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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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人说完之后,看着孤独寒雪苦笑了几声接着道:“这种折了他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出头说清楚?更何况那丫头一死,我们那个爷的举止,更合了二嫂的说法,他是没有弄到手恼羞成怒了,还把一个丫头生生逼死。”
孤独寒雪听到这里,对王六老爷升起了无力感:还真是一极品男人啊。
“二婶娘没有把此事闹到老祖宗或是太夫人跟前吗?”孤独寒雪很奇怪,怎么说这事儿也不小,而且这种事情对于大宅院里的妇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们会不议论?
但是孤独寒雪从来就没有听人提起过。
“没有”
六夫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此事据现在也不过六、嗯、七个月了吧,府中除了我们两房,没有人知道此事;更没有人知道那丫头为什么会投井——那丫头平日倒是个人缘极不错,从无与人结冤;而她同我们爷的事情,也无人知道,所以众人就当她是失足落井。”
她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二嫂虽然非常生气,不过最终还是放了我们爷一马,说怎么着也是骨肉兄弟;我当时虽然也怀疑过二嫂有什么用心,不过后来她什么也没有做实在是不像有什么用心的人。”
六夫人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孤独寒雪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明明是她的丫头不对,但是她硬是不承认;所以我一直心里有个结,同二嫂也就不那么亲厚;而二嫂想来也对我们这一房有气,平日和我们几乎是不走动的。”
孤独寒雪听到这里心中生出疑问:二夫人也太好说话了吧,那可是她的贴身丫头呢;不过想想她也有些释然,那只是个丫头罢了。
她和古人们的想法,很多时候并不相同的;丫头对王家的夫人们来说,也许并不像她这样看作朋友、姐妹吧?
不过想想二夫人平日里的为人,她会如此做也不奇怪: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来有什么事儿到她那里便算了结,不会再闹将开来。
她吃再多的亏,也从来不叫过一声苦;而且也从来没有多少人为她出过头,就是一个老实本分到不行的人:她无子,而二老爷也不是没有妾侍,但他们二房偏就是无所出。
她一直在府中寡言少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没有儿子吧?孤独寒雪心中生出了几分悲衷:二夫人的女儿可是一侯爷的正妻,却依然不能让父母在家里挺起腰来做人。
不由想到自己的三年之期,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中气。
她打起精神看向六夫人:"算了,也不过是我多心;婶娘也想开些,来我们娘俩一起用早饭吧;婶娘尝尝我们院子里的饭食如何。"
今天的事情太多,既然事情问清楚,余下的便是着人去查探一下:孤独寒雪当然不会因为相信二夫人,就把此事放在脑后不理。
总要查访一番:不是不相信二夫人,只是孤独寒雪被人害得次数太多。
六夫人倒也没有同孤独寒雪客气,她们两个叫了丫头婆子进来,把一些要热的饭菜取下去热一热,两个人便开始一面吃一面说起府中的琐事儿。间或,孤独寒雪会问起六夫人的两个儿子,她们倒是谈得很投机,
王玉尘听说孤独寒雪和六夫人一起用的早饭,以为她是为了追问昨天晚上那对男女是谁,也就没有过来打扰,自己胡乱用了一些早饭,先去看过母亲,这才过来看王老祖。
王夫人和王老祖今天的精神都有点紧张,不是便会问一问身边的人可是军中来人了:她听到了马蹄声响。
不过的确没有人过来;但是王老祖和王夫人如此,却让孤独寒雪身份赴担心,她吩咐人去请大夫过来,还让灵禾注意着。
孤独寒雪在屋子出来吐出一口闷气,双手合十对着上天默默祈祷王侯爷什么事情也没有,不然王家这一下子便不是走一个人:王夫人还好说,有儿子做牵挂;但是王老祖年岁已经大量,怕是挺不过去的。
“上天一定会保佑侯爷的,雪儿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成,总是这样,就是铁人也会累倒的。”二夫人的声音轻轻响起。
孤独寒雪睁开眼睛能够,有些疲倦的看向二夫人:“老天保佑侯爷,保佑王家!‘也保佑自己的父亲,母亲;孤独寒雪在心底加上一句。
“婶娘也累坏了吧?雪儿倒还好,婶娘倒是要注意身体,如果太累了便歇一歇……”
二夫人温柔的一笑:“无妨的。我也帮不上其它的忙,由我照料着你也能少操些心;不要凭着年纪小认为没有事儿,你总是要在意些——如果伤到了元气,日后再后悔就迟了。”
她十分的语重心长,孤独寒雪听得出她暗示的话:如果身子不好,三年没有儿子或是日后无力,那她的苦日子就是一辈子了。
孤独寒雪扶着二夫人一笑:“有婶娘疼我,没有事儿的。婶娘这是做什么去?”
二夫人轻轻拍了拍孤独寒雪:“不做什么,只是看你出来不太放心来瞧瞧你;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啊。”
孤独寒雪微微一笑:“辛苦倒没有什么,也是本份;只要老祖宗身体能好起来,只要夫人的身体能好起来,只要侯爷能平安回来,再累些也是值得的。”
二夫人轻轻叹息:“傻孩子,真是一片孝心,今儿老祖宗这里有五哥儿,我一会儿去守着嫂子,雪儿你找个空儿还是眯一会的好——哪怕就是睡半柱香呢,听到没有?”
孤独寒雪答应着,二夫人又叮嘱两句返身回屋了,过了一会儿她告退去了王夫人房里;不过孤独寒雪没有睡:她哪里睡得着?
六夫人也知道今日军报会来,早早处置完了事情没有回房而是赶了过来。
一家人在不安中等待着,王玉尘现在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是盼着军中能来人,又怕军中来人。
中午,王家各人都用饭用得不多;王老祖和王夫人谁也没有用过饭歇一歇,执意要等到军中的人。
终于,军报送到了。
王玉尘看到那军中的人,手都有些轻颤:他的父亲,现在是生是死?
边关到京中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不分昼夜的赶路也要八九天的时间;他们得知王侯爷受伤昏迷不醒时,那个时候王侯爷已经昏迷了有八九天了。
所以,他现在看到那军中之人,心里反倒生出一丝惧意来:他真的怕听到、看到父亲有什么不测的消息。
来人并不是军中送信之人,那人去了兵部;现在的来人是兵部派来的。
“小侯爷,侯爷的病情有些、有些不好,依然在昏迷中。”来人说这几句十分的吃力:“现在边关战事也有些吃紧。”
王玉尘的身子轻微的晃了一下:“辛苦你来送信,来,厅上奉茶解解口渴”,有对大总管来旺道:“取些银子来,权当是酒钱吧。辛苦贵差跑一趟。”
兵部的差人倒是一愣:她来报这个消息,以为不会有赏银铃了;当下急忙谢过,连胜退让哪里肯进大厅?当下拜倒告退,却被来旺拉去取银子。
王玉尘闭上了眼睛,王老爷的笑音笑貌似出现在眼前,他心中一痛,血便化成泪要涌出来;他抬起头睁开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现在,更加不是他能掉泪的时候。
他要安抚曾祖母和母亲,不能让她们受到半分刺激。
一只小手轻轻的打在他的胳膊上,虽然来人没有开口说话,他也知道那是孤独寒雪。
“我没有事儿。”他的声音有点哑。
“我知道,为了王家;你不能有事儿,也不能有泪”孤独寒雪抬头看着他:“不管如何,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
王玉尘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他才道:“走吧,不能让王祖宗和夫人等的太久,不然她们会起疑心的。”
来旺这是已经过来,手上有一份军报:这是伪造的。孤独寒雪轻轻一吧,让来旺把领先的军报收起来:"最好不要让老祖宗和母亲仔细看军报,不然她们一定会看出不妥来;怕事情更糟糕,"
王玉尘点头,和孤独寒雪一起向后院行去。
王夫人听到王玉尘的话,仔细看了盾王玉尘和孤独寒雪之后,便感觉天旋地转载但是她却撑住身子并没有让自己倒下:"知儿莫若母。琦儿,你父亲的伤如何你还是说实话吧,母亲,挺得住。"
王玉尘刚想开口,孤独寒雪已经抢先开口把实情相告了,并让来旺把真的军报取出来给王夫人看。
王夫人看过之后松一口气:至少,不是最坏的消息;但是她的担心更重,焦虑更多也是不争的事实;她深吸一口气:"你笑得太勉强了,怕是瞒不过老祖宗去。"
"我现在梳洗马上和你们去见老祖宗,有我在,一定能骗得一时。"
孤独寒雪看着王夫人,眼圈忍不住一红,却什么也没有说,上前扶起王夫人。
二夫人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的头微微低着一脸的担心;看到王夫人起来,她才赶上去和孤独寒雪一起扶住王夫人,轻轻的劝慰着王夫人。
孤独寒雪的眉毛却不自禁的微微一皱:这个时候,句句不离王侯爷对王夫人而言就不一定是安慰了;二婶娘真是造次了。
如果王夫人这个时候受不住出点什么事儿,王老祖那里根本瞒不住,到时王家真就塌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