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再见，张起灵
    记得以前和胖子聊天的时候他说过，在云南的苗族，有一种蛊毒叫“蜃”。中了“蜃”的人在死时眼前会看到自己认为最美的幻觉，胖子说，如果他中了，看到的绝对是一排穿着“三点”跳“洽洽”的大姑娘，而且个个儿都是貌美如花的那种！死也死在花姑娘的裙子底儿！当时我正喝水呢，他这么一句话差点儿没把我呛得直接去见毛爷爷，回头直接瞪给了胖子一记“眼刀”！然后就在那天晚上，胖子那块宝贝儿摸金符莫名其妙的就给丢了···
    （别问我是谁拿得，我真不知道~！）
    不过闹归闹，过后我还真想过一阵儿呢——如果是我，眼前会出现什么呢？会是张起灵吗？呵呵，只怕到那个时候他还是会板着一张脸吧···
    从身后传来的巨痛再次将涣散的意识聚拢，撑在胸前的手臂有些发麻了，我被张起灵死死的压在墙壁上已经发不出一丝反抗。
    ——就这样做了几次？
    起初我还会大声的呼喊，还会拼命的将他压下来的身体推开···但几次下来，呼喊变成了沙哑的呜咽，而全身再也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发软的手臂打在他的胸前，只能被理解为耻辱的推搡···
    “唔——”
    看吧，在注意到我的走神后，张起灵再次挺进，他很执着在某个凸起上来回的摩擦，而每次的从那个触点传来的颤栗席卷全身，最终在脑海中清晰成一种叫做“快感”的东西。
    “够了···张起灵···够···呕！”
    张起灵再次将手指探进我的口中，我被突然间的深入搅得一阵恶心，想要吐却吐不出任何东西。无力的滑倒在他的脚下，我控制不住的干咳起来。
    几乎是把整个胃都给吐翻了，我才擦了擦嘴角已经分不出到底是谁的津液，有些脱离的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息着。眼前已经有些看不太清，依稀能辨认出他的身形，还有···那是什么？
    几只金黄色的蝴蝶在张起灵的身后飞舞着，它们挥动轻盈翅膀，每扇一下，耳边就能听到一声清脆的响铃···我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潮湿的，带着泥土的芬芳，回忆被拉回很多年前和三叔去禅寺的场景···
    老和尚温吞地敲着寺钟，旷古的回音响彻山林，振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飞鸟···
    那时候，三叔曾对我说，人这一辈子，若能无欲无求，也算是种幸事了。
    他说的话让我突然就联想起张起灵，想起那双深邃却空洞着的瞳仁，那秀挺却消瘦的身姿，那浴血却还紧拉住我的双手···不禁，心头一紧，鼻尖有了些发酸。
    “呵呵。”我勾了勾唇角，歪着头对着面前的男人自嘲的笑了几声——张起灵，你看我多天真，竟会以为你是那么澄净的人···
    ——无欲无求，若人真能做到此，那就成佛了吧？
    “吴邪，”见我笑了，他蹙了蹙眉头，蹲下，伸手用拇指的指腹替我拭去了唇角还残留的水渍，然后那双与我对视的瞳眸中写满了不解，摇了摇头，张起灵说：“你让我不明白。”
    我与他错开视线，迷离地眺望远处，那里，依旧停留着几只金色的蝴蝶。它们落在潮湿的地面上，煽动着自己的翅膀，那么美丽，却让人莫名得心寒，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幽冥。
    “起灵，”我用手掌覆上他的侧脸，很俊朗，却过分的消瘦，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拉开唇角，我绽露一个这辈子最温和的微笑，对他道：“从此我不再与你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去寻找你的记忆，我不再阻止，你的生死，从此与吴邪无关···”
    从手掌下传来一颤，张起灵抬头，第一次我从那对暗淡的瞳孔中读出了别的情绪——惊讶，惶恐，不安，还有···剩下的就看不明白了····
    他抓过我的肩，将我拥入怀中，柔顺的沾着汗的发梢扫过我的颈窝，有些痒痒的感觉。我没有推开他，顺着相互搂住的动作将手臂反抱住他，轻轻拍着：“起灵，到这里就够了，找到胖子他们我就回去，你要是愿意，就随胖子一起去北京，要是不想回去，就继续去找你想找的东西吧···”
    他没有放开我，手臂的力度又收紧了几分，勒得我有些生疼，但是···留恋也好，不舍也罢，我不想放开，不愿放开，不能放开···
    ——是吴邪太天真，天真得以为可以将你锁在身边···但是现在，梦醒了，心碎了，你，可以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