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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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过了几日,我才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的翡翠玉笛丢了?!
心里猛的一沉,这笛子是娘亲生前最爱之物,这么多年我一直珍而重之的收藏着,那日却因自己一时想要玩闹的心思将它遗失在无人的角落!
娘亲会怪生儿的吧?我真是没用,当初没能让娘亲享受天伦,如今还因我这孽子弄丢了娘亲心爱的玉笛,是老天都厌恶我,还是说娘亲你还恨我?
顾不上梳洗,我坐着马车匆匆赶到城南循着那日大致的路线仔细的寻找,那一天我将那片桃林几乎踏平,却依旧没能找到。
我苦笑,连这最后的留恋都要带走吗?
记得很小的时候,娘亲是很疼我的,她总是带着幸福温婉的笑容看着爹爹和我,我常赖在娘亲的怀里,那时候爹爹会假装生气的敲下我的脑袋骂到,“没出息的兔崽子,你这样还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
我不满的回嘴,“我可不要像爹爹那么野蛮!”
我吐吐舌头赶忙将头缩入娘的怀里,爹爹气得不行,“臭小子,你找揍是吧?”
娘亲无奈的看着爹爹和我,捏捏我的鼻子宠溺的笑骂,“人小鬼大。”
我一直觉得娘亲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和爹爹的爱情让很多人羡慕,那时我自豪的以为没人比我们幸福。
可是那个女人进门后一切都变了,娘亲脸上没了笑容,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那个男人也很少出现。那个男人,就是曾经疼爱娘亲和我的爹爹。娘亲说爹爹不要我们了,然后经常流泪唱着爹爹喜欢听的歌瑶。
后来我有了一个弟弟,他叫无忧。爹很疼他,我远远的躲着看到爹爹脸上自豪的表情。
无忧和我不一样,他从小就喜欢习武,而我却天生厌恶。那个男人娶了无忧的娘亲后对我们日益冷淡,娘亲身上的温婉逐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怨恨。
在后来的日子,娘亲甚至动手打我。她那头漂亮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眼神空洞无神。
偶尔她会用指甲掐着我的手腕冷笑,“你果真是个懦弱无能的蠢货,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种。”
我怜悯的看着她,真是个可悲的女人!为了所谓的爱情不知进退,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我冷眼旁观,直到有一天亲眼看到她死在我面前。
我恨过娘亲,但是却更恨这个地方,这里的人!
也许是因为愧疚,那个男人在娘亲死后对我忽然好起来,当然比起那个女人没进门还差很多,但是我也不在乎了,我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孩!
这一生到底有多长,我的终点又在何处?桃花树下,轻抚满地落残,心若尘埃,明明留恋桃花香溢的那方净土,却被迫随风流浪。身边偶尔有人走过,我却不想理会那些莫名的目光。不知道过了多久,桃林慢慢的笼罩在一片暗沉中,周围也安静下来,我却不想动一下。很久,或者只有一会儿,天色已经完全被黑暗氤蕴。
靠着树身闭着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远而近直到我面前停下,我睁开眼看到一张英俊冷漠的脸。
他双手抱胸斜靠在我对面的桃花树下,一双漆黑锐利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我,良久,他才开口,“坐够了就回家。”
我继续闭上眼,仰头挨着树身沉默。夜里偶尔有夜鸟飞过,尖利的嘶鸣让整个花雨纷飞的世界充满凄凉。
“有时你真是特别讨厌,蔡雅生,别总一副清高模样,你的任性是谁给的资本?玩够了就随弟弟我回家,我的大少爷。”他冷哼一声,充满讽刺。
睁开眼我愣愣的看着他,然后止不住笑起来,“大少爷?弟弟?你以为我会在乎?”
那一瞬间我似乎在他眼中看到那一闪而逝的悲伤,可是面对我的时候,他的脸上从来都是仿似幽林冻结百年的冰霜般寒冷,那不过是暗夜中的错觉罢了!
我默默站起来,可能坐的太久,一幌之下就跌倒在地上。
他抬了下脚,最终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