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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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一直很平静,非常的平静。
“那些护国寺的僧人真是讨厌之极!”四少奶奶很有些不耐烦,在心里又一次恨恨的骂了一声秃驴。
她也听说马仙婆死掉了,她想寻马半仙来问问事情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马半仙却说护国寺的僧人一日不走,他一日不能进府。
听着马半仙的话,好像很有些怕护国寺的僧人的意思。
四少奶奶不知道护国寺的僧人什么时候走,她除了等只能等;她主要是担心自己当天头痛:想问一问是不是对方也请人施了巫蛊在她身上,不然她怎么会痛不可当。
等来等去,过了少半个月回少奶奶不耐烦了,便写了一张便笺让人送去给马半仙,她不问清楚哪里能睡得着。
但是马半仙并没有让人捎回一言片语来,他什么也没有说。
四少奶奶的担心更重,可是却不敢同人说:用巫蛊之术,那就找死!朝廷早已经有明令禁止此术,并且为此大开过杀戒,不知道有多少懂此术的人死于非命。
朝廷明令,不管是用此术的人,还是求人用此人害人的人,都是死罪,并且是遇赦不赦————可见朝廷对此术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如果被人知道她用钱买通马仙婆行巫术害人,不要说她只是个功臣之后,就算是功臣怕也只有身死的下场。
她只能天天坐卧不安的等着。
王四爷看她天天心神不定,疑神疑鬼的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对她更是不待见。
梦喜也喜添贵子,把靖安王乐得合不龙嘴儿:是世赞后来拉了王玉尘去喝酒,拍着王玉尘的肩膀道:“兄弟,你是对的,这孩子只要一个足矣。”他也得了妻子临盆恐惧症了。
虽然马半仙没有给四少奶奶回信,但是王府中却有人接到了马半仙的信,把马仙婆做法就最后四少奶奶却头痛欲裂之事说了:他认为是冰珠把头发调换了,有意要害四少奶奶。
那张小小的纸条被一只素白的手捏到了灯火之上,看着它燃起才扔到了桌上的小盘中。
“冰珠?”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那在灯光下有些灰暗的身影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那个时候冰珠应该还没有对萱丫头有反叛之心。”
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老八家也走了,一个人想事情没有个商量的,还真是无聊的很。”
她揉了揉头:“不是冰珠,会是谁换了那头发呢?事情绝不会是出在后面,因为长房的人现在都在疑萱丫头一个人一一那就是有人在冰珠身上换走了头发?”
“不会吧,难不成那小两口手上有什么厉害人物,是旁人不知道的?”闭上眼睛细细的想起来,但是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郭大娘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她对府外的事情,很多都无能为力;不过她并不太在意这一点、,她要做的事情,只要在府内便足可以了。
虽然没有想到其它的可疑之处,不过她还是认定孤独寒雪和王玉尘身后应该有个高手。
她想了半晌又是轻轻一叹:“不能没有萱丫头的,不然的话。长房的目光便会盯上我了。这个笨丫头看。看来要想个法子救她一救,至少现在还不能让她死在长房的手上。”
“她的那些家产,如果能弄到手的话日后行事会方便的多;只是,怎么才能做到呢?”她已经有了打算要舍掉萱丫头这颗棋子了,只是她总想着物尽其用,不想萱丫头的家业落在三房的手里。
“那对愚笨的夫妻,怎么配有这么多的银钱!”她有些不屑的低语,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轻轻的画着圈圈。
终于,在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她轻轻的一指叩在桌子上:“只有如此,才能让她甘心情愿交出家业来。”
她一叩发出了轻胆的响声,外间有丫头起身的声音。
“没有事儿,我只是翻个身子,碰到了床边而已;你们睡就行,有事儿就唤你们。”她及时开口,没有让丫头们进来。
她没有吹熄那灯烛,轻轻的上床躺下来闭上了眼睛。夜已经很深了,她应该睡了,不然明天早上精神不好可不成。
四少奶奶终于等来了马半仙的信,告诉她不必担心,她的头会痛只是因为有人调换了头发————用她的发代替了孤独寒雪的;却并没有说,不是冰珠所为。
四少奶奶看完信之后,气得暴跳如雷:这个死冰珠,原来早就包藏着祸心!她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长房的人发现什么,立时命水珠打发人去叫钱大掌柜来:她要冰珠这两天就回家去奔丧。
钱大掌柜的来了之后,劝四少奶奶忍一忍,现在可不是处置冰珠家人的好时机;因为很不可能会被王四爷起疑心的。
四少奶奶却吼道:“他起疑心便起,我还怕他不成,死丫头在府中,以为我拿她没有法子。眼下也的确不能动她,就拿她的家人给她点颜色看看,免得她为我是好性儿的。”
钱大掌柜的苦劝无果之后,只得道:“姑娘,您把她的家人都……,日后岂不是更没有制住她的把柄儿?此人是我选的,一时走眼累到姑娘原本是我的错,不如姑娘就罚我吧。”
四少奶奶很想臭骂并且责打一番钱大掌柜的,可不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被冰珠一个丫头所辱;但是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到这种程度,明白自己依仗钱掌柜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这口气她压下了。
“不关你的事,是那丫头心思不正;叔叔说得也对,的确不能没有一丝把柄在手上;这样吧,冰珠不是父母双全吗,就让她尝尝失去父亲的滋味吧。”
钱大掌柜的还想再劝,可是四少奶奶哪里听得进去,最后他只能领命去了。
过了两天,冰珠便听到了噩耗:她父亲在昨天失足落河淹死了!她不相信的,她无法相信,因为她父亲又不是渔父,再说这种时节河里还结着冰,怎么会好端端的落水淹死?
她想到了进府时,钱大掌柜的话;原本她以为自己成了王四爷宠爱的妾侍,四少奶奶和钱大掌柜的就是心再狠,也不敢动她的家人。
但是,她错了。这种事情,其实是不能试的,因为亲人的性命只有一次。
冰珠哭得死去活来,等到三夫人允她因去奔丧时,她已经哭昏过去—三次。她听到让她回去奔丧的话后,一股气自心中升起来,也不收拾东西,也不梳洗,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她要去寻四少奶奶,她不能让父亲就这样白白死去。
四少奶奶看到她进来,微笑:“你去吧,节哀顺便,就不用行礼了。”
冰珠被几个丫头拦下,根本近不了四少奶奶的身,只能大骂四少奶奶;四少奶奶冷冷的道:“你再敢诬主母杀人,我便让人送你去官府!”
冰珠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无凭无据,哭得软倒在地上。
四少奶奶得意的看着冰珠,一下感觉到十二分的解气;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不管是水珠,还是其它的丫头:只要是钱大掌柜送来的,四少奶奶心腹之人,都在脸上或是眼中闪过了不忍与惧怕。
一人做事一人当,冰珠不论所做事情对与错,和她的家人没有半分关系的;但是四少奶奶的手段,让水珠等人不寒而栗:她们的家人,也在钱大掌柜的掌握中。
有时候惧怕让人什么也不敢做,只能乖乖听命;但是有时候,惧怕反而会让人生出几分勇气来。
孤独寒雪和王玉尘听到映草说冰珠回去奔丧,面色都是大变;夫妻两人都明白这是四少奶奶在报复冰珠:在四少奶奶的眼中,人的性命倒底算什么?
孤独寒雪看向王玉尘:“要快些,不能再让她害人了。”虽然冰珠的父母和孤独寒雪、王玉尘没有关系,但到底是一条性命;并且,如果事情当真被人查出来,王府的名声一样会受损。
王玉尘很同意孤独寒雪的话,这样的一个狠毒心肠的人,当然是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府上害人:“你放心,我们就差一点点了,很快就准备好可以引得她自己显出形来。”
孤独寒雪点头,不再说四少奶奶的事情,已经说过太多,现在要到收网的时候了,她相信王玉尘;而且,她不想因为四少奶奶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她看向王玉尘:“廉亲王妃生了吧?是男是女?”知道廉亲王一直很在意她生了一对儿子。
王玉尘笑道:“生了,一个女孩儿。我去道贺时,就没有找到廉亲王,我们姐夫也没有找到他。”
孤独寒雪摇着头笑了起来,当初可是廉亲王说要订亲的,如今算不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提亲?”孤独寒雪可是很了解王玉尘的,知道自己的夫婿可没有少吃廉亲王的苦头;现在有了可以让廉亲王吃瘪说不出话耒的事惜,王玉尘一定会不会轻易放过的。
就算王玉尘不想认真,他们夫妻的那个姐夫世赞也会让王玉尘认真的:谁让他们两难兄难弟,被廉亲王常常“欺负”呢。
“嘿嘿,君子之仇嘛;”王玉尘笑得阴阴的:“当然不能等闲视之的一一提亲的事情,不需要着紧,而是需要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