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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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寒雪上了车子向二夫人的院子赶去,一路上茶香都急得不行。
“你坐好,事情还不知道如何,你倒是急出了一身的汗来。”孤独寒雪笑着扔给茶香一块帕子:“就急成这个样子?连帕子都没有带在身边。”
茶香看到孤独寒雪一点儿也不着急,慢慢的坐回去:“姑娘,婢子可是代您着急?您是不是……”
孤独寒雪只是微笑:“我什么呀?只是事情已经发生着急有什么用。”
茶香狐疑的看了看孤独寒雪,没有再开口说话,安安稳稳的坐着不说话了;反正她家姑娘都不急了,她这个丫头当然也不用着急。
到了太夫人的院子前,太夫人的车子也刚到;看到孤独寒雪,太夫人笑子笑:“你来得倒也不慢。”
孤独寒雪过去扶住了太夫人:“我去了老祖宗那里,在车子上没有下来就直接过来了;”她看了一眼屋里:“太夫人,贴子可已经送去了。”
“早送去了;”太夫人拍了拍孤独寒雪的手:“我们去看看吧,不然怕你二婶娘等得太过着急了。
院子里没有丫头婆子,廊下立着的是二夫人的心腹之人,屋里却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孤独寒雪和太夫人行到廊下,屋里才突然传出二夫人的低吼:“你不相信?!”倒把没有防备的孤独寒雪和王太夫人吓了一跳。
屋里又沉寂了下来,而太夫人和孤独寒雪挑开了帘子。
“你说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太夫人看着二夫人,声音平平的:“二哥儿什么时候来的?”
二夫人的脸色看上去极难看,她似乎被气得不轻,全身都在抖个不停;看到孤独寒雪和太夫人时,她愣了一愣之后坐倒在榻上,口里喃喃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孤独寒雪上前给二夫人福了一福:“婶娘,太夫人问你话呢?”
二夫人看向太夫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站了起来:“太夫人,没有、没有什么;只是和二哥儿说句闲话罢了。”
她现在明白自己又被算计了:她实在是太心急了,早就应该想到,王二爷怎么会这么刚好出现在太夫人的院子里;只是现在明白却有些太晚了。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恨恨的扫过孤独寒雪,她努力镇静自己:她还没有猜到孤独寒雪的用意,就算她把事情告诉给了王二爷,只能是对王二老爷不利,对她自己有什么害处呢?
但是她却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感觉孤独寒雪这一次一定不会轻轻的放过她。
“回太夫人的话;”王二爷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对着太夫人深深一躬之后道:“二婶娘对孙儿说,孙儿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二叔父,孙儿的母亲是那个罗娘子的姐姐。”
二夫人咬着牙低下头没有吱声儿,她一直都在奇怪王二爷为什么听说身世之后,如此平静的表示不相信;不管她如何证实此事,说破了嘴皮子但是王二爷依旧是平静的几个字:“婶娘玩笑了。”
天知道,她哪里有玩笑半句!
孤独寒雪看着二夫人微笑道:“婶娘,是不是你在屋里太闷了,居然和二哥开这样的玩笑。”
王二爷点头:“我也是如此想,婶娘一定是在和我玩笑的。”
太夫人盯着二夫人:“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媳妇、在同二哥儿玩笑;”二夫人紧紧咬着牙关:她现在还能说什么?
“玩笑?”太夫人十二分的不快:“什么样的玩笑都能开吗?!二哥儿的父亲为国捐躯,母亲贞烈相随,全府上下哪个不知?你这样的玩笑,是在侮辱二哥儿,也是在侮辱他九泉之下的父母。”
二夫人忍气吞声:“媳妇,知道错了。”
“哼,知道错了,我看你根本不知道错了;”太夫人的目光冷冷的:“你如此做是为了什么,不要当我糊涂不知道。莫要给你脸不要脸,非要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才甘心。”
二夫人只能垂手听训,虽然她极想开口反驳,但是她很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坚持揭破了王二爷的身份,最终她自己也会被牵累不轻:至少要被逐出王家。
太夫人坐下之后,让二夫人也坐了下来,让王二爷把刚刚的事情说一遍;王二爷还没有开口,外面丫头来报:“楚夫人到了。”
太夫人想了想道:“请楚夫人在厅上奉茶,我少时就会去陪客。”
二夫人听到母亲来了之后,脸色微微变了变之后显出一丝喜色来:她终于想到法子可以自太夫人的院子里走出去了。
只要离开了太夫人的院子,就算没有人可用,她也能想到法子亲手报仇:怎么着也不能放过二老爷和罗氏母子。
她的喜色还没有自眼底消失,太夫人已经在催王二爷开口了。
王二爷把二夫人强留他下来,然后一开口便说他是个下贱胚子,是王二老爷在外面所养的外室所生,生母是何人等等都说了一遍。
孤独寒雪和太夫人听得清清楚楚,楚夫人在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
太夫人痛心疾首的斥责了二夫人一番,把罗氏的事情自头到尾说了一遍:“你说此事原本就没有撕掳清楚,换成旁人避还不及,你却借机对二哥儿如此胡说八道,是什么道理?”
二夫人脸红耳赤说不上话来:她是气的,因为她不是在胡说八道;在胡说八道的人是太夫人。
孤独寒雪适时的劝了一句:“楚夫人来的时辰不短了,还是请二婶娘一起出去开席吧;婶娘中毒病了多日不曾前去给楚夫人请安,今儿请了楚夫人来,正好安一安她老人家的心。”
太夫人这才想起了楚夫人来:“好了,此事日后再说;二哥儿,你先去吧。你跟我去见亲家,唉,就不能让我省心一日。”
见到楚夫人时,太夫人是一脸的笑意,并没有一分气恼之色;只是楚夫人有些神思不属,对于太夫人留她住下的话,并没有推辞。
听到楚夫人答应要住下,二夫人是最高兴的:太夫人总不能再把她关到屋里去,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王家在她母亲面前总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果然,太夫人吩咐二夫人回去准备准备,让楚夫人留下来多住两天。
二夫人出了太夫人的院子,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终于,脱出了孤独寒雪和太夫人等人的掌握;想到今天王二爷的事情,她眉头皱了皱就放到了一旁,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楚夫人并没有陪太夫人说很久的话,不过一会儿便说累了道罪想去歇一歇。太夫人让孤独寒雪亲自送楚夫人去二夫人的院子。
楚夫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看着孤独寒雪有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孤独寒雪送楚夫人到了二房的院子时,二老爷和二夫人正在吵嘴,还是孤独寒雪咳了两声,他们夫妻才住嘴把楚夫人迎了进去。
孤独寒雪并没有久留,便起身告辞;只是楚夫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到了太夫人那里,孤独寒雪并不意外的看到了王二爷。他也是刚刚到不久,想来是时时注意楚夫人,知道她一离开便过来了。
王二爷看到孤独寒雪之后,也并没有避讳的意思,看着王太夫人跪了下去:“孙儿只问一句话,孙儿的父母倒底是谁?”
孤独寒雪在心中轻轻一叹,她就知道王二爷终究会起疑的,就算是早有安排,但是王二爷还是动了疑心:如果没有安排的话,听到二夫人的话,王二爷会做出什么还真难说。
孤独寒雪看着王二爷,心下飞快的想着法子:要如何安王二爷的心呢?此事,想要瞒王二爷一辈子怕是不太可能的。
“你是王家的子孙,我嫡亲的孙儿;”王太夫人的声音稳稳:“你是我天朝忠良之后,难道你相信那妇人之言?她只是一心要害我们王家的子孙而已。”
王二爷低着沉吟了半晌:“孙儿只是想知道父母倒底是谁而已。”
“二哥儿,生母没有养母大,你如此执意不怕伤了你伯父伯母的心吗?”太夫人的声音还是很平稳:“你不要再来问我,你的父母是谁早已经告诉过你;我再说你不信还是不信,如果你相信便不会来问我。”
“只是,你想一想,如果你当真是老二的孩子,我们有什么必要骗你?”太夫人平静的看着王二爷:“怕你二婶娘?我们今天能留下罗氏娘子的孩子,为什么不能留下你?而你认为我们会不让那个孩子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你二叔父吗?”
王二爷愣了一愣,叩着起来:“孙儿、孙儿糊涂了。”
“也不怪你,是她一心要兴风作浪罢了;你要记住你自己是谁就成,懂吗?”太夫人慈爱的看着王二爷:“好了,去吧;不要再如此胡乱猜测,如果被小人们知道,不知道会嚼你什么舌头你不怕,但是你的儿子呢?”
王二爷立时清醒过来,躬身一礼之后告退。
孤独寒雪在王二爷走了之后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太夫人,还是你;如果是我,说不定就说出真话来了。”
“什么真话?”太夫人很严肃的看着寒雪:“你二哥就是我王家的子孙,这就是真话;其他的,都是假的!”
孤独寒雪欠身应了一句:是的,其它的都是假的。
就在孤独寒雪走后,二夫人和二老爷请楚夫人坐了,夫妻二人都没有开口;楚夫人心中是百味杂陈,她其实有许多话要问女儿,眼下有女婿在却不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