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摸了二十多年的脸蛋啊，说不摸，简直比酒都难戒！
    思度半响，舟山缓缓道：“我有我的考量嘛，你别那样。”
    考量？凭师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牢房是什么地方吧？整整半月，什么阴暗恶心的东西都见过了。衣服被他们打成碎片，狱卒们不知从哪里弄的药水，那些鞭子抽下来，越是用内力抵抗，身上越是疼的厉害。
    想到身上衣服的主人，龙跃冷笑。多亏了他，要不是他主动在那些狱卒面前承欢，说不定今日自己连个清白都留不住。一个男人，保不住清白，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如果面前这人不是师夫，自己绝对会杀了他泄愤。
    不过如果不是师夫，如果早知道里面是那样暗无天日的毒打……龙跃自问，那时候还会不会毫不反抗的跟着衙役们进牢房？龙跃扶额，如果是师父，不管结局如何，自己都是一样的……
    顺从。
    龙跃都有点厌恶自己了。师父像是个魔障，“舟山——”
    舟山皱眉，“别没大没小，我是你师父。”
    不，龙跃撇嘴，你什么时候把我看做你徒弟了？不过好玩的东西一样，甚至将玩具投到火坑里看摔坏没有。这就是你对待徒弟的方式？不过，最终还是乖乖改口：“师父”。
    舟山吧嗒下嘴巴，想张口答应却始终没出声。
    “你怨我？”
    那还用说？龙跃的眼神几乎想要吃了眼前的人。舟山的手慢慢扶上龙跃脸上的刺青，小心的吹了吹。其实，师父还是心疼自己的吧？
    想了想，龙跃问道：“师父，看到面前的兰河了么？如果我跳下去会怎样？”
    舟山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龙跃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他心慌了，龙跃什么都好，就是水性不好！
    慌忙将龙跃救上岸，舟山发现手抖的厉害。小美蛋差点就变成小死蛋了。
    龙跃心情倒是不错，咳出胸腔里的水，他双手揽着师父的脖子，“师父”。
    “傻子”，舟山挑开龙跃的手臂，“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吓死自己了刚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还折腾个什么劲。
    龙跃笑的甜腻，腆着脸腻歪到舟山背上，“师父，刚刚尝到我嘴唇滋味了没？”虽然是救人，但那唇齿相依的感觉还是很美好。师父虽然看着邋里邋遢，不着边际，但其实刚过不惑之年，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像是这深秋满月。说他恋师也不为过。
    龙跃的话说的舟山心里一颤一颤。这孩子是怎么教的？难道是自己调戏他太多，反而被自己带坏了？不好，自己在那人面前可是把小美蛋一顿海夸，这下千万别砸了啊，我的小美蛋。
    舟山不反抗，任凭龙跃在身上攀上攀下腻歪不止。这可不是师父风格，龙跃修长的身子终于安定下来，只是将头放在师父肩膀，师父叫自己来，果然有事情吧？
    “小龙蛋”，舟山说话不忘在徒弟脸上揩油，满足的摸了一把后，接着说道：“要幸福哦。”
    龙跃心说，我的幸福就是和师父一直在小黄山上简简单单练武习字，不理这些纷杂事物。听耳边师父继续念叨：“师父越来越不中用……”
    龙跃抬头，惊讶的望着舟山的眼睛，问道：“师父您不是半仙么，怎么会不中用。别吓我。”从来没听师父讲过这么沮丧的话。
    舟山苦笑，这孩子终究离不开自己了，自己何尝不想？什么话来着？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可不就是自己？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
    收留，培养，严刑，拷问，这些只不过充当的那人的手臂。如今，那人直接要人来了。半仙终究不是神仙。
    舟山将身体窝到龙跃怀里，找到熟悉的位置安详的闭上眼睛。再留恋一下吧。
    “师父？”龙跃迟疑的喊道。
    舟山索性将徒弟的手放到自个眼上，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放纵一下，就一下……
    最终舟山认命的起身，将怀里揣着的一个玉牌递给龙跃，“拿着它，去兰宫……”还没说完，只觉身体一凉，霎时僵硬下来。
    还好，舟山心想，任务算是完成了。
    不过……
    好想再亲一下那绵软的嘴唇哟……
    嘻嘻，我没告诉那人，我的小美蛋是多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