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梅……凌霜…… 第三十一章 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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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顾不及去请御医,也顾不及注视梅临江至始至终闪烁不定的目光,甚至连吩咐准备攆榻皆已来不及,我匆匆之间跌撞往思过园去,心空洞毫无一物,云伶的眼眸一次在一次面前放大,果真是报应?
不,决然不会,终于我站定在了思过园门前,猛然间踢开了院门,便见太医院的院士齐齐跪倒在了我们面前,抖抖索索我无暇相顾,便穿插过厅堂,闻到了檀香的味幽幽绕绕,我来到了母后的厢房门口,可突然间,我却又迈不开步子,却是这时,耳畔一声声传来那古老佛钟的颤巍巍的声响,胸口一下间疼得厉害,不是因那微乎其微的伤,而是我听见侍女簪花锦屏后凌霜的哭泣之声。
铛——铛——铛——一声声敲击着心头,便是这时,梅临江出现在了我身侧,我强打了精神,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见了我与梅临江,凌霜反倒停住了啜泣,呆滞了目光退了下去,反倒近了梅临江神色哀伤间福了福身子,与平素的争锋相对截然不同。
那些细枝末节,此刻我再也无暇顾及,我不敢却必须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探母后的鼻息,此可算自欺欺人吗?
不会更改的结果,在我的手心再度证实——她死了!
我不愿面对,更是不敢,我忽而记起昨日木棉甜腻的花丝,缕缕绽放间,我手执参茶,敬献给母后之时笑得那般得意,我在得意我在茶水之间下毒,还是在得意我亲手将母后送上了黄泉之路?
自责之感冲击着心头的悲恸,我却再不敢看望母后多一眼,我瞥眼去望梅临江,却也猜不透他的悲喜,一股阴晦之气洋溢了整个房间,我离开至院落间,朝着依旧跪倒于那的成片黑压的人群怒斥:“太后究竟是怎么死的?庸医,全都是庸医!”
无人敢应,无人敢答,唯听我的声响激荡起回声遍遍,我咆哮间道:“给我说,说不出个前因后果,统统给我死,去给太后陪葬!”
因了此话,终于有人颤巍巍伏着身子道:“太后是被人下毒、下毒害死的!”
毒?
凶手,果若是我?
我不信,羲和说得清清楚楚,那不过是一种药,虽有着中毒病危的症状,但却决然不会要人性命,况且白日母后的气色我皆有所见,怎会突然间死去,因了那毒?
“微臣诊断……太后……太后体内有两种……两种毒素,一种奇异,像是南蛮那边传过的迷药,不会致死,只是初期会给人绝症的假象……”为首的胡太医终是唯唯诺诺开始答应,他说的毒,便是我下与母后的。
“那么另外一种呢?”我的心一下揪起来。
“是……是致命的……鹤顶红!”带着极大的恐惧,胡太医还是说了出来。
答案似乎揭晓,真相似乎展开……其实,一切是个尘封之谜,诚如太医所说,母后的死断然不会因了我的药,那么,究竟是何人?是梅临江?可是,母后不过一介女流,只会吃斋念佛,于他半点威胁皆无,他又为何要这样对付母后?而且,为何下毒之人偏偏选择在我下药之后?是为了给我误导,让我误以为我害死了自己的母后?
我想不透,只是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些跪倒之人的身影层层叠叠,越加的模糊,我踏着歪歪斜斜的脚步,凌乱间看见楚放慌忙赶来的身影,我厌恶地皱了下眉头,可却不知他是否看见,他依旧上前一下扶住了我,惶惶然,心就安定了半分,沉睡而去。
醒来之间,却见床榻前坐着的是楚放,我忍不住皱眉,强撑着坐起,他也不阻拦,反殷勤地相扶,我却推开,他也未再坚持,我努力朝着外边张望,可是却始终不见羲和的身影。
“羲和呢?”似乎从我跑至思过园就未见他了。
楚放答道:“思过园事多,他帮忙照应了!”
“那为何你会在此?”我不满地质问他。
他用极不在乎的声音道:“不过帮你保守个秘密罢了!”
我听罢,慌忙拂过胸口,伤口已然被包扎好了,我偃旗息鼓了气势,问他:“你帮我包扎的伤口?”
他点了下头,轻轻拍过他白袍上的淡淡痕迹,腰间的鸳鸯并蒂佩便随之晃荡,我心一疼,说出的却是另番话语:“你会那样好心为我保守秘密?”
他便只是笑,点头,告予我:“知道一个人的秘密却是有着很多好处的?”
“你想威胁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一下从床榻之上翻起身,便看见他已绕过鱼鸟木屏,退到了大厅之中。
“暂时未曾想好,以后想到,我自会来找你!”他对我没有丝毫的害怕,是的,我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帝王,更是一个被他捏着把柄的帝王!
只是现在,不是我与他争锋相对的绝好时机,现下,我的母后死了,可我连凶手是何人却是不知,我那样无用,眼见自己亲人逐一消逝于我的世界,任自己那样形单影只无人相伴。
伤口甚微,所以醒来我便复赶至思过园,只是看见凌霜一脸呆滞跪在母后的灵柩前,我转身去看那正堂的金身佛像,依旧那样威严肃穆的佛像,拈花间轻笑,忽而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我将忙里忙外的羲和招来,
他来时,我正跪倒在佛像之前诚心祷告,听了动静,睁眼告予他:“母后自来信佛,将灵柩迁徙至迦叶寺吧!”
“这般大动干戈?”他不解,问我。
我扭头,看着他腰悬佩剑戎马疆场的模样,将食指伸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冲撞了佛祖。”在他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我又迷离了双眼,似憧憬了以后,“母后死得很好,她在帮我!”
便是这时,羲和若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我,不住摇头,似要张口间,我依旧让他噤声,而自己却深深跪倒,聆听婵音阵阵,般若波罗蜜,心底有朵莲花,尽情展开,那是佛在召唤我么?起身而笑,断然不会,我瞧见那莲的色彩,妖冶似血。
佛与魔,一念之间罢了!
母后既已成佛,那么便让我,成魔吧!
羲和未再问我因由,母后的灵柩被搬至了迦叶寺。我与凌霜相对,为母后守灵,只是着夜,那幽暗的一阵风而过,佛堂烛火尽灭,而后借着外面正好的月色,我瞧见一人身影恍然间而过!
那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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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电脑出问题,上传晚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