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和珅 第31章 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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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公跟着乾隆在御花院踏青,走过铺着青砖的丛芳园,踏上几层白玉台阶,萧条景色一览无余。从芳榭前几日的美好风光竞突然间被抽走了,总感觉快了一点,连皇上最喜欢的睡莲都收紧了花骨朵,泛着疲惫的颜色。
乾隆近几日事事都不顺心,为那房弟之事皇后太后天天想尽着各种法子折腾。朝中张庭玉又死咬着那一小股集合的民众是反巩势力,一直叫嚣着剿杀,各种大小罪状写了满满一纸,还说什么掉以轻心必成大患。
哼,乾隆不禁冷笑,说到集结党羽,私下拉拢大臣最多的正是他张庭玉,现在越是胆大妄为,不深入调查,查出根本原因所在,就知道扮成忠君爱国的模样慷慨激昂,以死劝谏。
说是一小股势力其实也有两千余人,集结在黄河一带。乾隆本意是以安扶为主,体恤慰问,奈何朝中各大臣都占成以武力解决,只要朝庭的强兵悍将一出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还省去了他们不少麻烦。
“皇上”箫公公张嘴结舌的出了声,带着一丝不安和紧促,乾隆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正对上他担忧的神色。
“萧公公,你是有什么话要说?”
看乾隆并无不悦还出声寻问,萧敬心中顿时一阵热流涌出。脑海中思转千百回的话却还是挂在唇皮子上出不来。乾隆也没有不奈,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撩龙袍坐在了栏帏上,双脚成外八字,很有气度的等着他的下文。
有时候人在情绪低落或者逆境不顺时,反而表现出了不一般的宽容和大度,即使是一个奴才也会多一点怜悯之心,何况这是个大奴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做人难,做人上人和人下人更难,都是极苦的位置,悠心安然自是取中间的人做了。
萧敬沉吟片刻,反复思量,做为大内总管除了管理繁杂的宫中事物外,伺候皇上时也应分忧解难说说体贴话,选对时机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不过说起这个大总管位置还真是掺了不少水分在里面,好在他还算机灵老实。组织好语言还是颤颤禁禁的开口了。
“皇上,奴才斗胆一问,不举之事可是当真,奴才看太医们抓的药里有西洋参,茯苓,刺五加。这些药虽都是上好的补药,但皇上年轻气盛只是一时疲累烦闷所致,奴才担心长期食用这些药材就算暂时有成效,但对皇上将来的龙体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乾隆脸上的宽容大度瞬间消失,接着被愤怒占领,帝王家的私事其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一旦传出去,皇上的面子全都没了不说,后宫就砸开了锅。要不是看在过世的萧贵妃面子上,定是要治萧敬的罪了。
说起房事自己也觉沮丧,连着几天夜夜清心寡欲,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皇后急皇太后急。急有什么用,照样要处理国家大事,照样要看着妃子们你争我斗,还要适应这身边突然就少了一个人的寂寞,加上这么个奴才还不让你顺眼。
乾隆越想越火大,声色利茬的开口。
“萧公公,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别占着朕对你和颜悦色几分就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了。人贵在有自知之名。”
萧敬腰弯得更低,乾隆大踏步的下了从芳榭,他也紧跟了几步,本意便是为了眼前之人好,奈何忠言逆耳。
“皇上,奴才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免了喝药的苦恼也避免了今后的副作用危害。”
“喔?”停下脚步,乾隆轻轻瞄了眼他驼着的背脊“你的意思是你还比那太医院的院士更懂医学病理了?说起来头头是道”
“皇上何不借故出游调节心情,在京城近郊放松一番也不花多少时日。”
“出游?”乾隆若有所思,想起那个执拗俊美的李多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倒是个好主意。对了,和善保那边怎么样,你给朕叮嘱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有人对他动粗,就说是朕的意思,要是再有上次那样的情况发生,朕让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箫公公诺诺答了声是,这心里是五味杂瓶,自己一心一意为皇上好却还是得不到一句赞扬。而那和善保,欺上瞒下盲视皇权,仅靠美色就让皇上牵肠挂肚,实是不甘。
乾隆这边事情多多,李多钱那边也没闲着,围墙大院内吼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家结舍,其实就是昨日不知道谁出去办货时带回来两只英勇善斗的斗鸡,只见两只斗鸡的鸡冠如同开山斧头一般,嘴形粗直而长尖,成黄白之色,大腿腿弯弯度很大,显然弹跳力够强,几只爪子如同鹰爪一般都不是泛泛之物,却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买来。
这不,一群闲来无事可做又不职班的杂员侍卫们又开始压银子买谁输谁赢,气氛十分热诺,只是压的宝从人变成了鸡而已。
这件事倒让李多钱心眼多了起来,这出去办货都是固定的三个人,肯定能有办法带上自己。是时候该回李府看看了,呃,和家也要去走走,突然有种一人身兼数职的忧虑感,哪头都得照料好。不知道月儿她们还有那个晴云公主对着个木头人是怎么度日,肯定是遍寻名医吧,真是难为她们了。
越想越是急迫,李多钱来到陈亦住所外,也不敲门便闯了进去了。据说这是和善保的习惯,在陈亦那从不避嫌,经常漠视加无理,倒不是有意为之,两人的相处之道吧。
陈亦正在换衣服,正在满屋子找稍微干净一点的贴身衣物,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头都没回。
“陈参领,你在找什么?”
和善保这样叫了几日,陈亦还是别扭了一下,随意的回道“当然找衣服,光着膀子还能找什么?一个月没洗衣服了没得穿啊。”陈亦回头望了他一眼“要不,把你的借件给我。”
李多钱心想有事求别人,借一件衣服算得了什么,十件都可以,主要是他没十件,要不然还真就抱十件来让陈亦挑了。
陈亦看着和善保忙前忙后,先拿来三件衣服让他挑,连袜子都准备齐整,虽然皱巴巴的但还算干净。然后把他屋里的脏衣服统统找了出来放在一处,臭气熏天,还要帮他拿去洗。陈亦呆若木鸡,忍不住吐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
“鸡婆?”想想也是,赶紧把衣服丢回地上,拍了拍身上灰尘,生怕弄脏了似的。
“他奶奶的,你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陈亦腹语,以前有事相求,哪会玩这些花样儿,想是在宫里呆久了,全学些拍人马P的坏习惯。果然人心是肉长的,越长越是千变万化,一天一个性子也没奇怪的了。
李多钱本就想开门见山的说出口,做做乖样子总比没做强吧,再说真叫他洗这么一大堆衣服不知道会被揉捻成什么样。遥想几个月前当小爷时别说洗衣服了,吃饭没叫人喂已经是功劳一件。
“陈大哥”
陈亦身体又是一疆,最近善保的语言能力很强悍嘛,一天说的话顶过去三天,叫法也是变化多端。
“那个每天出去办货的人。。。。我。。我想出去”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下“我想回家,看我妹妹,当兄长的不能时时刻刻照顾她心里十分惭愧。”
陈亦点点头,三五半个月出去一躺本来就是允许的,不用假装什么办货人员。安定门这边没这么严格,也没什么炮楼弓剑手天天要蹲位站岗。每天进进出出的也就是些倒粪的,空了,也会有几个侍卫出去诳窑子,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你要什么时候出去?记得代我向钟叔问好。”
“恩”李多钱站在脏衣服旁没动,先不管钟叔是谁,等着陈亦的下文便是。过了一会儿也没见他给他什么牌子之类的,黑亮的眼睛装满问号。
陈亦看着他,粗旷的脸上突然乌云密布,有点怪异“以后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掺得慌。这后方营里有多少畜生打你主意,你也心知肚明,以前是你武功好,现在不一样了。”
“还有,别对谁都这么热情,前几个月见你也不这德行啊。”
李多钱彻底懵了,要装成别人这是个技术活儿,不知不觉便暴露了心性,像那斗鸡他也是很感兴趣,以前就在李府养过几十只来玩儿,还专门顾了一批训鸡人员。不过最后还是被春花给宰的宰杀的杀所剩无几,美其名“小爷,你也太不懂节约了,春花帮你处理掉。”
见他好像没听进去的样子,陈亦也懒得再多嘴,穿戴好胄甲,左手一抱铠帽就要出门,李多钱回过神,大声叫道“我怎么出去呀”
“走出去还是爬出去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