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阙、心痛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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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一卷图被传得很是玄乎,但这种可以引起腥风血雨的东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又如何?那人之前不也一样没有告诉我们她的真实身份?我们只收了他区区五百两而已。可这天下第一神医之名就不止这么些了吧?更何况她还身怀『十殿图』!若我们可以取得十殿图,即使不去掌控天下也可以一生富贵有花不完的钱,到时就不必再过这种刀口舔血仰人鼻息的日子,难道你不想?”
    “当然想!可我担心那人不会放过我们,知道我们这个组织的人并不多。”
    “等十殿图到手我们只需记录下那些矿藏的地点就立刻走人,再将十殿图丢出去任由那些江湖中人抢夺,等一切平静下来时我们也早已经找到了我们需要寻找的。”
    “说的是……那……”
    濯疏言很想睁开眼看看,他们的口音有些奇怪,和自己周围的人都不太一样,可不管自己如何挣扎也都只有意识在逐渐清醒。自己从小到大从未因为体弱而自怨自艾,眼下却第一次痛恨自己如此不重用,被迷药迷一迷就如此严重。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匆匆跑来的脚步声,另一个人闯了进来。“行藏败露要赶紧走。”
    “这么快?看来低估了那焚琴岛岛主的能力,带上人躲进秘道!”
    濯疏言感觉到有人抬起自己扛在肩上,可还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
    濯疏言心中猛然一震,泽湮墨……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动我泽湮墨的人会有什么下场?越阳关外我一人面对几万兵马都没怕过!今天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又受了何人指使,全部都将命给我留在这里!”
    濯疏言皱了皱眉,之前面对泽湮墨时心中那种酸酸疼疼的感觉又回来了……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不知为什么很想哭……
    “速度比我想得要快,侯爷的本事果然不小,不过似乎侯爷忘记了一件事……”
    又多了一个人?濯疏言很确定刚刚这人绝对不在这个房间里。
    “说到武功,在下肯定不是侯爷的对手,不过只要有她在手,相信侯爷一定会投鼠忌器吧?虽然侯爷的轻功天下第一,不过就不知道是侯爷的『风卷叶落横渡江』快呢?还是我的刀快?”
    濯疏言觉得自己脖颈一侧突然一凉,同时耳边就听到泽湮墨冰冷的声音。
    “你想怎样?”
    “想怎样?很简单!你的轻功不是天下第一吗?为了能保证我可以全身而退,你就在我面前挑断你的脚筋吧,不然,我就挑断濯疏言的脚筋。”
    不要!濯疏言很想大叫出声,明明意识已经清醒,可最后一关却怎么都跨不过去。
    “怎么?犹豫啊?呵呵,看来这女子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嘛!既然如此我可不客气了,濯疏言现在的身价可不是一般的高,光是她天下第一神医这个名头就已经值很多,更别说她还身怀『十殿图』。若我将她丢给那些虎视眈眈的江湖人,很快她就会连渣都没得剩!”
    那人阴恻恻的笑,濯疏言的意识拼命挣扎,终是将眼睛睁开了一点点。
    “我答应你。只要挑断脚筋?需不需要连手筋也一起挑断?”
    “那倒也不需要,脚筋就已经足够了,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等我从她身上取得『十殿图』后自然就会放你们走,反正断了脚筋的泽湮墨也等同于是个废人,不是吗?”
    濯疏言微微张开口,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深深蹙眉,她逼着自己将眼睛睁得更开,一丝光亮终于骤然出现,刺得濯疏言双眼疼痛,可绝不能闭上眼!若闭上了或许就没力气再度撑开!
    微微抬眼,只是这样平日里最简单的动作都已经像是凡人飞上青天那般的艰难,可饶是如此濯疏言还是看见了那一身黑的泽湮墨一把抽出他的青铜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手起刀落挑向自己的左脚脚踝。
    鲜血刺痛了濯疏言的双眼,眼前突然起了雾,原本又酸又涩的双眼蒙上了水分却并没有因此而好受一些……心中那份酸疼越来越重,那痛就好象是惊涛骇浪,瞬间就已经将自己吞噬……
    血腥的气味直冲鼻腔,泽湮墨强忍着痛楚微微蹙眉弯下身。挟持着濯疏言的人突然仰起脸笑得放肆。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侯爷,今天你真是给了我很多的惊喜,没想到你为了她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不过我高兴的同时又觉得很是遗憾,原本侯爷的未来一片光明,步步高升指日可待,实在可惜,当一个人的心里开始有了牵挂,他就成为一个无比脆弱的存在,啧啧啧,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惋惜……”
    濯疏言微微偏头看向那个说话的男人,虽然知道这人肯定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但她还是想要尽可能的记住一些那人的特征,她不是一个锱铢必报的人,可眼下泽湮墨为了自己竟然真的割断了自己的脚筋……她好恨这个人!她想让这个让泽湮墨受伤的人付出代价!
    想起泽湮墨和即墨白一前一后的在湖面上轻盈掠过的身影就觉得快要窒息……虽然当时气他不愿意让自己为他诊脉,虽然因为那气愤就说他不配做天下第一……可其实她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泽湮墨!为什么你总是要让我这样难受……为什么在你的身边我会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为什么……
    泽湮墨定定的看着濯疏言,他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凝结成形缓缓滴落,心中的痛让他的喉间一阵腥甜。
    看着这个女子被别人抱在怀里他会痛,看着这个女子注视着别人他会痛,看着这个女子在自己面前转身离去他会痛,看着这个女子对别人温柔的笑他会痛……在这么多的痛之后,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她……可能从自己十六岁时第一眼见到她时就已经喜欢她了……
    可还是始料不及……当他看到这个女子为自己流泪时,那种震撼竟让自己快要发疯!怎么可以让她哭?怎么可以让她那么悲痛?不可以!绝不可以让她因为自己而受一丁点的委屈!
    濯疏言还没能看清身边那用刀抵着自己威胁泽湮墨的人,就看到那人抬起手臂在自己的面前一晃,一阵清香袭来,慌忙屏住呼吸却已经来不及,挣扎着不愿再次陷入昏迷,可自己的身体还是抵受不住那药物的影响,再一次被黑暗所吞噬……
    好像看见有谁暴怒着冲向自己,好像听到有谁在自己耳边不断的说着些什么,好像感觉到自己那有些寒冷的身体和心都渐渐的温暖了起来。
    原本不安的心慢慢变得平静,濯疏言微微动了动,缓缓睁眼。
    耳边有火舌舔过木柴发出的噼啪声,浑身无力连带着脑袋也不是太清醒,心还在隐隐作痛,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都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吧?我为你煮了粥,只不过这里荒山野岭的找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就连锅碗都很破旧。”
    泽湮墨?这一把声音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光亮,将濯疏言那原本混沌不清的意识渐渐引至清晰。
    眼前的迷雾被驱散,濯疏言对上了一双眼,就好象是最深的黑夜一般,似乎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好奇怪……明明自己不喜欢黑色,可为什么此刻看到那让人窒息的黑却如此欣喜?
    微微一怔,濯疏言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圈在怀里。
    泽湮墨知道濯疏言的尴尬,扶着她靠在一边,自己则站起身去火上那一直吊着加热的一口破铁锅里舀菜粥。
    濯疏言此时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破屋,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不过自己现在坐的地方却很干净,还铺上了厚厚一层干净的稻草。濯疏言捏过一根稻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干燥且清新,不自觉的微笑。她知道是泽湮墨很细心的为自己打理了这一切。
    泽湮墨微微偏头,将濯疏言那抹微笑收在了眼底,心中一暖,随即又有些自暴自弃的无声哀叹,看来自己真的是废了……如今他的情绪是完全随着这个女子而转……
    端着那碗粥走到濯疏言的面前,他的脚很疼,可他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因为他不想让濯疏言再为自己落泪,既然她暂时还没完全想起之前所发生的,那就让她多开心一刻吧……
    濯疏言低头看着那一碗菜粥,里面有野菜和香菇,虽然简简单单,但却让人心中温暖。
    “很多男子都以『君子远庖厨』为由自然而然的将洗衣做饭的活儿丢给女子。没想到你还会煮粥。”濯疏言微笑。
    “在越阳关时经常身陷险地,什么都要会一些。再说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泽湮墨偏过头,害怕继续看着濯疏言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深深吻下去。
    点了点头,濯疏言喝了口粥,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为什么从刚刚开始泽湮墨就怪怪的?为什么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偏过身子只让自己看到他的右脸……
    放下碗,濯疏言猛地捏住泽湮墨的下巴。后者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所以被惊了一跳。
    感觉到泽湮墨微微的抗拒,濯疏言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他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另一只手也抬起捧住他的脸,微微用力将泽湮墨的脸扳了过来正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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