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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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让我从模糊中清醒。昨天一个晚上,我就像和着了魔一样和思卿不断缠绵。现在,我似乎还能记得,他抱着我的力量,他身上的温度,他温柔的吻。睁开眼,眼前床头的雕花逐渐清晰。我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将视线往床的另一边看去……
他……走了……整张床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我的预料之中,眼闭了起来。我知道他不在,在我开始清醒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在。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呼吸声,我的手没有触摸到他。可是,当我的眼睛真真切切地看见那一边空了许久的床位,我才能对自己说,他真的不在,他走了……
“你在想他吗?”琉璃珏月就那样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我。我没有听到脚步声,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又在那看了多久。这个疯子,总是这样。
我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被子滑落盖在腰上,身上昨夜暧昧的痕迹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外面:“你来干什么?”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狰狞:“我的清妃,你可是忘了,我是你的夫。”
我将滑至身前的发慢慢撩至耳后,嘴角微掀:“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他的脸一瞬间扭曲,一只手高高举起,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贱人!”我一下子被扇的趴到在床上,嘴角被牙齿咬破,血就这么顺着嘴角滴落在床上,与昨夜未干的浊液混在一起,恶心而暧昧。他的脸更扭曲了。
我觉得好笑,怎么,简墨轩上我的时候,他怎么不发这么大的火。现在是凭什么,我的夫,未免太搞笑了吧:“怎么,这一巴掌打得可解气?呵呵~那天,你怎么不打呢~”
他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转过身背对着我:“释孟封走了,你好自为之。”说完,他就离开了。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笑得更开心了。琉璃珏月,这是第几次了,这是你第几次落荒而逃呢~笑牵动了嘴边的伤。
我不知道思卿离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叫醒我就那么离去。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又变成了应无情,昨天只是我做的一场梦,而现在梦醒了,只是这样而已。没有什么可悲伤,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只是梦醒了,而已。
别了,永远别再见了……
离开了小鬼的时候,我可以好好的继续活下去;现在,离开了思卿,我依旧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这个世界,不是非谁不可,也不是少了谁就活不下去。小鬼是,思卿是,我也是。
没有思卿,在生活上的确有许多不方便。但很快这点不方便也被抹杀了。琉璃鸣在思卿离开的第二天,就带了一个丫鬟给我。一个只有十岁的女孩,第一次看到那女孩的时候,我发了很久的呆。因为,她长的那么像……
那么像那个我已经快遗忘的女孩——欣欣。那个消逝在村庄的,天真女孩。
我并没有觉得真正高兴,只是看着琉璃鸣闪过狡黠的眼睛,嘴角微掀。阴谋总是这样开始的,不是吗。
琉璃鸣离开,女孩留了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面无表情的女孩,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种笑靥果然永远留在了那个村庄。“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小孩,但她的眼里却充满了冷意:“奴婢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啊~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叫欣欣。”我走近她,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却不一样的眼,淡淡地笑了:“还有,不要叫奴婢,叫‘我’。”
“是”毕恭毕敬的回答,没有任何感情。嘴角微掀,始终是不一样的。
泺源殿的桃花已经凋零光了,没有桃花的装饰,显得凄凉而恐怖。我站在秃光的树下考虑要不要把吊床卸掉。毕竟冬天不远了,这么冷的天,我是不会再在吊床上看书喝茶的,琥国冬天会下雪的。
在我发呆考虑的时候,柳雯走到了我的面前。看到她的时候,我有一刻地惊讶,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和公主一起走。”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原因什么的我并不想了解。我和她并不熟。
“我原本请求来你这服侍你,但是上面没同意。”
眉皱了起来,服侍我?我记得她最想服侍的应该是她的宝贝公主。还是……我的眼一下子冷了下来。
“是我自己的意愿。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洞房那天,驸马没有进公主的房。”一改以往的母老虎咆哮,只是看着我,眼里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驸马,不爱公主,驸马爱的是你,是你应无情。”
我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疑惑得看着她。她不是一直是公主的人,那么现在,对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为思卿说好话,还是为她自己。我不明白,女人心,海底针,也许女人就是种复杂的生物。
“我知道了”然后离开。即使大婚那一天他没有做什么,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离开的时候,我头也没回,所以,我不知道,柳雯对着我的背影笑着流泪,看起来那么幸福。我想那时即使我回头,对于她我也是不会懂的,只会想,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琉璃珏月自从扇过我之后,还是会来。但是,他的话变得很少,除非必要,否则几乎不讲话。只是坐在以前的位子上,批改奏折,有时还是会抬头看着我发呆。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离开的时候,偶尔桌上还是会留下我的画。可是,不会再有人小心地收起那些画,腼腆地对我说他想要。那些画最后的下场,就是在我的指示下,被欣欣当成垃圾处理掉。什么都不会再留下……
欣欣是个聪明的女孩,虽然才十岁,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却都是她一手操办。这让我有些不习惯,但是只要我有一点抗拒,想要自己做。她就会张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这时我就会妥协,因为只有那时,她会有一丝人气。
其余的时候,她更像是被训练出来的机器一样。不会笑,不会哭,只是那么看着你。你叫她干什么,她就去干什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每一次,看着她那张冷冷看着我的脸,我就觉得悲凉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