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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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太夫人的话,四少奶奶的眼中闪过得意:孤独寒雪,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最近的日子,她感觉自己处处行事都受制于孤独寒雪,十分的恼火;现如今,她终于等来可以翻身的机会。
张三,她已经让人收买过了。
所以,现在她只等着张三开口,到时好好享受孤独寒雪吃惊的面孔;而王太夫人就算现在不喜欢她,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一定要会让孤独寒雪滚回屋子里呆着!
在四少奶奶的盼望中,张三被带了上来。
令王太夫人有些意外的是:张三看上去精神十足——哪里像关到柴房的人?倒像是天天能吃得饱、喝得足,而且还睡得香的人。
她不解的扫了一眼孤独寒雪,然后又看了一眼来旺:就算是这个孙媳妇不懂事,大管家可是王家的老人,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的人。
张三对着王太夫人跪拜后,便跪坐在地上不再说话;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不过却已经不像第一次见孤独寒雪时那么的惊恐不安。
太夫人沉声道:“张三,你可是我们王家的匠人?”
张三叩头应了一声是,并且把他的祖辈三代都报了上来;王太夫人倒是听说过他的祖父与父亲,便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应该是很知道规矩的人,那么园中湖心亭的栏杆是怎么回事,你倒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张三脸色有些发白,他先是连连叩头认错,然后道:“是小人的错,小人一时贪财糊涂,也不问缘由、不计后果便应下了此事;还请太夫人饶小人一命!”
有人指使?太夫人倒并不惊奇,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指使,他一个小小的匠人为什么要冒这样的奇险?
“是何人让你做下此事的?”太夫人喝问道。
张三却没有立时作答,他先悄悄看了一眼四少奶奶,然后又扫了一眼孤独寒雪,厅上静静的,大家都在等他开口,可是过去半晌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太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一个卑贱的匠人居然敢不回她的话!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的、冷冷的、长长的“嗯——?”了一声。
张三全身一哆嗦伏地叩首:“太夫人饶命!太夫人饶命!”
太夫人的脸色有些发青,她盯着张三半天才道:“你想要挟我?”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上了几分怒气。吓得张三抖得更厉害。
四少奶奶这时开口道:“你怕什么?不管是何人指使你,今天都有太夫人在这里为你做主,你尽管说出来就是。”
她本不想说话的,但是张三迟迟不说让她等得心焦,只有一步之遥便可以让孤独寒雪好看,可是这一步张三却怎么也不迈,她怎么能不急。
太夫人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少奶奶,却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神色变化,而孤独寒雪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静胸的坐着,静静的看着。
张三又叩了一次头,还是求饶并不开口说主便之人是谁。
太夫人盯着张三,淡淡地道:“你说出那主使之人,你的错处也不能不罚!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法子了——你说与不说,随便。”
她顿了顿,取了茶盏的盖子在杯口上抹了两下,高高的松手任那盖子落在茶盏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不说,我今儿就罚了你!不过,因为你没有说出主便之人,那所有的错便是一个人的。!”
她紧紧的盯着张三:“我们王家可是差一点丢掉三位子嗣,你说,只是打杀你会不会太便宜了?!”
张三听得全身一颤,他咬咬牙道:“太夫人,不是小人不想说,只是小人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他原本的确是存想以主使之人,让太夫人饶了他的,不过听到王太夫人的话后,他很快的认清楚了眼下的境况,有些后悔没有听来旺总管的话。
听到张三开口,四少奶奶心里那真是如同吹了一股春风进去,全身都舒坦起来,她扫向张三时,也不感觉那个肮脏的匠人顺眼了那么一分两分。
孤独寒雪依然是静坐不住,
神色也没有变化,不过看到四少奶奶眼中的得意之色时,她的眼中闪过了几丝笑意,现在高兴是不是早了一些?
张三开口后便继续说了下去:“原本小人也不知道谁才是主使之人,不过现在小人已经猜了出来。”
他不敢抬头,只是一指孤独寒雪的方向:“主使之人是五少奶奶。”
王太夫人听得一愣,然后心中一喜之后便是大怒,王家的主母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孤独寒雪和张三并不相识,她一不出府,二在府外没有心腹之人,怎么可能会勾结张三做出这种事情来?
最让她不能相信的是,孤独寒雪为什么要害三房的人?她是王家的主母,三房最近心思根本不在王府,她不管是为了现在、还是将来,都没有除去三房的必要。
太夫人心下思量着,又看向了四少奶奶;因为她?就算是孤独寒雪记仇或是看她碍眼,又怎么会知道她和三房的人会去湖心亭摆席面?设计?四少奶奶会这么听五房的话。
不过,让她最生气的事情是:就算此事是孤独寒雪做的,此事也不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尤其是当着三房的人说。
她冷哼了一声儿,正要喝斥张三时--------她不是为孤独寒雪着想,也不是不想重掌王府,只是她现在不那么昏头,会拿着王府的名誉当儿戏,夺回王府的掌理之权来。
此事和孤独寒雪处事不当或是不利不一样:王府,不能传出这样的话去。
孤独寒雪闻听此言已经站了起来,她并没有急着开口分辨,只是直直的看着太夫人:她在等到太夫人的话。四少奶奶的眼睛都亮了,她直直的盯着孤独寒雪:接下来,她就等着太夫人对孤独寒雪的责难了。她要看看,把孤独寒雪打回原形之后,她有什么可以和自己斗!
没有王府的掌家之权,孤独寒雪要人就那几个,要钱可不如她多:到时,她想收拾孤独寒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收回目光,直直的看向王太夫人:现在她虽然很急,却也知道不应该在此时开口催促。
张三却收回指向孤独寒雪的手,再次伏地叩首道:“说五少奶奶是指使之人,并不是小人所想。”他却一下子把自己的话否认掉了。
太夫人这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把斥责张三的收了回去:看来,就如她所想,有人想借张三的手除去孤独寒雪。
虽然太夫人不喜孤独寒雪,但她更不喜那暗中动手之人:根本就没有念及王府声雀一丝半点儿!
“你,此话何意?再不老老实实的说话,便拖下去打几个扳子,让人教会你说话在拖上来。”太夫人的声音有些冰冷了。
孤独寒雪此时躬身弯腰:“谢太夫人明鉴!”王太夫人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孤独寒雪坐下。
四少奶奶的喜悦一下子被震散了,喜悦的余韵还在,却更让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张三不顾虑的他的母亲,孩子吗?!
张三连连答应着太夫人的训斥,又继续说了下去:“前几日,小人关在柴房中时,有一个小厮深夜来寻小人;他说,只要小人以后一口咬定湖心亭的事情是五少奶奶所指使,便会保小人的老母,孩子富足一生
四少奶奶的手脚开始发凉,她非常吃惊的看着张三:“他怎么会如此说?怎么可能!但是张三的声音依然传进她的耳朵。
“还保小人受责罚之后的医治,并且日后还会给小人谋一份差事,脱了匠人的贱籍不再做此营生。“
王太夫人听到这里,脸色倒是平静了许多,她也不追问,取了茶来轻轻啜了两口。
孤独寒雪还是静静的坐着,一个字也不说,她根本不需要说什么,不用辩白一个字,而四少奶奶的身子却轻轻的颤了起来,她不明白万无一失的计策怎么又会失败?
不止是张三的反口,就连王太夫人的反应她也不明白,太夫人不是想重掌王府吗,她不是恨透了郑孤独寒雪吗?为什么今天她反而会帮孤独寒雪?
张三也不是没有存那一丝侥幸,不然他不会开口说出“主使之人是五少奶奶“的话来——他是一定会受罚的,如果能捞到好处为什么不捞?
但是,用他受苦来换老母与孩子的富足日子,他却是不会干的,如果他会为母亲、孩子着想,又怎么会烂赌?还了赌帐之后依然赌,过着醉死梦生的日子,却不曾把多余的银两给母亲、孩子送去一分。
四少奶奶生活在侯爷府中,所有的生意都由钱掌柜们打理,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赌徒,哪里能了解赌徒们的想法?
所以张三在听到那小厮的话后,便知道自己寻到了一条活路,他立时便央人请来大总管,把那小厮的话说了出来。
就如他所想,立时他的待遇便自柴房换到了厢房,窝头换成了白饭,不过他所求并不只是如此,如果他指出那小厮是谁,一定会就能查到背后的主使之人,也算是他认错悔过,五少奶奶主事一定会轻罚他几分。
如果到时真像那小厮所说,不是五少奶奶过问他的事情,他便先按小厮的吩咐说,看看太夫人的脸色再行事,而太夫人的脸色,让他明白他应该坚决的站在五少奶奶这边儿。
他比四少奶奶更懂得察颜观色,更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