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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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上众人都微微有些紧张,不是紧张自己,而是自然的反应,都想知道在当天的时候,都有谁伤风了。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大姐儿那时还在襁褓之中,现在不要说记得当年谁得了不重的伤风,就是自己是不是当年得过伤风也没有人能记得。
    侍琴并没有抬头,她低着头但是声音却异常的清晰:她也知道厅上的众人都在认真听自己说话,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关注。
    “那个时候得了伤风的并不少,但是有的太重根本出不了房门,有的太轻嗓音改变不大,奴婢能听出是谁来;只有——”
    她的话音拉得有些长,厅上的人连呼吸都轻了,都在支着耳朵听侍琴会说出谁的名字来。
    “只有少奶奶;”她猛得抬起头来,手指向了丁氏,然后接着指了六夫人和二夫人:“和六夫人、二夫人的伤风不算重却也不轻。”
    六夫人看到侍琴指向自己,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她再怎么着也没有想到此事会提向她:“我怎么会害大姐儿。”
    二夫人立时跟着说道:“就是,就是,我和六弟妹怎么可能会害大姐儿。”
    丁氏看了看孤独寒雪,对王太夫人道:“太夫人,我不会的、不会害大姐儿。”
    太夫人看了看三人一眼,看向侍琴:“你也说当时正值冬春交替之际,府中伤风了的并不止二夫人等三人,为什么你认为她们可疑?”
    侍琴很是理所当然:“旁人病的要么很重,要么很轻,只有她们三个人当时说话的嗓音变了,让人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王太夫人再看一眼三个人,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她都不用问三个人,因为凭侍琴所说的话,根本不能入三个人的罪。
    而且三个人要说辩解是很容易的。
    孤独寒雪想了想开口道:“你是当天听到原来的四少奶奶和人说话之后,才留意到再中伤风的人吗?”
    侍琴摇了摇头:“不是;当天奴婢到六夫人那里送东西,知道了六夫人是伤风了的;第二天才知道二夫人、丁少奶奶等人伤风了;嗯,当时伤风的还有江少奶奶,不过她病得太重出不了屋的,所以奴婢一直认为……”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六夫人的脸涨得通红,但是她没有再继续分辨下去:三个人里也许有那个人,也许没有那个人——全看老天的意思了,如果那人连两天伤风不见好转、也不见加重,那么那人不是二夫人就是丁氏。
    不过,单凭侍琴的话,反倒是她的可疑最大;六夫人不辩解,是不想让那个真正的坏人借机脱身。
    孤独寒雪看了一眼六夫人,虽然她很想说一句六夫人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只说六夫人一人,那么二夫人怎么办?都是一样的婶娘,她太厚此薄彼不说,而且还让二夫人心里明白,自己早已经怀疑她了。
    她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和王太夫人一样摇了摇头。
    侍琴的话已经说完,再也没有可说的之后,王太夫人让来旺带着人把她送到子官府手中;她被断了一个逃奴之罪,最后执行了绞刑。
    王府的下人们是人人都心下警醒,尤其是一些老人儿再三的以此事,提醒那些自己不听话、好钻营的子侄们:踏踏实实做人吧,不然小命说没有就没有了;逃是逃不掉的,自家主子是不会放过逃奴,也不会放过犯了大错的仆从。
    王府因此倒是清静了一二分,很多仆从都自觉的不再说三道四,不再背后钻营了;而只苦了那想暗中行事的人:近来她想找人做些事情,也要再三的掂量,不敢随便找那些她早已经埋好的棋子。
    因为她也不知道经过侍琴一事之后,那些人里会不会心中生出其它的想法来;她不想冒险,所以好多事情只能放缓下来。
    王老祖都明显感觉仆妇们比以前做事要认真,十分认真的夸奖了王太夫人;王太夫人也不好把事情的起因什么说给王老祖听,怕她再生气只能微红着脸接受了王老祖的夸奖。
    打发走了侍琴便已经到了午时左右,王太夫人让众人各自回房用饭,她留了王夫人、孤独寒雪夫妻一起用饭:有些事情他们要好好的商议一番。
    因为房里已经没有了旁人,所以孤独寒雪很直接的道:“我认为六婶娘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而丁氏嫂嫂也不可能。”
    王夫人点头:“丁氏只是庶出子的未亡人,娘家也不显赫;先不论她的为人,她在府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助她,那百家衣是她不可能寻得来的东西。”
    王太夫人也点头,她看向孤独寒雪:“你认为你二婶娘有可能?”
    孤独寒雪偏头微微一想便摇了头:“应该不会的吧?二婶娘的那个性子摆在这里,而且她一直极为疼爱我们,不会害大姐儿的才对。”
    她虽然是否认,但是话中却有着极大的不肯定;王夫人也沉默着没有说什么:二夫人身上的确是有些难解的地方,只是无凭无据也不能就说二夫人如何如何了。
    王太夫人沉吟了一会儿道:“无凭无据的就不要乱说了,免得让楚太夫人以为我们是在欺负人;楚太爷曾经可是救过你们二叔父的,没有什么凭据还是不要乱开口为好。”
    孤独寒雪和王玉尘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说话;而王夫人问了一句:“此事,是不是就此丢开手?”
    “谁说要丢开手了?”王太夫人嗔了王夫人一眼:“因为无凭无据所以才不好开口的,但总是有些疑心,事关我们家子嗣的大事不能马虎半分,你们暗中……”她并不糊涂,以此想到了太多太多。
    王玉尘曾经身中奇毒,王府无论嫡庶男丁向来极难长大,尤其是长房为甚:王玉尘庶出的哥哥弟弟加起总还有十几个,但是长房嫡出的当年孤独寒雪嫁进来时只有王玉尘一人,而且眼瞅着也是命不长久的人。
    而且后来王玉尘的嫡亲弟弟王琛也是曾经几次中毒、受害,只不过因为王玉尘中过毒,所以防得紧一些,叫大夫也不是叫一个所以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后来王夫人和孤独寒雪对王琛院子里的人是挑了又挑,再加上有个墨神医,王琛也就没有再被人下毒害过。
    不过王琛也不是没有其它危险,他自小到大,算一算吧:在府中就掉到湖里一次,自树上摔下来一次,险些掉井里一次,而下雨下雪的摔得很重有过两次——都是摔折了腿脚或是胳膊的。
    如果不是孤独寒雪给他在身边的几个会武的丫头,就不止是摔折腿脚这么简单了。
    事情说起不少,不过也是王琛十几年里总共的数量,每次的事情都看起来像是意外,查也查不到什么;王太夫人等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是却寻不到那下手之人;曾经,还有人以害王琛嫁祸到孤独寒雪头上呢,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所以,现在王太夫人听到侍琴的话后,立时便想起了许多的陈年旧事,当然不会把此事当成一点小事儿来对待。
    王夫人应了一声放下心来,她也是一直想找到那个暗中下手的人;她想,不止是她,像是二夫人、六夫人、七夫人等一样也想找到那个人吧?
    因为二夫人就是因为第二次有喜小产之后,才再也没有怀上的;而六夫人、七夫人不是小产过,就是儿子早夭过,哪一个不对那个暗中之人咬牙切齿?
    想到这里,王夫人忽然喃喃的道:“二弟妹也不太可能吧?说起来,她应该最恨那个下黑手的人才对。”
    孤独寒雪不明白,王玉尘却因为母亲的话也想起了关于二夫人当年小产的事情,他悄声对孤独寒雪说了原委,孤独寒雪也沉默了。
    下午王府并没有再聚一起议上午的事情,因为希兰夫人再次造访。
    希兰夫人还是来看大姐儿的,不过她给王老祖带来了一样点心:一样王老祖小时候在南京边吃过的点心——现在王府的厨娘也会做,外面铺子里也有卖的;但是,却不如希兰夫人带来的点心地道。
    孤独寒雪当然要陪希兰夫人的,王老祖原本不想尝希兰夫人的点心,但是在孤独寒雪的逗趣下,她还是尝了一口,然后便微微的一愣: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滋味儿。
    王老祖忍不住夸了两声儿,而希兰夫人便谦了两句,正好又引出了南边王老祖家乡的一些趣事来说,引得王老祖打开话匣。
    孤独寒雪便没有再多说干什么,由着希兰夫人和王老祖说话:她就知道希兰夫人带来的点心有名堂,不想居然有这样奇效;希兰夫人当真是慧质兰心啊,和王五老爷那是极为般配的。
    希兰夫人并没有提及五老爷一个字,只是说些王老祖家乡的事情,并且也没有久坐,说到正高兴的时候,她取出一方帕子:“这是我一个亲戚自那边过来带来的,上面绣得正是王老祖所说的花儿,您看像不像?”
    孤独寒雪探头瞧过去,那帕子的秋冬时节用的,绸缎的料子并不是极好,只能说是不错,但是织法却是孤独寒雪从来没有见过的。
    王老祖接过去时却有激动,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到这种绸缎,也没有看过到那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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