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大事儿,所以早早的散朝;但是皇帝又把我们叫去了御书房,然后说了几家王公权贵家的子侄儿,夸那几个人都夸成了一朵花,问我们看哪个不错。”
孤独寒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一个多月了,皇帝终于还是等不及了。
“我看皇帝的意思,如果我们不在这几个人挑一个的话,十天半个月的皇帝便会赐婚。”王玉尘的脸色有些阴郁,廉亲王爷并没有死,,大姐儿当然不能再另嫁他人:“不过,依着我看,到时下旨的人不一定会是皇帝,也许会是皇后。”
如此,皇帝便不会担个恶名儿,而王家不管是同意不同意,对王家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半分好处。
孤独寒雪并没有问是哪几家权眚:皇帝所选的,能会是什么人家?现在皇帝虽然还表面维侍着亲热,事实上他行事并无太多的顾忌。
皇帝就是在逼王家,看看王家如何应对;然后,他也就定计行事:王家恼了最好。
王老侯爷长长一叹:“我们大姐儿不能再另许他人,不管是不是用计都不能应允此事;如果因此皇帝降罪,那真是滑天袭大稽了,当然会惹怒皇帝,他也只会另找借口行事而已。”
“停下准备退路,皇帝如果当真让暗卫盯着我们王家,想来他很快就会知道此事;也许他会放下心来,只让我们交出兵权便无事了。”
说完,他长长的一叹:“只是,京中这个是非之地,我真是不想再住下去了;你们呢?”
孤独寒雪和王玉尘当然也不想再留在京中,王侯爷也是恨不得立时便走:王家一直在卫护皇帝,但是现在皇帝却一心要除去王家;对于王家来说,他们在京中再留下耒,不止没有意义而且还会沦为笑柄。
他们不在意,但是他们不能不替祖宗们在意:王家的先祖们,对今天的皇家不失望吗?对于那些恶言恶语,他们能不在意吗?尤其是那些在战场上的王家人,王老候爷每每想起,便心下一痛。
“老侯爷,四叔父————?”孤独寒雪轻轻的开了口,她不能不代王四老爷说句话。
王玉尘也开口道:“祖父,其实四叔父当年也是因为四婶娘……”
“我知道,你们不用说了;”王老侯爷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他看向了太夫人:“嗯,等下一次他再来时,我想见见他。”
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夫人轻轻的道:“血浓于水,老爷;我看老四已经知错并且也受一一”
王老侯爷摆摆手:“我的儿子,我比谁不心疼?你们不用说了,一切等我见到他之后再说吧。”
王四老爷还没有再来,皇后的赐婚旨意便下了:把大姐儿指给了一个郡王的二子;只是这位郡王,一直都和王家是对立的,尤其是在军权的把握上他们家更是恨不得王家倒了能把大权握到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