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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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倾人城,
再笑倾人国····
2。春来
莫看百花争宠,绝艳自立其中。
这世间,很多东西都是不公平的,但唯独岁月,不论尊卑,美丑。
算起来,蓝笑自7岁入宫已有十年。从黄毛丫头到婀娜少女也不过弹指···
这期间,她侍奉了一个又一个的皇子王妃,看惯了宫中争宠斗艳的戏码。可这些人中却无一个能与蓝笑现在侍奉的小主相比···
那是个被人宠坏的小丫头,名叫莫离,是10年前丽妃的遗孀。
也就是10年前莫离出生的夜晚,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南国那个受万人敬仰的丞相肖莫,莫大人被圣上亲自革职查办,押入宗人府。最终如何,那个夜晚后,便无人知晓了···
莫离生得遗传了自己母亲的好皮相,明眸皓齿,小小年纪便有倾城之风,深得圣上喜爱。也是由此,给惯出了一身骄奢蛮横的臭毛病。
不过那又如何?人家是一国公主,加之生得好看,自有资本去耍赖皮。
“蓝笑,明儿个我过生日,找父皇玩玩如何?”
竹椅上,小美人儿享受着自己丫鬟的“手动风扇”,闲着又扯过盘中的小串樱桃辗转于指尖随意把玩儿。
“主子,咱的生日是在冬天····”
拉过莫离那对儿葱白的玉指,蓝笑夺过被蹂躏得差不多的樱桃,至于盘中。
“嘶——我说我是不是太疏于管教了?居然被一个小丫鬟给说教?”
莫离转身,贼笑着将两只小手掐在蓝笑的鼻子上狠狠一拧····
“哎呦!小主,您可别介啊···疼!”
蓝笑揉着自己发红的鼻子,看向莫离的小酒窝时眼里有点儿委屈···
“不怕!”莫离难得松口不再整人,她跳下竹椅向后伸了个懒腰,“父皇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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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初7,南国公主突然就要过生日。
圣上君惜听后一怔,放下手中的奏章,对着来上报的公公微微一笑——“随她。”
于是,乐了主子苦了奴才···宫中上下开始为莫离所谓的生日忙活起来···
“蓝笑!我要穿上次那个萨摩希澈送上来的衣服!”
镜前,莫离撅着粉嘟嘟的小嘴,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通乱扯。
“不是萨摩希澈···是萨摩希哲····再说,大热天儿的您穿那么厚干什么?”
看着镜前自赏到花痴的莫离,蓝笑无奈的摇摇头。
“色衰爱弛懂吗?!我要是丑了父皇不爱我怎么办?”
小女孩拽着蓝笑的衣襟,大眼睛一眨一眨,装作楚楚可怜。
——你就算再丑,你爸也不会不要你!
蓝笑腹诽着,义无反顾的冲向衣橱····
色衰爱弛,色愈衰则爱而驰····宫中的女人就是如此可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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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庭院中开满了月季,个个儿像是上了色般娇艳欲滴。
连天的芳草,伴着斑驳的树荫,是“锦园”中难得的春景。之所以“难得”,原由是今年的春天拖拉着自己的脚步,来得格外迟····
小公主在群花中转得有些迷糊,四处传来的芬香溢入鼻尖,很快便使她溺于其中,不可自拔···
“锦园”之所以称为“锦”不单是繁茂的百花和芳草,还有层出不穷的构造别院,若非有熟人相带,自个儿终是绕不出来。
恍惚间,莫离看到拱门中有一道人影。淡青色素袍有少许垂落置地,那人将齐腰的黑发盘起挽做髻,纤长的指中把玩着刚刚摘采下的月季,薄唇弯出勉强算是笑意的弧度···
——是神仙吧?不然为何会生得如此俊美?
这是,小公主看到肖莫后的第一反应,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盯向前方,甚至不知那“神仙”似的人儿正朝自己走来····
“丽妃?”
肖莫比10年前瘦了几分,沙哑的声音带着颤儿,覆上莫离的手指也微微抖着···
“那是我娘,她10年前就死了!”
莫离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将她错认为丽妃——丽妃是丽妃,莫离是莫离。
“对···她,已经死了···”
苍白的唇瓣半张半合,肖莫空洞的双眼盯着莫离有了些失神···
“你叫什么?”
半响,莫离终于忍不住静默开口。她想知道这个美得和神仙似男人到底是谁?
“我?”
星眸斗转,肖莫对着小女孩淡淡笑着,“我叫莫。”
“莫?是哪个莫?我名字的那个?”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停不下,莫离瞪着写满问号儿的大眼睛看向肖莫。
“恩,是。”
肖莫好笑的点点头,但那笑容又在瞬间僵住····
——10年了···丽妃,你死了10年了吗?
10年间,肖莫都不曾有过今天的笑容。冰封了10年,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中自己整整呆了10年了···
“莫离,宫中好玩吗?你父王···待你如何?”
肖莫顺着拱门坐下,他伸出纤长的五指拍了拍身侧,示意莫离也坐。
小公主踌躇了一会儿,脑袋中不停的衡量“神仙哥哥”和生日宴会孰轻孰重?
她压根儿就没想到当今圣上一直在等自己·····
“父皇带我很好啦~!”计算完自己的小九九,莫离一屁股坐下,手里揪着那件“萨摩希哲”的裙子红着小脸儿,抬头又偷偷瞄了一眼肖莫,“宫里···没什么好玩儿的···我听雀哥儿说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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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小公主旷掉了自己的生日宴会,同时放了君惜和一众人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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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能来吗?”
待到夜色渐浓,晚风瑟瑟时,莫离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打算和肖莫道别。
朦胧的月光将肖莫的脸侧刻画得有些许哀伤,他伸出手,一把将莫离拉入怀中,在小公主耳侧喃喃的啜着——“莫离,我再等你10年,10年以后我来这里,带你出去···”
小公主有些困倦了,她伸手揉着发涩的眼睛,点点头。
“好。”
10岁的小女孩,不知何为约定,更不知与人订下约后要如何履行。她只知道,记忆中自己曾经暗暗喜欢过一个叫“莫”的哥哥,他长得很秀气,神仙似的,美到绝伦····但往后的岁月里,自己再未见过此人·····
有时候一觉醒来,莫离甚至觉得,那是自己做的梦,美好的梦····所以,她未等他到1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