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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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一晕了事的举动也行不通,便只能答孤独寒雪的话:“我出府的时候,是常常带着她们两个的;不过丫头们都是活泼好动的,我也没有拘着她们,上香或是买东西的时候,有空闲也由着她们去逛一逛,还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孤独寒雪淡淡一笑,正想再追问时,就看到外面一直急急的跑动声:“太夫人、夫人、少奶奶,老侯爷请你们速到老祖宗那里。”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但是如此急急来请人,当然是极为重大的事情;想到朝中现在的局势,孤独寒雪心中一突看向了太夫人。
太夫人看了一眼二夫人道:“来人,扶你们夫人到我的西上房去歇着;老二,你自回去好好想一想,再如此糊涂下去,怕是会惹得你们父亲大怒。”
对王二爷夫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自己的院子,太夫人也不再理会其它的人,立时扶着王夫人和孤独寒雪的手,向外急行而去。
到了王老祖的院子里,王老祖歪在迎枕上闭着眼睛,而王家长房的男主子们一个不少的都在;但是屋里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静得让人感觉到压抑。
孤独寒雪等人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了,王老祖睁开眼睛看到她们,只是轻轻的道:“坐吧。”说完又合上了眼睛。
扶太夫人坐好之后,孤独寒雪看向了王玉尘:今天一早,还没有什么事儿呢,现在这是为了什么呢?
王玉尘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想是让孤独寒雪放心无事呢,还是无奈的意思。孤独寒雪坐到了王玉尘的下首,只是厅上的长辈们神色严肃,她不好开口问王玉尘什么。
老侯爷轻轻的开了口:“今儿皇帝下旨,斥责了廉亲王,夺了他的亲王封号。”
孤独寒雪的眼皮跳了跳,垂下了眼帘谁也没有看:原来是这样的大事儿。
老侯爷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不过没有让廉亲王自王府搬出来,只是让他继续在家中思过;同时,兵部换防了几支边关的大军,也调换了几个边关的大将。”
孤独寒雪听得心惊肉跳:换将!不会是换得王家的“心腹之人”吧?
“换下来回京荣养的,都是有着我们王家记号之人;”王老侯爷的声音低沉低沉的:“虽然他们都没有被夺去将军之位,只是……”
皇帝对王府已经有了制肘之意是明显的,对于王家提拔上来的将领要施实打压了吗?孤独寒雪感觉全身的血都要冲到头上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廉王府之后王家也要倒霉?
孤独寒雪连忙深吸了一口气:不会、不会,怎么说王家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对皇帝从来没有过二心;他能在皇位做得牢固,王家可以说是功不可没;皇帝就算要对付廉王,也不会对王家怎么样的。
只是皇帝想把兵权收到自己手中,此事也能理解;孤独寒雪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只是心中的担心却在不断的扩大的;她不止是担心王家,还在担心自己的父亲。
孤独大将军那里,没有什么事儿吧?
就好像知道孤独寒雪的心中所想,王老侯爷低沉的声音里提到了孤独大将军:“我们姻亲孤独大将军,皇帝因为他的毒伤,所以让他把兵符交出好好在府中将养,以期日后能大用。”
日后大用?!孤独寒雪猛的抬头,这明明就是在过河拆桥。
她是去过边关的,也见过边关的将士同敌人厮杀后的战场:那种惨烈非语言能形容,那是血,那是一条条鲜活的性命护卫了这天朝的万里江山!
那暗红色的土地里,有王家子弟们的血、也有孤独子弟们的血,当然也有孤独大将军、王侯爷、王玉尘……等人的血!
虽然他们拼死所护并不单单是皇帝的那个皇座,他们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国家,是天朝的所有百姓;但是,他们的确是为了皇帝流过血的。
可是呢,眼下皇帝翻脸便不认人;孤独大将军在战场不记生死的拼杀,现在算什么?
孤独寒雪的眼圈红了,她不能不恼、不怒;为了她的父亲,为了王玉尘、王侯爷、更是为了那些死在战场上,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孤独、王氏的子弟们!
“这,算什么?”孤独寒雪轻轻的问王老侯爷。
沉默了好久之后,王老侯爷闭上了眼睛:“皇权,这是皇权所需。”
孤独寒雪其实是明白的,这就是政治,赤裸裸的政治;只是,她不能接受。但是不能接受又能能如何,她咬了咬牙重新低下了头。
这是古代,皇权至上!孤独寒雪,就是有再多的不服,也只能咬牙忍了。
她知道,她的怒火比不上孤独大将军与王老候爷: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眼下的心情更难过吧?只是铁人无泪而已。
“那个,我们没有法子;”王老祖的声音就像自遥远的天边飘过,“我们王家世代忠良,不能做什么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
就算是王、孤独两家肯做,但是以两家之力对抗朝廷,此事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这也是皇帝敢于发难的原因。
虽然王、孤独两家的在军平的威望极高,但那是保家护国留下来的;如果要犯上做乱,有多少肯义无返故的追随呢?他们两家人可从来没有安过这个心,此时要鼓动哗变根本不太可能。
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也不是王家和孤独家的人想做的;孤独寒雪知道,古人重名有时候甚于一切。
“眼下,我们要如何应对,要如何做能保我们王氏一族平安:“王老祖的声音虽然沉重,但是却极稳:“廉亲王府我们保不下,也不能保;但是王、孤独两家虽然说不是一家,但是在皇帝的眼中就是一家。”
“今日收了孤独亲家的军权,明日也许就是我们王家了;”王老祖看了一眼儿子、孙子:“你们,舍得吗?”
大权在握,八方恭维;王家高高在上的日子太久了,如果放弃这些,王老侯爷和王侯爷能舍得吗?虽然他们父子常常说,平常的日子是福,但是久居高位之人,却不能真正能适应平常人的日子。
活了多半辈子的王老祖看得很透,所以她才会问。
王老侯爷长长一叹:“舍得不舍得,皇帝要我们也要给;只是,我们给了之后,能不能保住我们王氏一族……”他摇了摇头。
王侯爷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皱:他和王老侯爷一样,都不想王家败落在自己手中;只是,可是还有回天之术吗?
他们父子并不是贪恋权位,只是王家在他们父子手中没落之后,他们实在是愧对王家的列祖列宗;说他们虚荣也罢,说他们好名也罢,他们还真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孤独寒雪明白也能理解,人哪一个没有自己过不去的那一关?有的人放不下利,有的人放不下名,而王家父子只是不想王家败落:他们只是不想被后世子孙指脊梁骨罢了。
王老祖又合上了眼睛:“现在做最坏的打算虽然早了些,但是你们心中还是有个底儿为好;至于其它的,你们看看再说吧,并不着急。”
“此事,也急不得;不论是应对、思索……,我们一家人宁可慢不要急;”王老祖叹了一口气:“急了,怕就会坏事儿;你们男人家进出,更要沉稳,见人就要有三分笑意。”
王老侯爷恭声答应了。
王老祖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父子心里有数儿,就是五哥儿也是个好样的,我就是老了忍不住多罗嗦两句;也是你们没有瞒我此事,让我罗嗦我才罗嗦的。”
“去吧,你们应该要做的事情不少吧?平南郡主……等等,都是要打点的,忙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活了多半辈子,什么没有见过?你们只管做你们的事情,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就会很好。”
王老祖说完之后,又摆了摆手:“我乏了,去吧;我就是这个意思。”
王老侯爷答应着,带着众人行礼之后退了出来。
站到了院子里,孤独寒雪才记起来,今天原来是个大晴天;太阳很好,天上没有几丝云,风也只是微微的有个风丝罢了:这天气,还真是好。孤独寒雪眯了眯眼睛,她有些不适应。
王老侯爷看了一眼王夫人和孤独寒雪:“走吧,到我们那里好好议一议;平南郡主、六安县主及一些王府、公主那里,少不得你们要去走一走;我们,走动的勤了反而不好。”
到了王太夫人的院子里,众人坐好之后孤独寒雪才道:“平南郡主和六安县主还好说,其它的王府那里,如果我们去也不太好。不如利用茶庄为好,想要说什么话也方便些。”
孤独寒雪想了想又道:“不用刻意去请,六安县主和长公主正好要来造访,我们不如在茶韵那里设宴相待;只要传出消息去,让人知道我或是夫人、太夫人会时不时的去茶韵,有心的人自然去的。”
王玉尘一抚掌:“对,正是!茶韵那边有人来往,皇帝就算心中生疑也不好说什么,原本那里就是人来人往的;茶灵那边我们父子也走一两趟,只是不能太勤了,也不要同王公大臣们单独相聚,想来皇帝更是找不到什么破绽。”
王老侯爷和王候爷对视一眼,轻轻的一叹道:“很好,你们夫妻果然出息了,可以独挡一面;日后如果有个什么不测,有你们……”说到这里忽然住嘴不说了,只说让孤独寒雪等人要小心在意等等,莫要被另外更有心的人听去不应该听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