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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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人走近后,秦燏大惊道:“……太子?”
朱标命人将牢门打开。他径直走了进去,双眼饱含深情与怜惜道:“秦燏,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
“太子说哪里话!本来就是秦燏有罪,理应入狱,秦燏并无任何怨言!”
“太子宫的人都知道,你是因为本殿的缘故所以才被牵扯进来!怎么又说自己有罪?”朱标想到在太子宫的时候,太子妃跟他说起的那个唯一能救秦燏出狱的办法,心下又有点迟疑。
秦燏看出他尚有难言之隐,便道:“莫非……太子有话要跟小女讲?”
“……关于……救你出狱的事情……太子妃跟你说过吗?”
秦燏一愣。
就算那个办法可行,现在也已经晚了。
她嘴角扯出一丝浅淡的笑容,“秦燏让太子跟太子妃费心了!但是……真的不需要了。”
朱标听她这么一说,便以为她对自己并无意,心下也黯淡了许多。他低下头,不语。
两人就这般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而不远处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渐渐的开始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沉默之时,朱标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同时秦燏也已经对自己说明原意,便觉得多留也是无趣。开口正要说离开的话时,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一阵莫名的颤抖,双眸在不知觉的情况下,竟悄然变成幽蓝色……
原本离开的话,此时从他嘴中出来的却完全变了意思:“秦燏,毕竟考虑到,由于本殿的缘故,才使得你含冤入狱。而如今眼前就有一个可以解救你出狱的方法,你为何不领情?”
秦燏心中诧异。刚才朱标的语气一改平日里的憨厚与谦逊,语句之中,竟然更多含有威逼之势!这种明显的变化,怎能不使她心生怀疑?
“太子这话又从何说起?首先,太子怎么就那么肯定小女一定是含冤入狱的?在皇上和狱官面前,小女已然向他们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再说,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小女不过一介江湖女流,说到底也就是布衣之人,既然有罪,自然是要领罪。何冤之有?”秦燏见朱标愣愣地站着,没有说话,眼神之中略有空洞。
她细想是否刚才自己那番话说的过于偏激?毕竟朱标之前待她不薄,于是她缓和了下语气继续道,“当然了,对于小女依靠着太子的信任,从而加害于太子……秦燏在此也只能像太子赔罪了!”
朱标依然神情愣愣地,许久之后,冷冷地回道:“如果说,本殿一定要救你出狱呢?”
秦燏皱眉与朱标对视。那双眼眸之中折射出的满是冷酷的杀意,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和蔼可亲的太子形象?
“不,你不是太子!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害我?”
“你看清楚了,我就是太子!哼!就算我不是,你觉得门外的那些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秦燏惊到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朱标也顺势一步步向前紧逼。
当秦燏已经背靠墙壁时,正想用武力来对抗的时候才发现,由于那杯毒酒的缘故,自己现在手脚酸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劲!
“说吧!你究竟想怎样?”秦燏终于还是跟对方展开缓兵之计。若是对方的要求并不是很过分,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多么严肃的地步。
“放心,我只是想要你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秦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宝物会被对方看中?
“贞操。”
对方说完,一把拉住秦燏的手臂,并将她禁锢在自己强有力的怀抱之中。秦燏正想挣扎反抗,不料此时她体内的药性突然发作,她只觉得舌根处一阵苦涩,“哇”的吐出了一滩黑血。
此刻,也许是被那滩黑血的刺激,朱标原本幽蓝色的瞳眸也在一瞬间褪去。清醒过来的朱标大惊失色地赶忙抱住倒地的秦燏。
“……你……你这是何苦?为什么就不多等些时日?……要是你觉得这个方法不好你告诉我,我再想其他可以救你的法子也是可以的……你……”
奄奄一息的秦燏,看到真正的太子,心中甚喜,轻声道:“太……太子,不必为……秦燏挂念什么……这是……秦……燏罪……有应得……而且……而且皇……上……也已经……对秦燏开……恩,留我……一个全尸……我……我满足了!……”说完,她的眼睛缓缓地紧闭,永远不再睁开。
朱标抱着她渐渐发凉的身体,痛哭不已,一直都说是他害了秦燏。
小七的灵魂如一缕青烟般飘出,静静地看着青玉收回那块灵魂碎片,终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的每一世死前几乎都保持着贞节?”
“公主有所不知。您遗失的这些灵魂碎片,是一直游离在每一世的肉体内,而真正起到保护它的作用的,就是这个肉体的贞操。如果一旦在收取灵魂之前这个肉体被破了处的话,那么灵魂就会完全溶解在血液里,永远都取不出来了!”
“原来如此。”
***
再一次失败的他,此刻正躲在阴暗处运行体内残缺不全的灵力。
为了能够接近原本已经拥有两世灵魂外加光之环的七公主,原本就是一件相当消耗灵力的事情。
但是,这毕竟是王交给自己的任务,怎么能因为难而退缩?尽管当初,在六间客栈的时候,为了隐藏自身的灵力而强行压解,并且不使其暴露太多而化身成一凡人。再者又为了能让七公主跟太子有渊源,又不得已去策划秦燏舍身救太子妃的那一幕。又为了能使自己的安排照计划进行,他再次不得不动用最伤元气的方法变为凡人,给秦燏递送那张,写着真相的纸条……
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魔王身边那个实力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蓝泉使者,而是一个身体几近透明,眼眸幽蓝,脸色苍白,相貌英俊,只剩半条命的生命体。
“看样子,我是无法完成王交给我的这个任务了!”他自语道。之后便运用自己最后的那点灵力,将自己传送到另外一个空间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