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东谷哀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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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东谷了,那人该在吧!萧重的心抽痛着,宇文战,你为何不给我们留一点退路,为何非将我们逼入这死局?莫非你真的这般冷血无情!
“将军,东谷之人并不抵抗,我们的先锋已到谷中腹地海棠轩了!”夜鹰的首领方朝皱着眉禀告道。
“东谷谁掌事?”景阳也皱起了眉。
“本来有个大总管,后来空城劫变后,陛下封天罡护法做了护国将军,那大总管也就不知所踪了!”方朝皱眉说道。
萧重冷冷一笑:“进谷去,挡我者杀!”眉宇间的戾气不容忽视。
锦卿坐在高阁上,看着阔步而来的英越将领,嘴角噙着一抹笑,这是她哥哥呢,自己永远也无法如他这般恣意妄为的爱,随心所欲的恨,所以就格外的羡慕吧,羡慕到骨子里!
萧重蹬上高阁,随意的扫一眼半倚栏杆的女子:那眉,那眼,萧重有些怔愣,深吸口气道:“宇文战呢?”
女孩雪白的手臂支着下巴,看着白雪中的点点残绿:“不知道啊!”看着萧重黑了的脸,女孩“蹭”的窜到萧重身边:“你要是请我吃饭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尾巴在哪儿?”萧重皱眉。女孩不耐烦摆手:“哎呀,就是萧寒了!”
“锦卿,锦卿……”宇文凝一路叫着蹬上阁楼,见到萧重,先是一惊,既尔柔声敛襟一礼:“萧将军,别来无恙?”
萧重冷硬的脸柔和了几分:“很好!”
宇文凝拽拽锦卿的袖子,把她拖到一边,小声道:“我听府上人说,大哥要娶萧护法的女儿为妻了,是吗?”
萧重伸手紧紧握住心脏的位置,希望以此可以减轻疼痛!
“我没听说,不过我听说宇文战和萧护法的女儿确实定过亲,是你爹给定下的吧!”锦卿瞥嘴。
“好,我答应!”萧重冷冷打断两人的窃窃私语。
“答应什么?”宇文凝好奇的张望。
“带他去找萧寒!”锦卿呶着嘴道。
“天罡护法驾临东谷了!”宇文凝小声道。
“不早说!”眼前鹅黄一闪,懒懒倚着栏杆的女子已施展轻功,掠过数米。
“天罡护法是什么人?”萧重皱着眉问。
“你……不是萧寒的弟弟吗?”宇文凝歪着头,眨着美看的大眼睛好奇的问:“你不知道天罡护法是你父亲?”宇文凝撇撇嘴。
父亲?天罡护法?萧重望着谷中依旧的远山如黛,神情恍惚:其实曾经不是没想过父亲在宇文家暗植了势力,只是没想到他竟是天罡护法!
“将军!将军!”景阳急匆匆带着人来,看到宇文凝倒是愣了愣,宇文凝调皮一笑:“景将军,你们聊,凝儿失陪了!”侧身让了出去。
直到宇文凝走远,景阳才回过头来:“将军,我们闯进来的太顺利了,我暗中观察了一下,宇文旭的手下就在谷中,他却未出手阻拦,他好像是故意让我们进来的!”
“慕将军手下的临川八俊也在谷中,他们和慕将军可是金銮之交,若真是宇文战杀死慕将军,他们必和宇文战势不两立!又岂会在慕将军尸骨未寒时就效忠宇文战!”夜鹰首领方朝冷冷补充。
萧重觉得自己头都痛了,若非宇文战杀了萧慕,为何他看到宇文战的紫韵插在萧慕胸口,为何宇文战不辩解,为何在萧慕死后将他挫骨扬灰?萧重悲哀的发现,他以前的日子是多么简单,简单到不用思考:“方朝,刚才这里的女子你看到了吧!去找到她在何处!”
“是!”方朝恭声退下,萧重倚在楼头,静静看着大雪覆盖了楼阁下的石子路,路边的石桌石凳和调零的花木!黎国少有的大雪天,给这四时如春的地方带来不一样的素雅,这就是宇文战生活的地方,是除却丹徒最留得住他的地方!宇文战口中成片的海棠已不在,树枝上积满了雪,就像那一年在姜国,在枭王的隐居里,那时,宇文战懒懒的裹着被子,靠在炉火边的躺椅中打盹儿,而自己,则追着山鸡野兔带着一身寒气冲进屋子,宇文战总是不耐烦的皱着眉头,递给他一杯热茶,偶尔进来时他正半眯着眼睛,翻着本书!也许自己一身求的,就是那样的宁静吧?他在谷中时是不是也常常这样,倚在自己现在的位置上,观赏谷中美景,他会不会想起在姜国的那段岁月?自嘲的笑:他怎会想起,谷中又不常下雪!
“将军,谷中有片桃林,那女子去了桃林的石屋!”方朝冷冷打断萧重飘游的思绪。
“桃林?石屋?”萧重半眯着眼:“走,去看看!”萧重跟了方朝,朝桃林的方向飞遁而去。
“怎么?我与宁寒的孩子,也要背叛我吗?”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冷戾。
“背叛?哼!”冷冷的笑:“你我之间,没有背叛,不过十八年前,你把我丢在宇文战身边时就该想到这结果了,不是吗?是你告诉我宇文战是我的主人,我活着是为他,即使死,也只能为他!”男子讥讽的轻笑,笑声里有几经苍桑的辛酸:“所以这些年我只知道为他活着,只为他,看着他蹙眉就会心痛,看他愉快心里就轻松舒适了许多,看他不情不愿的看书,看他皱着眉,看他快活的玩耍,甚至看着他孩子气的酣睡!”
似乎很美好的过往,萧寒冰冷的脸上有春风般柔和的笑,透过门缝露进萧重的眼睛,心甜蜜的痛着。
“满心满眼只装着一个人,因他而喜,为他而忧,这种感觉你明白的,父亲!你叫我怎么背叛他,背叛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萧寒从单膝跪地站起了身:“或者父亲还可以像对待萧慕那样,让我死在宇文战的剑上!”
“慕儿?我的慕儿,我没要他去死!我没有!”萧晋玄情绪失控的大喊:“他怎么能这样对他?”
“不,如今他已不是你的慕儿,他用他的命偿还了你的情,他和你,两清了,他是宇文战的左小烨,将长眠于灵门的枫叶下!”萧寒的语气有些恶劣的嘲讽!冷冷看一眼萧晋玄,两膝跪地:“宁寒之子萧寒拜别前任天罡护法!”旋身,离开。
“不,慕儿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和少主的孩子,他是……”萧寒拉上沉重的石门,把萧晋玄疯狂慌乱的吼叫隔在石门内,看一眼地上的萧重:“公子不在,找他报仇就改日吧!”
“慕儿怎么死的?左小烨又是谁?”萧重脚步零乱的追上去,扯住萧寒黑色的袍子,萧寒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你不都听见了?萧慕是死在宇文战的紫韵之下,左小烨,自然是宇文战的朋友!”
萧重缓缓放了手,他的世界被不断颠负,他该信什么?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相,那么还有什么真实?
“回去吧!我累了!”萧重转头对方朝,又向萧寒挑眉:“有客房吗?”萧寒只翻他一眼便不在说话,转身离开!
谷中的雪一直下着,萧重遣回夜鹰,方朝和景阳实在不放心他便留下了,他没有再见到父亲,也没能见到萧寒,宇文旭还是温闻而雅的样子,见面一笑:“萧大哥!”
子谦把他照顾的很好,只是很少提起他家公子,倒常常自话自说着他家的二公子,萧重没有心思听,他也不尴尬!子谦说:“他那么善良,总是把受伤的兔子捡回来医治!”
子谦说:“他那么聪慧,大公子设下的珍笼棋局,他看几便就会解了!”
……
“他那么温柔,对人也很体贴,大公子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子谦小脸涨得通红,手尴尬的不只放那里,!眼睛慌乱的躲闪!
“你喜欢他?”某个午后,萧重戏虐的问。
“没有……怎么会?他是公子,我只是个书童!”子谦慌乱的解释。
萧重只是想见一面宇文战,想听他说:“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可宇文战却迟迟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