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Eleven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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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寂寞无人的阴暗墙角，
    时间凝固，沙漏逆转——
    究竟是黑暗的宠儿，暗夜的帝王？还是父神的败笔，上帝的罪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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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值初夏，正是炎热隆隆的天气。
    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一眼望去，远处是蓝得透白，纯得泛光的蔚蓝天际。
    伴随着嗡嗡的轰鸣声，一架小型飞机划破天幕，白色的尾翼上，黑色豹子型的族徽流动着灼目的金光。
    飞机内部开着空调，恰到好处的舒适温度把沸腾的空气隔绝在外，在黑色哥特式的布置内，一群人正趴在窗边，望着窗外的美景惊叹无比。
    光阴似箭，结束了黑耀战，至今已过半年了。
    这半年来，纲吉和他的伙伴们每天都过着平常而安稳的生活：早上晨练，白天在学校拼命学习同时解决作业，而后便是里包恩的魔鬼集体训练，半夜就到纲吉和亚拉的魔法对抗练习时间。
    时至现在，纲吉已能熟练运用火炎，以及初代奥义零地点突破，同时顺利创造出零地点突破•改，这让已经熟知纲吉往事的里包恩还是吃惊不已。不过奇怪的是，按里包恩的说法，纲吉的另一个对手，应该会在近期内抵达日本与他争夺戒指，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这半年来过得相当平静，甚至平静到不可思议，以至于一场黑手党之间的战斗也没有。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在期末考试后去一趟意大利，除了里包恩要与九代商量继承权的问题外，亚拉也提出要给纲吉介绍几个朋友，同时正好也到意大利找找黑狱同伴的消息。
    这应该是一次严肃的旅程，但为什么会这么热闹呢？
    ——“喂，蠢女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咦？不是阿纲先生请我来的吗？”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十代目怎么会请你这种蠢死了的女人来！”
    “狱寺先生太霸道了！明明是阿纲先生请我和大家一起去意大利旅游的，你没有权利否定啊！”
    “什么旅游？你脑袋撞坏了吧！我们是要去办正事！与你无关！”
    “小春是阿纲先生将来的新娘，即便是正事也会带我一起去啊？”
    “你说什么？！”
    眼看着狱寺就要掏炸药了，山本赶忙架住狱寺，京子也迅速把小春拉开。
    “棒球笨蛋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给这个蠢女人一点颜色看看！”狱寺挣扎着怒吼道。
    “嘛~你们俩真是精力充沛呢~一上飞机吵到现在呢~”山本脸上挂着欠扁的轻松笑容，看得狱寺又差点一拳揍下去。
    “哇外面好漂亮啊！蓝波大人想吃那些棉花糖啊！”蓝波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
    “蓝波，不能出去，还有那是云不是棉花糖。”中国女孩一平纠正道。
    “噢噢！第一次坐飞机，真是极限的刺激啊！”
    狱寺狠狠地瞪着了平激动地样子，不屑道：“切！土包子！”
    “够了狱寺，你要吵就把声音放小点，蠢纲还在睡觉。”不大不小的声音，下一刻，全飞机便安静下来，整齐得仿佛早就排练好了。
    里包恩坐在一个黑色镶金边的细长座椅上，端起手中的袖珍咖啡杯，闭眼品尝。
    果然还是里包恩有办法啊……我之前叫了好几遍他们都不听我的……亚拉坐在一旁学着里包恩喝咖啡的样子，心里郁闷极了。
    “十代目看起来很累啊……”狱寺压低声音。
    在亚拉和里包恩中间有一个较大的座椅，纲吉蜷缩在座椅里，身上披着几件看不出是谁的衣物，露出毛茸茸的褐色脑袋和安静的睡颜。
    狱寺一个忍不住就揉了上去，同时也收到几枚凌厉的眼刀。
    骸走过去不着痕迹地拉开狱寺，“kufufufu……纲吉前几天都在拼命复习呢，就是为了那个可有可无的期末考试，真是令人恶心啊……”
    “小麻雀，你就不能动用你在并盛的权利吗？改个成绩而已，纲吉一定不想看见太低的分数呢，这对你来说并不难吧~”骸看向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云雀。
    云雀抬了抬眼皮，冷笑一声后不说话了。
    “六道骸，你是在质疑蠢纲的能力吗？”
    “kufufufu……怎么可能，阿尔科巴雷诺可别乱说，我可是很关心纲吉呢~”骸诡异地笑着，优雅地坐在纲吉身边，把他搂进怀里，动作轻柔。
    霎时间，浓郁的杀气扑面而来，空气中的气温不自觉降了好几度，连一向粗神经的京子和小春都缩了缩肩膀。
    而那个杀气笼罩的中心——骸，却全然无知地摸摸纲吉的头，红色镶有轮回能力的眼睛泛着奇异的光芒。
    “你们这么放杀气，会把纲吉弄醒哦~”
    说着，怀里的人一动，渐渐睁开疲惫的双眼。
    同时，那些杀气瞬间消失了，笼罩在众人脸上的阴云也瞬间换成灿烂之极的晴天。
    “骸……？”
    “kufufufu……纲吉睡得还好吗？”
    “嗯……很好……谢谢，骸，现在到哪儿了？”纲吉一边抓住快要滑下去的衣服，一边揉揉水气氤氲的双眼。
    “b……boss，还有半小时到西西里岛。”库洛姆怯怯地回答，害羞地红了脸，如果不是现在很安静，就根本听不到她细如蚊声的声音。
    她是黑耀战结束后骸在精神世界碰见的人，用幻术拟出她的内脏并把她从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中解救出来，所以里包恩把她都列入雾守之一，当然这是骸提出的，他说他只听纲吉的命令，所以以后如果不是纲吉下的任务，就由库洛姆来完成。
    “唔……还早啊……”便有了继续睡下去的征兆。
    “不早了！蠢纲，你一上飞机就呼呼大睡，也不好好管一管你的部下，还真是潇洒啊！”里包恩啪的把咖啡杯砸在盘子上，勾勾嘴角，“你就这么想裸奔吗？说起裸奔……我还真是好久没见到了呢……”
    纲吉迅速直起身子，之见眼前一花，他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把衣服都归还后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
    其他人则遗憾地摇摇头。
    “里包恩……我不明白……”纲吉悄悄看了看京子那边几人，“为什么她们也要来啊？”她们不是普通人吗？
    “她们是家族的人。”里包恩恢复淡定的神态。
    纲吉噎住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早在你认识了平的时候，我就去问了她们。”果然是不称职的首领啊。
    那时的回答是——
    “黑手党游戏？阿纲先生是boss？太好了京子，我们也参加吧？小春想成为黑手党首领的妻子耶~”“好啊~”
    “可……那又不是黑手党游戏啊？万一她们受伤怎么办？”纲吉很讨厌里包恩这样自作主张把普通人扯进来。
    “那就是你这个作为boss的责任了。”里包恩瞥了他一眼。
    纲吉气馁地叹口气，拿起面前桌面上的糕点发泄，里包恩真是个魔王！
    这时，亚拉突然递来一个眼神，然后率先朝飞机里唯一一个房间走去，里包恩跳上来坐在纲吉肩上，纲吉看了骸一眼后也步入了房间。
    四人围着一个小圆桌坐下，桌上的托盘摆着一个白底紫纹的陶瓷圆壶，四周分别围着四个精致小巧的茶杯。
    亚拉坐下后给每人盛了一杯红茶，在一段时间的静默后，他开口了，“纲吉，你昨天去搜索记忆了吧？”
    纲吉点点头，昨天他可是做足了准备，为了更好的了解剩下两个黑狱同伴，他特地从精神世界抽取前世的记忆，但庞大的记忆弄得他头晕脑胀，就有了今天沉睡的一幕。
    “除了已知的塞万缇斯，剩下一个人好像叫冰树。”
    “对，”亚拉赞同地眯着眼，从怀中抽出两份资料递给还一头雾水的骸和里包恩，那份资料不仅写了冰树和塞万缇斯前世的情况，还详细地介绍了黑狱能力的系统分类。
    “我近来也一直在查找另一个人选，幸好有这些东西的帮助，剩下一个人确实是冰树。”说着，亚拉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几本黑皮书放在桌面上，每本书厚实的封皮中央都用金色细线画着一个怪异复杂，但又异常华丽的金色徽章，上面涌动着的金色时隐时现，感觉就像一颗活力的心脏有节奏地鼓动着，仿佛能听见那扑通扑通的声音。
    四人静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书籍，每个人神色不一，看不出在想什么，而在纲吉眼眸深处，倒映出的影像是几团大小不一的金色浓雾，在缓慢像漩涡般旋转着的同时，还在不断吞吐着浓雾，像沉睡的巨兽般深深的呼吸声在纲吉脑中回荡着。
    骸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几本书。
    里包恩沉默着，漆黑的大眼像一潭深不可测的幽潭，像是在发愣又像是在思考。
    纲吉率先打破僵硬的气氛，“亚拉……这是什么？”
    亚拉嘴角泛起一抹极淡的微笑，“这可是前世我差点丧命得来的重要情报呢，【嗜血】的‘进食记录’”
    纲吉瞳孔猛地一缩。
    “【嗜血】？‘进食记录’？”里包恩疑问。
    “我来解释吧，”纲吉坐正身体，表情严肃，“在前世的世界里，如果人死亡了便会进入轮回世界重生，所以并不存在灵魂消失的情况，而傀儡即便是叛变或是失去容器，长时间下来只会变成亡灵，就如阿筝一样，然而，【嗜血】却是黑狱中唯一能完全消灭灵魂的凶器——我和亚拉还有其他黑狱同伴就是被【嗜血】所杀而重生来的，同时，【嗜血】也被称为‘恶魔的爪牙’，因为除了它在抹杀灵魂之前的无尽折磨外，它还需要不间断杀人来‘进食’，否则它的能力便会逐渐消失。”
    亚拉接着，“我们现在已知道是谁镶嵌了法阵，所以只要知道【嗜血】的进食记录，自然明白同伴是谁。”
    “紫魔是非常杰出的空间能力者，而在他被抹杀后，与紫魔同一时期的人——同样也是空间能力者的冰树，便被‘它们’判了死刑，在接下来的六十多年的折磨后，终于在你我死亡的二十年前死在了【嗜血】下，同样就穿越来了这个世界，冰树自从被禁锢后，就逐渐被世人淡忘了，如果不是我以前听人谈到过，昨天又绞尽脑汁地搜索记忆，我还记不起他呢，现在算来，冰树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纲吉拿起一本书急速翻阅起来，薄薄的羊皮纸像是受什么牵引似的飞快地翻飞着，伴随着“沙沙沙——”的声音，书本同时闪烁起银光半悬在空中。
    “冰树是个棘手的人物，他的脾气很坏，很高傲，总瞧不起人的样子，总之是个很讨厌的人。”亚拉伤脑筋地皱起眉头。
    “也是，他是稀有的空间能力者嘛。”骸说道。
    “我以前和他接触过，那次弄得我差点跟他打起来，我对他的印象就是好不起来。”
    “没那么严重吧？”纲吉惊讶，亚拉虽然也很高傲，但那是属于强者的高傲，而能成为‘它们’的心腹更是昭显出亚拉足够聪明，且能忍，然而他却能与那个冰树打起来？
    里包恩从之前提了个问题后就再也没说话了，他看着手中的资料，看着那个叫冰树的男人的照片，像是在沉思，突然，他眼中光芒一闪，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孔上立刻充斥的震惊。
    “里包恩，怎么了？”
    似乎是注意到里包恩的不一样，另外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里包恩动动嘴唇，“冰树他来过。”
    “什么？冰树他来过什么？”纲吉倏然抓住里包恩。
    “见过山本。”里包恩隐藏在帽檐下的眼里逐一闪过震撼，惊疑，迷惑，阴郁等负面情绪，随后像是被深渊吞噬了般重新恢复了平静。
    “什么时候？”骸紧紧问着。
    “在狱寺来日本后的几天，”里包恩打算一口气说完，“山本和他父亲遇见他的，山本说那天晚上，他们店铺快打烊的时候，一个奇怪的身披斗篷的客人来过，而且还放压力威慑过他们，最后留下名字确实叫冰树，山本还拜托我调查过他，他现在是一名杀手，真没想到他竟然是黑狱的人。”
    “纲吉，你怎么没察觉到他？”骸觉得事情很严重。
    “因为他是空间能力者，”亚拉回答，“他可以把周身的空间全部隔绝，虽然给人一种不协调感或是突兀感，但对于隐藏感应类的痕迹是很有效的。”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你在日本的？不会又是空间能力者的超强感应吧？”骸看见纲吉停下翻书的动作。
    纲吉苦笑着，“不全对，他只能感应到最初有异界人进入这个世界，却不知道那人是我。恐怕是我以前经常在并盛森林练习法术的缘故，虽然每次练完后我都会修复完，但由于结界的原因导致无人能进入，然后就逐渐形成闹鬼的传闻，他是根据这个来找到我的吧。”
    话音落下，骸和里包恩对视一眼。
    里包恩端起红茶，“先暂时不管他来并盛是警告也好，探探情报也好，你们还是快说另一个人的情况吧。”
    “塞万缇斯，听阿筝说现在是复仇者监狱的幕后人。”
    “她去那里不就看上复仇者的强健身体么？那可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强容器啊，那个不可理喻的疯女人！”亚拉撇撇嘴。
    “塞万缇斯，精神系傀儡师，她做出来的傀儡都已战力迅猛著称，并且本人性子刚烈，直来直去，按理说这种性格在黑狱会吃很大的亏，但她却凭她的实力硬生生在黑狱中开拓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得不说，她确实对得起‘黑狱第一傀儡师’的称号。”纲吉淡然道。
    “傀儡师和我的寄宿能力很相似，”骸摸摸右眼，“但就不清楚她的自身实力怎样，如果只依赖傀儡的能力，那她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别小看她的精神能力，”里包恩放下资料，“能在黑狱活下来的人都不简单……那，现在问题是塞万缇斯人在哪儿。”
    “她喜欢到处乱跑，如果她想藏，我们是绝对找不出她的。”亚拉看了看纲吉。
    “kufufufu，我当初就想纲吉你为什么要解放阿筝，因为解放他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是想把塞万缇斯引出来吧？就她的火爆脾气一定会亲自找上门来。”骸嘴角噙着诡异的微笑，狭长的眼睛眯着露出笑意，“现在说了那么久，也应该介绍介绍你们的实力吧？”
    “咦——？我都忘了！”纲吉眨眨眼，“亚拉和我都是元素系的，他是六系法师，能力是火、暗、风、光、水、电，而我是七系法师，能力是风、电、水、火、木、土、暗，唯独少了光系，能力顺序是由熟练程度来排的。”
    “啧啧……竟少了光系啊……这么说就不会治疗喽？”里包恩咂嘴，“我还说，如果你会光系的话，彭格列还可以省下一笔治疗费用呢~”
    听见前半句纲吉还感动得想说其实水系和木系都可以治疗，但听见后半句就生生把到嘴的话吞下去，露出像是吞苍蝇的神情。
    果然里包恩从来不想点好的！纲吉愤愤地想着，自从半年前坦白后，家务事归他做，用法术做艺术品为彭格列赚钱，连那些人打架后的残局都是他来收拾！他都快成贴身保姆了！这到底哪个是首领啊？！
    看了一眼亚拉幸灾乐祸的表情，纲吉决定把亚拉拖下水，“亚拉是光系的啊！怎么不叫他呀？”
    “他不是彭格列的。”里包恩特淡定。
    “嘿嘿嘿~~”亚拉猖狂地淫笑着，纲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实啊……水系和木系都可以治疗哦~”
    于是——纲吉成功地在里包恩奸诈的笑容下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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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在不久后便降落在博那罗蒂家族的专用机场里，一行人一身轻松地下了飞机，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四周陌生而独特的异国建筑。
    为什么是一身轻松呢？答案很简单~他们的行李都进了纲吉的储物戒指，搞不清楚的人比如小春还以为是里包恩发挥他的超能力呢~
    在出机场后，有彭格列家族的人员来接机，而云雀早在下飞机时就不见踪影，估计是有自己的事吧。
    在去总部的路途中，女孩子们提出要去西西里岛的闹市区逛逛，小孩子们也纷纷赞同，于是里包恩便决定自己先去总部见九代，让亚拉带纲吉他们好好休息，顺便熟悉将来接任首领后的生活环境。
    车子开到商业区，众人便呼啦啦的下了车。
    “哇~我都没出国过呢~现在终于见到国外是什么样子的了！”小春激动地挥舞双臂着。
    “呐呐！小春，你看那儿，是蛋糕啊！”京子看着旁边的精品蛋糕店双眼发亮。
    “噢噢噢！极限的到意大利了！”了平捏紧双拳，“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极限的拳击俱乐部呢？”
    “嘛~看起来好好玩儿哦~”山本依然是开朗阳光的笑容。
    纲吉好笑地看着他的同伴们，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染上温柔的微笑。
    “切！这群没见识的人！”狱寺斜了他们一眼，扭头看见纲吉的笑容，便凑过来摇尾巴变脸：“十代目！我可以带你去参观哦！我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呢，一定会让十代目开心的！”
    “哦？真的吗？那可要拜托狱寺了呢~”山本也凑过来。
    “棒球笨蛋！不准无礼！十代目还没回答呢！”狱寺额上狂冒青筋，厌恶地瞪了山本一眼，这家伙总是来打扰他和十代目的独处！
    “现在还不知道纲答没答应呢~说不定纲想和我一起逛？”山本丝毫不在意地揽过纲吉的肩膀，但纲吉仿佛看见了他身后的黑气。
    狱寺听见山本刻意加重的“我”字，立刻暴躁地抽出炸弹，下一刻便被纲吉阻止了。
    “算了，隼人，还是和阿武他们一起逛吧？就这么丢下他们也不好啊？”纲吉无奈地劝解。
    “是！十代目！”狱寺又开始表演他的变脸技术了。
    为了防止两人又吵起来，纲吉只好站在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虽然是这样，但他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呲呲的电光交错声，听得他背后冒冷汗。
    骸和亚拉被其他人拉去当翻译了，他们三人又无心买东西，自然成了在店铺边等待的无聊人士。
    现在是下午，正好是人群密集的时段，而这里刚好又是热闹繁华的商业街，于是人的拥挤程度便达到了肩碰肩，脚踩脚的顶峰阶段。
    而他们旁边的蛋糕店更是女孩子的最爱，再加上三人高出众人的外表和迥然不一的气质，狱寺的不羁，纲吉的温柔，山本的阳光，更是吸引了无数少女的注目，她们都朝蛋糕店里涌去，以便可以欣赏到三人的独特风姿。
    “啧！好挤啊！”狱寺厌恶地看着涌上来的人群，便开始拉着纲吉拼命地往外挤，英俊的面孔上布满了阴云，紧皱的眉头更是透出了主人的不耐。
    “狱寺小心！”纲吉一把拉过狱寺，让他正好躲过旁边一人的撞击，同时也让他脱离了人堆。
    “十代目谢谢！”狱寺感激地看着纲吉，随后愤怒地斥向旁边那个差点撞到他的人，“喂！你怎么看路的啊？！”
    “对不起。”那是个衣衫脏乱的小男孩，小男孩慌忙低头道歉，多年未剪的的粘稠头发遮住他整张脸，鞠了几次躬后便匆匆消失在人群中。
    狱寺恨恨地骂了几声，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摸口袋，“不对！我的字典！可恶的臭小鬼！”说着便冲了出去。
    “狱寺！等等我！”纲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追上去，也消失在人群中了。
    “纲！狱寺！”山本在后面惊呼，他想和纲吉一起去找狱寺，但他远远低估了人群的拥挤量，不一会儿便被甩在后面，找不到两人的踪影。
    “咦？阿纲先生他要去哪啊？”小春透过橱窗看到外面的场景，发出疑惑。
    亚拉听见后转头看见纲吉消失的最后一抹影子，“是十七区！”
    “十七区？那个逃犯和黑手党集中的地区？”骸转过身来。
    “嗯，不过……如果是纲吉的话，没什么问题吧？”亚拉勾起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只不过……”
    纲吉瞬间散开精神力，立刻找到了狱寺的身影，便开始动身。
    “呼哧……呼哧……”
    穿过一条小巷，左转右折穿过一条无人街，又绕过一个安静的居民区来到这个很陌生的地方，这里破旧的房子和衣衫褴褛的乞丐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垃圾和污垢泥潭堆积在墙角散发出熏天的恶臭，知道自己来到可能是类似于废街的地方，纲吉不禁感叹狱寺的速度还真是可怕。
    在前方转过一个弯时，纲吉终于听见了狱寺的声音。
    “该死！这小偷还真会跑！等我逮住了一定炸死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狱寺狠狠地啐了一口，烦躁地拿出根烟放在嘴里，刚拿起打火机便看见对面望着他的纲吉。
    “十代目？您怎么来了？”他放下打火机。
    纲吉走上前，温柔地拿掉狱寺嘴里的烟，温言道：“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
    “唔！是！十代目！”狱寺红了脸。
    “你那么急着跑了，我担心出事就跟来了。”
    狱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脸更红了，“是我这个左右手太失职了！竟然让十代目担心！”说着神情就变成懊悔的模样。
    “咦？狱寺不用这样啦……”纲吉笑笑，他当时看见狱寺没事的时候便松了口气，却不禁有些奇怪自己的感觉，“那小偷偷了你什么东西？”你这么急着找回来？
    狱寺一下子踌躇起来，“是……是字典……”
    “字典？”
    “是我创造的G文字的字典，将来专门为暗号写的……”狱寺有些不好意思，又突然激动道：“不用麻烦十代目的！我一定能把那个小偷找出来再狠狠的揍一顿！”
    “呃……貌似重点不在这儿吧……”纲吉无力。
    狱寺刚想解释什么，这时，纲吉忽然转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看。
    狱寺奇怪地看向纲吉看着的地方，是一个无人的空旷小巷，什么也没有。
    “十代目……？”
    纲吉做手势示意他噤声，眼睛继续盯着小巷看。
    这时，狱寺感觉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周围盘旋着。
    纲吉冷漠地看着前方，柔和的线条变得凌厉起来，他温柔的琥珀色瞳孔突然变得冰冷无机质，往常闪烁着的温暖光芒也尽数消失，变成苍茫一片的无边混沌，他眼眸底部突然映出一个影像，血液从他的瞳孔里渗透出来，配上他俊美的外表显得妖异无比！
    靠在他近处的狱寺看着这样不同于往常的纲吉，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倏然，纲吉动了。
    他缓缓向前走去，冰冷的凉意不自觉散发出来。
    他的褐色短发无风自舞，一道细细的银白色光芒顺着他的轮廓颗粒般消失在空中。
    狱寺跟在后面一直注意前方的情况，并未看见纲吉的异样。
    他随着纲吉从右边转过，来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巷中。
    “啪！”
    脚下似乎踩进了水潭，突兀的声音使狱寺心里一惊，他缓缓低下头，视线随之慢慢落下。
    祖母绿的瞳孔猛地一缩！
    是血！
    他倏然抬起头，视线越过纲吉，顺着血流向前望去——
    霎那间，他觉得仿佛被人当头淋了一桶水，彻骨的寒意从底窜到头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