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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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寒雪的心底是冷凉冷凉的,她不知道江氏倒底对王二爷有心还是无心?如果无心,为什么还要纠缠于王二爷呢?如果有心,就算是因爱成恨,也不可能面对王二爷的生死如此淡然平静啊。
在这一刻,孤独寒雪忽然发觉到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江氏、不懂江氏的心思。
灵禾在孤独寒雪等人赶路到一半时才赶到,当下便和六夫人一起上车子给王二爷诊治;孤独寒雪没有跟上去;车子里面已经躺了一个大男人,再加上灵禾和六夫人,根本就没有她立脚的地方。
而六夫人上车比她上车要好的多,因为受伤的人是王二爷,他是和孤独寒雪平辈的人,她带着丫头照顾王二爷并不太妥当:眼下又不是没有其他人;让灵禾一个人在车子上照顾王二爷,对她的名声也不好,所以六夫人上去只是为了灵禾的清白而已。
灵禾诊完脉之后轻轻一叹:“伤并不要紧,也没有伤到什么要害,更加没有伤到筋络;只是失血过多才晕迷的——不过,只这样也是极危险的。”
六夫人听到之后心里就是一抖,她马上让灵禾想办法,先保住王二爷一条性命再说,哪怕是暂时的,到时墨神医赶来便不用怕王二爷有个万一了。
灵禾已经取出了银针来,她要给王二爷止血,完全的止住血:迎草儿只是包住伤口,并不能阻止血往外流,只是减缓了血的流出而已。
六夫人忽然又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来,她在车上探出头来:“雪儿,二哥儿要送到哪里调养?”
孤独寒雪也正在烦恼此事:把王二爷送回他的院子里吧,霜霜正在养月子哪里能让她担心受怕?但是不送去,霜霜也一定会想东想西的——丈夫总不回家,哪个妻子不会想东想西的?如果不送王二爷回房,也让江氏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吧。
想到江氏那平静的脸,她的心就犹如被人狠狠的踏了一脚上去。
孤独寒雪想到江氏,心里堵得更是厉害,轻轻摇头:“婶娘,你容我再想一想,我现在心头有些乱。”
“哪个不乱呢,额也乱啊;我一想到那个……,我就活吞了几个苍蝇一样。”六夫人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与不满。
孤独寒雪苦笑摇头,示意六夫人莫要说了:江氏的事情,等救完了王二爷再说。
送王二爷回院子,为救治王二爷院子里势必要忙乱几天,霜霜这月子还能养得好吗?孤独寒雪想得头都大了,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做到两全其美。
六夫人道:“送回二哥儿的院子里吧,一来免得有闲话,二来也能让……,第三嘛,霜霜那里是瞒不住的;我们就算是瞒了她,她看不到二哥儿也不会安心养月子的,不如我们好好的同她说说;有我们在,相信霜霜比一个人胡思乱想要好得多。”
孤独寒雪听了之后点头:送回去吧,送回去是正理;只是今天晚上,她是不用睡了:光救治王二爷的事情,便已经足够它忙了,再加上还要安抚霜霜,哪里还有时间睡。
而且明天她还要若无其事的去给王老祖请安,不能让她老人家听到半点风声,感觉一点儿不对劲才行。
她抬头:“二哥的情形还好吧?”王玉尘偏在这个时候喝的烂醉,根本指不上;今天的事情,处处都有着古怪,她要想得事情还多着呢。
灵禾探出头来:“姑娘放心,血已经完全止住了;只是开方子最好是由墨大夫来,眼下就用婢子开得方子凑和着吧。”
孤独寒雪想了想:“墨大夫明天下午也就到了,只要你能保得住二爷到那个时候,就是大功一件。”
灵禾点头:“我知道的,姑娘;就算墨大夫赶不回来,婢子也能救了二爷来,只是二爷调养起来没有那么快;婢子的医术比起墨神医来还有着不少的差距。”
孤独寒雪点了点头,只要王二爷能活着就好。
到了二爷的院子里,梦春看到一身是血的王二爷,一下子便晕了过去:她长这么大,也没有看到这么多的血;它没有帮上忙,倒还让灵禾给了她两针。
等梦春醒过之后,王二爷已经安顿到了东厢里,由六夫人告退,也去了霜霜的房子劝解她去了。
梦春想了想,收拾了一下先去看了王二爷,然后便对六夫人告退,也去了霜霜那里:她把王二爷眼下的情形一说,加上孤独寒雪的话,倒让霜霜放下了六分的心。
霜霜拉着孤独寒雪的手,眼中含泪:“一切都拜托给你了。”
孤独寒雪连连点头,然后叮嘱丫头们好好照顾霜霜,带着梦春出了卧房;她看向梦春:“现在,只能由嫂嫂去给二爷清洗一番,然后由灵禾诊脉下针开方子——嫂嫂如果再晕倒,那二哥可真就没有人能照顾了。”
梦春咬咬唇郑重点了一下头,让丫头们去收拾她是不太放心:王二爷是她和霜霜的支柱,这个院子里谁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了王二爷。
孤独寒雪把梦春带回东厢交给灵禾后,便和六夫人一起吩咐丫头们,二人把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已经是三更时分。
六夫人轻声对孤独寒雪说,让孤独寒雪看着王二爷这里,她想去霜霜房里看看,因为霜霜到现在也没有睡下。
孤独寒雪却拦下了六夫人:“婶娘还是慢些吧,我刚刚就怕二嫂问我一句——你二哥怎么在园子里?又怎么好端端的受了伤?是谁伤得他?婶娘,问你的话,你怎么答?”
六夫人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了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说是有刺客的话,霜霜根本就不会相信:如果真有刺客,府中一定会有动静,而她这院子也会被人保护起来才对;但是根本就没有一点响动。
霜霜不是那么好骗的人,如果你骗她,只会招惹的她疑心更大;而且有一点是孤独寒雪和六夫人无法解释的,就是对霜霜说了出府在外的王二爷,怎么会在园子里。
在园子里也就是罢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差一点死掉!如果让她知道那亭子里还有半个很明显的女子脚印儿,不知道霜霜会不会“想左”了。
孤独寒雪看到那半个血色脚印,便知道见王二爷的那个女子也受了伤,因为她根本是踩了王二爷的血才留下来的脚印儿;联想到江氏的胸口上的伤,她在心中轻轻一叹——此事,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棘手。
六夫人最后摇摇头坐了下来:“那我还是坐下吧,这事儿,只能是二哥儿才能说得清楚;旁人只怕是说得越多,事情越糟。”
孤独寒雪点头,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等着梦春和灵禾在屋里出来。
灵禾先出来了,只留了梦春在屋里;孤独寒雪和六夫人便知道伤口清洗的差不多了:一定是清洗身子要脱小衣,所以灵禾才躲了出来。
“伤口有几处?”孤独寒雪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在车上灵禾草草的检视,就怕她有看不到的伤口。
“就是手上和胳膊上的两处,手上的伤要轻一些;只是手上的肉本来不多,还是见了骨头,而胳膊上的伤比较重,洞穿而过。”灵禾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虽然她是个大夫,但是胳膊上的伤口还是让她受惊不小。
“啊?她可当真下得去手!”六夫人听了之后,气得连连拍了两下桌子;她以为王二爷身上的伤是江氏留下的。
孤独寒雪却仔细的问了一句:“二爷没有中毒?其他要害没有受伤?你可仔细诊过了脉,仔细检视了?”
灵禾很郑重的点头:“姑娘放心,二爷当真只有这两处伤口。”
孤独寒雪看向六夫人,她的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二哥身上的伤,应该不是……所伤。”如果是江氏的话,想杀王二爷就直接对着要害部位下手,不会伤到手和胳膊;如果她不想杀王二爷,那她也就不必伤到王二爷。
“有、有另外的人?”六夫人立时摇头:“不可能!”
是不可能;孤独寒雪也这样想,所以她猜那两处伤,八成是王二爷自己弄伤的:可是,他为什么要伤得自己这么重呢?就算是伤得这么重,他也不会因这伤而晕倒在地上——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止血找大夫的。
六夫人和孤独寒雪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江氏的伤,然后两个的眼底都闪过了惊惧:如果,不是江氏要杀王二爷,那么两个人都有伤的话,事情便不是她们起初所想;江氏那么平静,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根本不知道王二爷晕倒在亭子里差点丢掉了性命。
现在不知道,不等于明天不知道啊。
六夫人看向孤独寒雪:“我们要想个法子,莫要在明天再闹出其他事情来;如果真闹出了什么事情来,就算是救活了二哥儿,他也……;唉,这是造的什么孽!”
孤独寒雪也担心啊:两个人都有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个人的感情不但有而且还深着呢;天亮之后,江氏得知王二爷因为她而晕迷不醒、性命垂危,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还真难说。
感情,是最容易让人变成傻子的。
而这里是二爷的院子,这里还有一个什么都还不知道的霜霜;并且,府中还住在外客;孤独寒雪的头开始疼了:这一次不是因为中蛊而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