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苍传好了衣服，也帮向承言传好了衣服。
    “沐苍，我想这些鱼应该是死了。”向承言毫无缘由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好久没有听到沐苍这两个字了，猛地听到向承言这么喊自己，沐苍有一瞬间的愣神，忽略了向承言后面说的话。
    “我有些饿了，我们烤鱼吧。”
    沐苍看着向承言，顺了他的意思，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匕首，在小池塘的冰面上微微一划，就切开了冰块。
    向承言看着沐苍将鱼从冰块里取出来的笨笨的模样，笑了出来，“到底是真龙天子，烤鱼的气势都不一样。”
    最后，还是向承言亲自动手，这几条鱼才能完整的在火上被烤的金黄酥脆。
    向承言吃着烤鱼，孩童一般的眯起了眼睛享受着。
    “你就这么喜欢吃鱼吗？”
    “可能吧。”
    向承言将最后一块鱼肉从鱼骨上咬下来，满足的动着腮帮子，“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攻打西国的时候，好像也像今天一样下了一场大雪，我们被困在山谷里进退不得的时候，你问我，现在你最想干什么？”
    “恩，记得。”
    “其实，我那个时候好怀念御厨做的酥鱼。”
    “都那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吃。”沐苍的语气有些责备，又有些无奈，“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为了能赶在夏末菱鱼最肥美的时候回到芒国吃酥鱼，那场战争我也不会那么急着速战速决。
    沐苍心里的疑团解开了，难怪那时的向承言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危险，现在看来，险是险，但是时间的确是大大缩短了。
    如果西国国君知道自己的国家是因为这个家伙的一时嘴馋而迅速灭亡，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从棺材中跳起来？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西国是迟早都要灭亡的，快刀斩乱麻比苟延残喘舒服的多。
    向承言将鱼骨头丢进火里，正准备拿出丝巾擦擦嘴巴，忽然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鱼，鱼肚子那儿烤的焦焦嫩嫩，向承言有些忍不住。
    “吃吧，我把鱼刺全部剔除了。”向承言转过头看着沐苍，看到了沐苍眼中流转的温柔。
    向承言咬了下去，真的没有一根刺，向承言咀嚼的很放心。可是对于沐苍难得的温柔，这次向承言心里却没有任何满满涨涨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存在一个无底洞，吞噬了自己所有的情绪，逐渐向五脏六腑扩散。这样下去，向承言知道自己的胃口会越来越大，会吞噬了自己，吞噬了沐苍，吞噬了整个芒国。
    可是，心里的这个洞，事事处理的井井有条的向承言却没了办法，他看了一眼夜空，一轮明月被乌云遮蔽了大半，没了完整，却有另一番残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