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浮生二笑,是是非非 第九章 莫名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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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苏清挽是在窗外连绵的雨声中醒来的。
起身而出,推开窗,昨日还暖阳高悬的天空,今日却被阴雨布的严严实实的。半开的窗外,微风夹着雨丝飞了进来,落在身上,是凉丝丝的感觉。
苏清挽微微皱了眉,一时不太想急着赶路了。
转身简单的梳洗一番,她拿起墙角的一把伞,推门而出,在步入院子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御衍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想他可能还没有出去,便直接撑了伞走了过去。
收伞放置一边,苏清挽一抬头就看见站在窗边的御衍,一身不变的玄色衣衫,和着窗外那阴沉沉的天色,好似融到了一起。
“原来玄武主喜欢看雨景。”踏进房间,苏清挽慢慢的朝窗边走去,声音带笑开了口。
御衍的身体似乎动了一动,却没有转过身,只是声音低低的说到,“昨夜——”
“呵,你们秘宫的事,我无意知晓。”知道他说的是昨晚和朱雀主会面之事,苏清挽淡淡笑了笑,走到窗边站定,脸上神情一派清浅。
昨夜,因着朱雀主的身形和感觉有些隐隐的熟悉,苏清挽很自然的想起那日花海中的那个红衣女子,被御衍否定后,她便随口问了句何事,哪知御衍闻言沉默了,看着苏清挽的目光也移了开。
知他不愿意说,苏清挽也不勉强,本就是他们秘宫之事,她也没有知道的意义,便笑着叹了句月色不错转身回了房,徒留御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晦涩。
而现在,听到苏清挽再度淡笑着拂过,御衍终是转过身来,微微低了眼看她,眼底一道复杂之色。
苏清挽扬眉看他,眸中的一泓秋水幽然不知深浅,直看的御衍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要出发了么?”低头看了许久,御衍心里转了几转,终是错开了话题。
苏清挽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刻意,只是笑着道,“今日下雨,明日再出发吧。”
闻言,御衍侧头看了看外面不小的雨帘,点了点头,继而又说,“那日那些异族之人应该也是冲剑妖来的,想来他们千里迢迢来中原一趟,不会太早离开,必会在这附近停留,直到找到剑妖。”
对于御衍的话,苏清挽深表赞同。她微微眯了眼,看着窗外银丝线线,脑中浮现出那红衣女子的冷艳容貌,心头泛起一道细细的情绪,却又说不清是什么,“那我们不如就在双河镇多停留几日。”
若是他们真的是为了剑妖和《泰阿注记》,便应该还会在灭妖崖附近停留几日。虽然现在还暂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想来和他们多半也是为敌非友。所以,他们必须弄清那些人的来历和目的,并要在他们之前找到剑妖。
似是知道苏清挽所想,御衍低眸看她,眼底回到一片冷沉,“我昨日已与朱雀主说过此事,应是能在近日调查清他们的身份。想来,十几个异族人进入中原,而且是冲着剑妖而来,不久便会在江湖上产生影响。”
苏清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想到什么事,眼底浮起一层淡淡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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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一下便是两日,缠绵不休,直到第三日,才终是放了晴。
晴空,浮云,淡淡的水汽仍在空气中来回浮动,拂上人身上,还是有一丝浅浅的凉意。
苏清挽随手绕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用镜前的白玉钗固定,粉黛不施便起了身,转身去取挂在床侧的软剑。轻软的剑身,在腰上一缠,好似柔软腰带,嵌在昨日新买的衣衫下,青玉银白格外相衬。
说起身上这身新衣,还是御衍送了来。远远看去是一身玉白,在袖口和裙边有精致的刺绣,但离得近了,却又可以看出衣服上泛着的浅浅青色光芒,有细微的特别。
苏清挽右手顺下衣摆,感觉手下凉凉滑滑的。难得民间的锦缎薄纱同王府和皇宫的衣服没有太大区别,滑腻轻软,是她喜欢的料子。而且,更让她诧异的是,御衍只凭眼睛选中的衣裙,竟然刚好合身,仿佛是量身做的一般。
苏清挽抬手拂了拂鬓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又得不出头绪,便不再去想,转身去拉房门。
哪知,手刚碰到门,却从身后传来一阵凌厉的疾风,她侧身避开,眼看着什么东西撞到门上,又弹了回来,掉落在地上。
一道疾风之后,又是一片安静。苏清挽低了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安静躺着一个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