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浮生一笑,乱了江湖 第二十五章 崖上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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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在顶,光线自每个人的肩头落下,带起那一点一触即发的火花。
本来,那数十人是在考虑由谁出面和苏清挽一战比较好,然刚刚听了苏清挽那般话,顿时有种被小瞧的滋味。再一思苏清挽的凶手之名,以及天下令背后的含义,众人再不去想公平与否,一个个亮出兵器,大有群起而攻的趋势。
一根弦,一旦绷紧,一点轻微举动都有扯断这根弦的可能。就好比眼前这看似平静的僵持局势,本只是紧握着兵器看着对面的两方,却不知因谁轻声说了句“上”,那数十人便一齐动了身,金属光亮一片朝崖边袭来。
虽然刚刚话说的悠然无比,但当看见众多高手一起攻来之时,苏清挽还是肃然的凝了眸,抬手抽出腰间软剑,划出一道被阳光照的炫亮无比的光芒,飞身落入众人之中。
一旁的御衍只迟疑了一刻,也拔出随身的长剑,一招凌厉的飞划出去,将苏清挽右方的人击退了三步,而后他一手拍在马背之上,身子腾空而去,如一道墨风,瞬间旋入右方。
今日追至灭妖崖的都是各大门派中的高手,苏清挽虽身姿轻盈敏捷,动作速而精准,同时面对这么多的高手,也在起先的优势下渐渐落了下风,一套挽月剑被使得再出神入化,也挡不住四面八方同时而来的利剑狂刀。
相对苏清挽的左右难顾,御衍这边倒轻松很多。毕竟这些人都是奔着苏清挽去的,他可以拖住几人,却不能将其他人引过来,只能在分神间,眼睁睁看见两把长剑一左一右刺过苏清挽的左臂和右肩。
两边传来的痛刺的苏清挽眼眸一滞,但她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好似完全没有受过伤一般,反手一剑插入后面一人的腰间,然后一个转身绕至另一人身后,手中软剑随着她的动作一个弯折,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抬手间,迅速拔出划破另一个人的皮肤,一缕鲜血在剑刃上一掠而过,又迅速滑过剑身,消失在阳光之中。
眼看着苏清挽肩头和左臂沁出鲜红的血液,御衍皱紧了眉,一个狠招断了一人肋骨,一边用剑背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连拍几下,然后脚下步履急滑转换,几步掠至苏清挽身旁,抬手迅疾一道,面前三人身上立刻见伤。
“怎样?”替苏清挽解决了最近的几人,御衍半侧过头,低声相问,语气冷冷淡淡的。
苏清挽对他嫣然一笑,左手抬起在肩上几处穴位连点几下,暂时止住了血,“小伤而已。”
苏清挽的声音清淡的就像吃饭喝水一般平常,但御衍却蹙紧了眉,她虽没有说什么,可他刚刚随意一瞥,已然看见肩头那一剑深可见骨。
“如果今天我能活着出去,就和你一同去寻那图,可好?”御衍的抽身过来,让苏清挽这边的压力减少了一些,只是刚刚分散的两处对手此时合做一起,发来的攻势也愈发强劲起来。
这一次,和之前几次遇到的对手不同,他们虽然不比当时在武林会遇到的箭雨围击,但眼前数十人各个是江湖中排的上名号的人物,单打独斗不一定能毫发无损,何况数十人一起上来,若是葬命于此,也是很有可能的。
御衍神情不见一丝松怠,只是在听见苏清挽这话时心里猛然一阵不悦,但他也明白,若是这样一直打下去,他们也不见的能带着一口气破围而出。
要不就卧尸于此,要不就坠落山崖。
“先出去了再说。”不愿考虑可能会有的最坏结果,御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波。
苏清挽反手挡住一人袭击,脚下退了一步,退至御衍面前,发丝软软贴在脸上,在酣战的激烈之中亦带出一道悠然的妩媚,“你走吧。本就是我的仇家,连累你,我可心里不安呢。”
御衍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嘴,手下愈发狠了一分。
看着御衍的动作,苏清挽微微摇头笑了笑,心里蓦然升起一分感激相惜,也不再说让他走的话,只是尽可能的多拖一刻。
暖阳已经完全升至顶上,崖上恶战仍在持续,苏清挽又中了一剑,虽只是轻轻割过手臂,那断开的衣袖之后,也隐隐可以看见血色。
阳光愈发的强烈了,这高崖之上的光线,亮的好似夏日一般,晃过每个人的眼睛。
“妖女!这灭妖崖也是你的葬身之处!”
一片金属声中,不知谁忽然叫了一声,惹得众人心中一片激荡,刀光剑影愈发密集的朝两人而去,大有再上演一场三年前群灭剑妖的场景。
苏清挽被一片剑光逼得连连退了几步,口中一股腥甜,被御衍极快的揽住腰身,晃得眼前一花,半清醒后,眼角余光看见山崖石壁上的那三个大字,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灭妖,灭妖,果然也真是适合她啊。
眼见着苏清挽和御衍渐渐陷入劣势之中,众人正待一举歼灭,崖下的山路上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声音之大,气势之弘,俨然是一队兵马正疾奔而来。
马蹄震响,伴着远远可见的沙土飞起,那一片黑云霎然逼近,众人手下动作不禁缓停下来,均万分诧异的瞧着忽然冲入视线的军队,目含疑惑。
“嘶——”
待那一对百人人马全部进入众人视线,随着谁的一声轻吁,百匹骏马同时抬蹄昂首嘶叫一声,声音响彻崖边,整齐而高扬。
众人抬头看着这一队俨然是隶属于朝廷的兵马,心中翻腾着疑惑,俱把目光投向当先那个身着紫衣华服的男子。
“我安阳候的地方,你们也打得?”这一道声音,低而宛转,还带着分笑意,明明不够高亢,却莫名让听到声音的人心头都是一顿,好似被什么压住一般。
当年,这灭妖崖被朝廷收了去,分作封地赏给有功之臣。而一年前,那名有功之臣因病去世,其子继承了他的爵位,这一块封地也自然被继承了去,那人,便是刚刚大婚不久的,安阳候。
眼前这笑的优雅却隐带气势的男子,难道就是那安阳候,季涵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