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绝地反击陷玲珑 第十四章 封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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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迁去了昭暖殿,一排陌生的宫人跪着向我道万福:“奴才参见安宸娘娘!”我让他们起身,淡淡道:“顺公公刚刚走前是不是说皇上今晚临幸昭暖殿?”
一摸样清秀的宫女道:“回娘娘,顺公公是这样说的,请娘娘放心,奴婢们都会为您打点好的!”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听香!”
“香可以听吗?”
听香惶恐答道:“回娘娘,奴婢幼年入宫,那时才十岁左右,帮年长的宫女姐姐做些杂活,这个名字是在那时的一位主子娘娘取的,奴婢年幼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什么情况了,只依稀记得那位娘娘说的一句话,说是‘声音可以闻出味道,为什么气味不可以听呢’!”
我轻笑出声,“这位娘娘的想法真是奇怪,是哪位娘娘啊?”
听香道:“奴婢不记得了,只是得了这个名字,就用了下来,估计是以前的名字实在不好听,才会为奴婢取这个名字,后来奴婢打听这位娘娘是谁的时候,宫里好像没有了这位娘娘似的!”
我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以后你就留在本宫身边伺候吧,现在把她们带下去吧,本宫想清静一会儿!”
宫人纷纷退下去了。南面有一处长长的窗门,用撑杆完全撑起,内外毫无阻隔,外面的景色完全收入眼底。我坐在窗边,摸着绿叶,想着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
在我受封之前,孟昶在妃嫔之外,重新列了妃号十四品,分别是“昭仪、昭容、昭华,保芳、保衣、保香、安宸、安跸、安情、修容、修媛、修湄……”
我封了安宸、韩书真晋嫔,齐乐晋昭容,刘沛柔晋保芳……
听香在殿外探头探脑了许久,我道:“进来吧!”听香道:“请娘娘移步用膳!”我站了起来,跟着她去了饭厅。
饭后,听香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过来,每个手中捧着一件寝衣,听香笑道:“刚刚顺公公已经来打过招呼了,请问娘娘要换哪一件?”
我看着一排各色不同的寝衣,站起来烦躁不安的说:“通通拿走,我一个也不换!”
“可是娘娘……”
“我叫你拿走,你没听见吗?”
听香急道:“可是娘娘,皇上临幸,是莫大的荣耀啊,没有哪个妃子敢拒接的。更可况得罪了皇上,您以后的日子……”
是啊!到了这一部,我已经没有权利说不!或是拒绝。我不是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走吗?怎么能退缩害怕了呢?就算逃得了今夜,以后又逃得掉吗?
我看向宫女手中的寝衣,指了指道:“就换这件素白的吧!”月华的颜色,他应该喜欢。
夜晚气温温和,可是穿着单薄寝衣的我,身子却觉得有些冷。捏紧了手中的绢帕,围着手指绕了一圈又一圈,紧张和焦虑伴随着我,伴随着我迎接他的到来。
一声声近了……
我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他看见我的一瞬间,有些惊诧,那深邃的目光渐渐穿透了我,去往不知的时空,忆起过往的人。我却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有些迷失,仅仅是片刻,他冷冷的语气将我带回了现实!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啊?”我还有些迷惘。
他厉声道:“这就是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地位吗?让太会对朕施压,让高彦俦对朕胁迫,就是要变成朕的妃子吗?”他的脸色剧变,片刻前柔情万分的脸冷漠地如冰刀般,狠狠割着我的心。
此时此景下,我却只是回荡着他的那句话,“让高彦俦对朕胁迫!”他果然去说了吗?这就是皇上延缓了这么多天,终于下旨册封我的原因吗?他是在怎样的感觉下说着那些话的呢?
孟昶忽然迫近了几步,一把将我从床沿上提起来,冷嘲道:“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吗?本来朕还抱着一丝希望,认为你只是受了我母后的胁迫,不得已这样做,看来,是朕想错了,还是以前认错了你!”
我撇开脸,漠然道:“皇上没有认错我,绮回还是绮回,只是环境让她改变了些!”
他忽然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了过来,让我看向他的眼睛,我有些吃痛,却偏要装的一点儿也不痛,他道:“那你的良心可否有一丝不安?你觉得自己对得起自己结拜的姐姐吗?你对得起阿琭吗?你对得起……彦俦对你的一片情吗?不要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彦俦对你,的确是一往情深!”
他放开了我,深深地看着我,等着我如何回应,我心中一片绞痛,不是我想背叛你的阿琭,我的结伴姐姐,是她首先背弃了我们的誓言,是她首先深深的伤害了我,怪不得我用这样的方式去伤害她!至于彦俦,我始终对他误会颇深,你又知道我以前对他何尝不是用情至深了吗?
可是……我伸手挽上孟昶的胳膊,苦笑一下,说着我酝酿了很久的违心话:“他对臣妾一往情深,不代表臣妾就对他一往情深,可是我对你却是这样,从青城山上第一次相见,到追随姐姐,只为了能在你身边默默地看着你,或许我有过希冀,却不敢过分奢望,这是如今我有这样的机会了,能待在你的身边,正大光明地依伴着你!你说,我怎么能不如此欢喜!”话说出口,我已不确定是不是违心,应该说是半真半假了。
很久以前,我心里全是装满他的时候,我真的想过有一天,他对我垂顾的时候,我向他深情地说出这番话,却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这样复杂难懂的情况下说出来。可总算是说不来不是吗?也了却了心底积压的一段情。
我颤抖着双手轻轻扶上他的腰,想替他截去腰带,他冰冷的双手突然捏住了我的手,道:“住手,别妄想朕会碰你,上次朕对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如今的你让朕感到寒心,朕告诉你,朕永远都不会碰你,你就继续做这个有名无实的安宸娘娘吧!”
他将我的手抓起,用力一甩,我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重重地摔倒在地,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回头看向他,他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最后撂下一句话:“你真是枉费了阿琭对你的一片心!”再没看过我一眼。
我千想万想的临幸之夜,却从未想过这样的结束,如果不是我会临阵脱逃,他也该温和的拒绝我,为什么到来的却是一番疾言厉色,冷漠无情?
到底是你看错了我,还是我以前看错了你?在你平日温和的外表下,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就算你觉得我千错万错,你对我没有一点喜欢的心,也不能尊重我吗?
地板又冷又硬,手肘正隐隐作痛,我伏在地上,哭沙了嗓子。忽然觉得有一件我忽略了的事,正清晰起来。在我身处囹圄,当我在杂役房辛苦干活的时候,冷漠地不只是徐阿琭,孟昶也从未派人看过我,似乎没听闻他做过营救我的事,难道在他心底,我真的是能做出下毒这件事的人吗?难道这就是隐藏在他心底冷漠的君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