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原山 第十二章 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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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又喝了一口茶:“随你。”
席晓人笑道:“你最有名的是‘穿云箭’?”
许我点点头道:“不错。”
席晓人艳艳的一笑:“你知道我最出名的是什么吗?”
许我道:“知道。我一向听说‘山西姹女’席晓人最有名的除了她的美丽和工于心计以外,还精于一种剑术。。。。。。”
席晓人打断了许我的话:“就是我的‘林剑’。”
许我苦笑道:“我本来不想对付你。你很漂亮,我不想伤害你这么漂亮的女子。”
席晓人也略含忧愁的道:“我也不想对付你,‘七大寇’的所做所为我一向敬佩,而且我也知道你只是来找证据,无意动手。”
许我耸了耸肩道:“是你哥席绗命你来截杀我的吧?”
席晓人道:“他的话我一向都听,因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许我松松爽爽的道:“那好,你出招吧。”可他依旧舒舒服服的骑在小毛驴上,有着闲情逸致去欣赏风景。
——沈虎禅曾这样评价许我:“他这人没有太强的气势,给人感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他向来一言九鼎,别人请他做的事很少有做不成的。许我看起来吊儿郎当、狂放不羁,实际上他是不拘小节,做起事来比谁都认真。这一点,我不及他。”
沈虎禅以气观人,他本来就是一个气势强盛的人。
许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却能做出许多不平凡的事。
可他还有一点不同。
等他不平凡的时候,却做出了许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事。
席晓人按剑而立,宛似一朵初绽的莲花,亭亭玉立,身上散发着像清梅一般的香气。
可她却迟迟不肯拔剑。
她明白,自己遇上了大敌。
自己根本无法与之匹敌的大敌。
这大敌就是许我。
席晓人突然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许我淡淡道:“可以。”
席晓人微颤道:“我死后,你能不能帮我保住我哥哥的性命。”毕竟,他们是兄妹。
许我微笑道:“你也不一定会死。”
席晓人玉白的脸颊稍稍有了些血色,却显得肤色更加白皙:“你不答应我?”
许我大笑道:“不是不答应,是你与人对敌前,你会跟敌人请求保住亲兄性命?”
席晓人跺了跺脚,微嗔道:“你不答应?”
许我转口道:“我不答应。”
席晓人并不能算是一个姹女,她本来和她哥哥席绗以及她的叔父全家生活在大同一带。可由于闹起了响马,导致她全家被杀,只剩下她与席绗相依为命。他们为了报仇,苦习武功,最后铲平了大同所有山寨。可是席绗也性情大变,开始以杀人为乐,席晓人本心善良,若不是有她的劝谏,席绗恐怕杀戮更多。
许我也明白,所以他想以理动之。最起码,这虽说对席绗不行,可对席晓人还是有点效用的。
席晓人道:“你不肯,我死也不放你过去!”
许我只好道:“那我就硬闯!”说着,便弹出中指,“嗖”地射出一道指风。
席晓人一个不防,等到发觉为时晚矣,她将脸微微一偏,指风还是从她的面颊上擦了过去,留下了一道艳美的红。
而这红也显得席晓人更加的清丽脱俗,她娇叱一声,仗剑上前,舞出了二十二剑。
许我腾身一跃,飞向了天空,几乎摘下了月亮,席晓人斫了个空。
席晓人也纵身一浮,迎上了正快速下落的许我。
许我再发指风,“嗖嗖嗖”连着三道指风,一下子将席晓人的剑锋弹开。
席晓人更加嗔怒,玉颊上升起了两片动人的红:“我这下再也不给你活路了!”一边说着,她一边催动着“林剑”的要诀。说时迟那时快,那把剑一下子像生长着的树木一样,快速的蔓延出剑锋,分着四面八方像许我袭来。
许我还是没动他的弓。
他动了他的手指。
许我瞅准了剑锋实体,伸手一夹,便将其稳稳夹住,没有将他的手划出半点小口。
席晓人惊道:“灵犀一指!”
席晓人也是一名武林好手,见到剑被许我夹住,果断弃剑,避了开去。
许我小心翼翼的将剑放下,深怕这剑锋真将他的手伤了半毫一样,缓缓地放下了剑,丢在一旁。
许我笑道:“我还是没使出我的箭。”
席晓人嗔道:“你食言!”
许我嘿嘿一笑:“我食言?盐是人都要吃,不吃就会全身浮肿,我不食‘言’我还食什么?”
席晓人将纤纤玉指指着许我,气道:“你!。。。。。。”
许我笑道:“你什么你?”
这时,许我发现席晓人真生气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
许我很少不会惹人生气。
但他看席晓人脸色如此苍白,他还真有点害怕。
害怕席晓人会被气死。
——世上有种体质颇弱的人,还真的会被气死的。
许我于是改换了口气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像老好人一样说“好好好”。
席晓人喜道:“真的?”
许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又转念一想,道:“我不是出家人,是穷道士,所以是‘穷道士不打诳语’。”
席晓人吃吃的笑道:“原来你开玩笑的时候,还真讨人喜欢。”
许我道:“我一向言语风趣。”他突又转变话锋:“其实,像你这种心怀善念之人,应该走正道。”
席晓人听了也叹息道:“你说的我也想过,可是,我哥哥已堕入魔道,我也无力挽救。。。。。。”她忽抬头一望,许我已骑着小毛驴走了开去。
席晓人大声道:“许大哥,你干嘛去?”
许我笑笑道:“我要去原山。”
他又补充道:“我知道你哥哥也在原山,你若关心他的安危,就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