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蜕变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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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阳射进謦馨厢内,大片盛开的桃花瞬间闪烁开来。丝丝缕缕的阳光也将桃花掩映下的青竹小屋照的通亮。
按照芊儿前世的习惯,早间的时光最适合学习和练习,所以芊儿一直都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他不是好学,只是想让自己能有充足的实力,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且就算芊儿不想学,那缠人的姐姐紫苏也会逼着他这个亲亲弟弟去学吧。
芊儿前世就能算是个天才,因为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这世同样继承了这项令人羡慕不已的技能,加之自己潜意识中的那份认真,早在芊儿被带到伊香阁五年后,就已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
其实,当初紫苏只是将芊儿当做是伊香阁的侍女小童一般来进行教导,因为伊香阁不论是当红花妓还是烧火丫头都要懂得一些韵律诗词。为了不让芊儿的身份曝露,这才亲自教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可不曾想,这孩子小小年纪接受能力强的吓人。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已从无知到面面涉及。秉着惜才的心情,紫苏在接回芊儿半年后,开始教授芊儿自己的所有绝学。
要说紫苏,那可不同于一般的歌妓。相貌暂且不谈,光是那才学,就连现今的朝阁学士都比不上,顶着“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至今还无人能以撼动。也因此,从没有人因为紫苏的歌妓身份而加以鄙视。不过,现在紫苏知道有一人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那就是自己亲自教导的爱徒芊儿了。若不是芊儿的身份限制,而且自己也不愿过于招摇,此时芊儿一定已名满天下。
五年时间,芊儿熟读万卷诗书;学习八年,精通琴棋书画;十三年师从隐士剑圣,使得一身绝世剑法。十六岁的芊儿,文韬武略,面面俱全。要说还有什么是芊儿没有学到的,那就属剑圣师傅的独门内功心法。因为自己十三年前服下的‘蚕蜕’有反噬本体内力的效用,这才使得芊儿只会那套华美剑法,而无半点内功。
这琴棋书画自是紫苏所教,而武功可不是紫苏想教就能教的了的了。要说这紫苏还真是厉害,不知怎会认得早已隐退数年的剑圣寒。寒的性格就和其名字一样的冰冷,莫要说让他收徒,就是想和他讲句话都是难上加难。如此恃才放旷的人却悄悄的在伊香阁这个烟尘之地,教了一个‘假丫头’十三年的武功。这是世人所无法知晓的,就连芊儿也不知紫苏怎能说动这样的人。
就这样,紫苏不动声色的将一切自己所知所得都灌输给了爱着的弟弟。而芊儿则一直隐藏于紫苏构造的保护墙中,直到三年前,芊儿下定决心为了复仇而成为一名名遍天下的歌妓。
三年来,芊儿一直以轻纱遮面,对外称自己容貌不雅。因其琴技超群,声音清脆柔和,纵使没有天赐的容颜,亦俘获了众人的心。不同于一般的歌妓,芊儿不用居住在普通歌妓的厢房,而是住在庭院桃树,临水而立的两间竹屋中,与紫苏相伴。清新淡雅,也配得芊儿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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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儿回房吧,晚风凉,小心染得风寒。”紫苏手拿一件紫色披风,轻轻披在坐在竹屋阶梯上的芊儿身上。
芊儿不语,只是抬头看着天边即将圆满的月亮。不知不觉间,脸上流下了浅浅的泪“姐姐,明日可否不要沐浴焚香?说不定,说不定娘亲也估计错了呢?说不定这‘蚕蜕’还会继续有药效。”说着说着,芊儿的声音隐藏在了夜风中。
紫苏知道芊儿的苦痛,只是,明日既是芊儿十六岁的生辰,到时若是不将‘蚕蜕’解除,芊儿就要被‘蚕蜕’吞食。因为明日存在芊儿体内的倾幽雪的灵晶就将消逝。虽说十三年前倾幽雪就已消失,但在芊儿的心中,因为存在着娘亲的灵晶的缘故,感觉就好像娘亲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样,这对于失去一切的芊儿来说是最幸福的。而此时却要剥夺这仅有的幸福,上天真是残忍啊。
没有得到紫苏的回答,芊儿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就算明日自己不接受清露洗礼,娘亲的灵晶也会离开自己。从芊儿看到渐渐退去紫色的双眸时起,他就已经知道娘亲已经在远离自己。只是,他还是幻想着一切都不曾离去。
捧着流金竹筒中盛着的最后的清露,芊儿笑了,明日之后,唯有复仇相伴。
凄惨而又悲凉的笑容令那满园的桃花都经不住飘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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