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帘卷秋风醉清歌 第三十九章 水桶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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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池带着左苏走了不久,九流姬在原地呆了会便被他家归海寻到然后领了回去。
没了人气之后,小地方忽然变得寂静萧索,风吹起树枝来,颇有些妖魔作乱的吓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棵大树后才传来一点细微难察的响动,继而一道黑影似凌空一般飘了出来,落在地上,不留一星痕迹。
冷月穿过庞大的树冠后仍然散发出迷离的光辉,光影迷乱间可以映照出男子此时一身的黑衣浓如墨汁,一头的乌发随意用束带挽起,一脸的络腮遮盖了所有的表情,以及几乎被胡子淹没的双眸澄亮堪比天上的明星。
只是当他的眼眸对上一旁原来藏身的树干处那约半指深陷的痕迹时,这份澄亮渐渐转为深沉,宛如一片不见底的汪洋,在夜色的衬托下,是更鲜明的不可琢磨。
将手指往那处痕迹伸去,凤歌从深深的洞口中取出了一颗棱角分明的石子,可也只是瞧了瞧便随意扔到了地上,反倒在对上指尖上沾染的碎石灰时候陷入静默沉思。
很明显,这些灰烬是从石子的棱角上磨出来的,可见其与空气摩擦的速度以及与钻进树干的力度是如何的惊人。
其实,早在九流姬出现在左苏面前的之前,他就已经在这处地方了,只是因为一些顾忌才没有现身,哪怕能明显见到左苏的状态很不对劲。
而这颗石子,是刚才白井池在打击九流姬的时候同时击过来的,如果九流姬知晓他所中的石子的力度还不足白井池发力的三分之一,剩余的力度全都是为了警告自己而输送过来,不知道会变脸成什么表情呢?
想到此处,凤歌终于有了闲心勾芡一下嘴角,可望向白井池消失方向的一张脸庞是如此的神色凝重。
那可是连他都顾忌的力量,不动声色而入木三分,他甚至不知道白井池是如何出手,甚至连石子陷入树干中都没有感觉得出,只是在九流姬表情一变以及头顶的树冠落下纷纷叶子等异样出现时才稍有发觉。
同样,也是待几人都走了之后,凤歌观摩了一下树干的造型才终于确定,白井池来的第一时刻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而不是之后,那石子定当是一个警告。
临走之前,白井池曾肃穆了酒醉微红的脸庞猛地往他隐藏的方向犀利一照,而当时毫不知晓石子回事的他倒也不隐不藏,反之落落大方的保持原有风貌,依旧躲在大树身后不动声色。
而当白井池终于将他视作无害而回过神去的时候,才忍不住露出自嘲的神色:如果白井池不是看不到的,他岂敢光明正大地望向那个人,就是明知道他眼瞎,自己那些如老鼠般只会隐藏在最幽暗之处的念头才会像小草儿拔尖一样露出个头儿来。
因为不得以的原因,自到殷都以来,凤歌一直都是蒙着一把黑胡子示人的,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太愿意出现在人前,弄不清的是出于怕被故人认出的原因,还仅是出于对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的无声控诉。
可是事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恐怕就只有他一人还留在那个回忆当中,如果当所有人其实都已经忘记了一切,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默默记住所有,不得不说,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没有人能去倾诉,所以所有的苦都只能收入自己的心肺。
或许曾经有过机会能将那压得自己脑弦都将要崩掉的过往坦白出来的,可终究那人待他的感情够深却不够细。
不得不说,当日听说左苏要嫁与白貂侯的时候,凤歌的心神其实是震动极大的,只是限于当时的情况而没有表现出来,后来到左苏说起自愿出嫁并表明原因时,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一瞬间,他明白了左苏是他从来都看不透的,也明确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当初就已经定位了自己的位置是一道影子,再来又何必做多纠缠。
只是一缕情丝牵动了近十年,岂是说斩就能斩得断的。所以跟随进京,跟随进府,甚至跟随进宫,还不断的用着各种话去说服自己,身为影子,怎么可以让主人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但其实说清了,不过是一个个的自欺欺人与一个个的……舍不得。
大婚那日,拜堂当时,世人皆为那心有灵犀同穿白裳的新夫妻变了脸色的时候,谁了得就在那堂面对开的一座小楼宇里,凤歌正隔着一门小窗,看着他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宛如天造地设,一个人如置冰窖,指甲掐的盈手是血。
当左苏误闯白貂侯府的大阵时,谁又知凤歌其实就跟在她身后,后来因为怕近了会被武功高强的两人发现而离远了点,但还是能看到玉人月下吹箫,惹得佳人痴迷相望的情景,那一刻,他恨不得冲过去撕碎一片和谐,可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苏将手交托到白井池手中,任他牵着离去。
归宁左府,当白井池将左苏拥入怀里的时候,他在回廊转处的黑暗里看着;游湖泛舟,两人嬉笑玩乐时,他化身了千日湖无数舟楫其中一叶的船夫;小山坡上,当两人目无旁人而相互靠椅时,他其实就藏在深埋的小树林里……
还有这一天晚上,白井池与左苏相携而来,不仅众人为之惊艳,就连凤歌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白井池是他见过的最能与左苏相配的人,席间,他们如入无人之境般陷在两人世界中自娱其乐,琴箫和鸣时他们宛如神仙眷侣般令人艳羡,甚至让他连嫉妒都生不起来。
曾经,凤歌自以为左苏待他是特别的,他是最先跟随她的人,他是唯一在归离山上可以住到她楼阁一旁的人,可终究还是发现特别这个词不是对谁都适用的。
对于凤歌而言,左苏绝对是个最特别的人,但对于左苏来说,他却绝对不是那一个人,或许相对于其他人,她对他只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而稍作亲近,那是在亲眼见识过左苏与白井池的相处之后凤歌得出来的总结。
左苏在对待白井池时自然而然的亲近以及出乎本心的依赖,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出来,这不止一次让凤歌觉得眼红,因为这么多年来他有意无意的靠近,都从来没有取得过如此效果。只是一番对比,更让凤歌觉得,影子或许确实是最适合他留在左苏身边的位置。
因而,再看到两人的交集的时候,已经可以以平常心态去对待;因而,刚刚在看到左苏遭受九流姬刁难的时候,可以不管不顾的去旁观,只因直觉告知他,白井池一定会出现的,而且会将左苏完好无缺的带走。
不过,事实是,待见到左苏终于平安落到白井池手上,凤歌还是大大吁了一口气,那其实一直都紧绷着的心情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
忙里偷闲伸出一只手隔开左苏愈发不规矩的动作,又摸了摸她额上,感觉温度越升越高,白井池脸上的苦笑就更甚。
他真该早点去找她的,而不是因为左苏去见的是那个人于是就安心,不过更该怪责的还是他自己,竟然没有一早发现她的不对劲,起码离开之前,两人还是有接触过的,只是当时心思太多……就疏忽了。
幸好还记得左苏临走时在他耳边留下让自己去接人的话,否则今日的事该如何了结,毕竟再厉害的,她也只是名女子而已。
“海棠春睡么?”恐怕听到这么文艺的字眼,没有人会将其与烈性媚药联系在一起吧。
高空中,白井池凝住的目光逐渐幽冷,咀嚼这几个字的神色是更高深莫测了,不自觉竟牵起一抹笑蕴含杀意。
只是在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同时,白井池赶路的速度也没有慢下来,反倒一再提气,为了能将左苏尽快送回家里去,他现在可是在皇宫与白貂侯府两点之间取一直线,飞檐走壁无所不用其极,一刻都不容缓了。
当一道黑影以极高的速度撞进白貂侯府的时候,几乎将所有埋伏在各处的暗卫都惊动了,犹在惊疑,堂堂白貂侯府,是谁吃了个豹子胆,竟敢如此作威。当日在府内发现一道总在四处漂移的人影时,大家都已经拳脚发痒,只是限于被自家公子告知无关紧要而稍安勿动而已。然而今晚夜色当前,难得开荤,众无所事事的暗卫一时皆是蠢蠢欲动。
只是当众人比拼速度一般全力冲上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家公子长身玉立于月色,满脸肃杀却眼神温柔的望着怀中女子的模样。
一时间,皆呐呐不敢言。
“都散了吧。”低声的,仿佛怕惊了怀中人一般。
说罢,也不管在他面前还跪着宛如做错了事的众人,甩了下袖子,大步流星地离开。
留下来的众人怔怔然的望向白井池离开的背影,难以相信自家公子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那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夫人?”不知是谁突然发表了这样的声明,霎时间众人都似是恍然大悟般的颔首。
虽然他们很多时候都在暗里守护着这白貂侯府,但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左苏,而原因就是自家公子曾说,他的新夫人武功之高,几乎不下于他,有一群暗卫躲在暗处偷窥,恐怕也只会徒增厌烦,所以,众人就只能偷偷隔着远远的距离看过去,然而看到了的就只是一个难以辨析的身影罢了。
不过,刚才装作不经意的瞄了一下,公子的夫人似乎很值得期待,那就难怪公子他……
女人之八卦难以力敌,但当男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的时候也是不能小觑的,当今晚带队暗卫的章云生撩撩衣袍站起来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天理啊!
几乎被一群男人围剿得窒息致死,而其中一人走过来直接就说:“云生大哥,我们都知道你和随夫人陪嫁过来的丫鬟青瓶儿很熟,平日总是混在一起,那么你肯定知道不少内幕的,就给我们说说夫人呗……是不是比外面说的国色天香还要丽质天成……?”
“是啊,说说呗……”众人附和。
看着一双双亮晶晶满是期盼的眼睛眨呀眨,章云生心里是忒长的宽面条奔流而下,他不过是做过一下下的冒牌新郎嘛,他是跟夫人的丫鬟熟,可跟夫人不熟啊!!!
然而无奈,今晚他倘若不交代出一些信息,恐怕交代在这里的就变成是他的了,所以章云生计上心头,连蒙带骗,真假参杂的打算蒙混过去。
话说这边是热闹了,另一边雨侬却是紧张得冷汗都要冒出来。
都月上中天,子夜过半了,她不过是出来上一下茅厕,却在冒着一头乱发飘出门口的时候,眼睛一睁,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的相公正抱着一庞然大物阔步而走,她一个激灵清醒了,眨眨眼看清了那所谓的庞然大物正是自家小姐。
一瞬间,雨侬几乎要尖叫,可男子似乎有所察觉,一个冷眼刀甩了过来,让她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可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被吓着了。
恹恹的撅了下嘴巴,可惜无人欣赏,雨侬搔了搔头发维持一下形象,便急冲冲的奔了上去,到了白井池跟前的时候,她的心还在砰砰砰的乱跳着的。
她见到过的小姐从来都是清华自持的,何时会变成如此妩媚,如此的像个女人;还有她见过的小姐相公从来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看不出情绪的温和的,又何时那脸色竟然会难看得几乎能拧出苦涩来,所以可不能怪她的眼不听话乱飘,心止不住乱动。
“怎么了……怎么了?”雨侬顶着一双比白天小了近一半的眼睛,望向在别人怀里不安分的蹭着的左苏,语气有些诡异的说。
“准备冷水。”白井池的步速缓了缓,简洁有力的说。
“啊?”
“要很多的。”
听说完,雨侬还在未反应过来的怔松状态,然而待她脑子一转还想问个为什么的时候,身边的人竟然已经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因为情况的古怪,雨侬觉得还是不要太多的人得知的好,而且按照白某人刚才的意思,应该是要她自力更生的,不过想了想自家小姐新房中新购置的那一个大号水桶,雨侬还是觉得眼前一黑,未来堪忧。
当辛辛苦苦将数十个小水桶的水挑来,雨侬看见的就是房间内白井池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椅处,而自家小姐被一床棉被裹成毛毛虫的模样,窝在男子的怀里,别扭的像爬行动物一样蠕动,仅一张面容暴露在空气里,大汗淋漓,青丝紊乱,而白井池倒是体贴,当那汗珠汇成水流的时候,他总会先一步在水流蜿蜒之前拭掉。
不过雨侬也就敢看几眼,因为白井池的感官过于敏锐,她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刚才她挑起第一桶水到来的时候,就因为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时惊愕而呆住了,被白井池准确捕捉到,一张冷冷的面抬起,尽管明知他是看不见的,但当对上那一双古潭无波的眼睛的时候,雨侬只是觉得心中一凉,什么心思都消散了。
明明是个温和的人,怎么突然间会变得如斯锐利呢,哪管白井池的本意是责怪她不尽心力,亦或是不满意她看得太久,雨侬都只得继续乖乖挑起大梁。
最后一桶水挑来,雨侬心神松散的吁了一口气,所以当桶下地的时候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不小,雨侬掏出汗巾抹了几把汗水,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偷偷觑了白井池一眼,见他眉间果然轻轻皱了起来,雨侬猛地打了个冷颤。
猛眨了一下妩媚的凤眼,雨侬搔了搔头,打哈哈的说道:“我,呃,我、我先出去了……”说完也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转个头就走了出去,而那脚步之快,还以为她身后有狼狗在追。
当然,冲忙之余雨侬也没有忘了将门顺手带上。
“呜呼,吓死我了……怎么还有比小姐的气场还强大的人……”背靠在门栏上,雨侬用手扇着风,自然降温。动作间,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又做多了一件傻事,而且是更傻的事。
“小姐,小姐呢……”她居然将自家小姐留在里面了,跟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姐还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她居然自动退避,将空间留给两人,这不是将小姐亲手送到狼的嘴里么。
怎么可以这么傻呀,雨侬心中哀叹万遍,忍不住以手掩面,只求天见垂怜,保她小姐千万不、要、失、身、了、呀!!!
反观室内,白井池已经将左苏从棉被里给解救了出来,只是一双手的动作未停,似乎还要将宽衣解带进行到底。
然而手掌已落在腰间,但挑起腰带的手指却是顿了顿,白井池犹豫着这身衣服究竟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不穿么,像是玉体陈展,可穿着么,到了水里一趟,那个贴身玲珑、隐约风情恐怕会更让人抓狂。
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让雨侬留下来,只不过再来一遍还是会将她恐吓出门吧,只因他实在不喜欢雨侬刚才呆看着左苏的模样,哪怕是女的都不行,况且左苏应该也不愿意这样的狼狈被更多人知晓吧。
两人的脸孔相隔不远,所以白井池能朦胧看得清左苏的神色,清冷的,妩媚的,糅杂在一起组成一股特殊的韵味。
她的眉骨细微隆起,晕开的眉色边上打着一层湿湿透亮的光。玫瑰色的一抹烟紫氤氲在轻挑的眼角,她的眼眸迷离,可藏在漩涡深处的是一抹清醒与挣扎。嘴唇殷红,鲜艳欲滴,却被贝齿硬是在上面咬出一个个深刻的痕迹,某处破皮的,甚至有更加鲜红的血液溢了出来,一点一点,一滴一滴。
白井池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恼意,恼怒自己的心神恍惚。
挟持着左苏动作的手臂松开,白井池将手指轻轻放在了左苏的唇上,抹了一把血的,放入自己口中,用舌尖轻舔着,然后又落回那唇上,按了几下,手指搁在了唇齿之间,使其分开,让那贝齿再用力磨蹭也能将痛加诸在他的手指上。
不知是否仅余的意识也没有忘了爱美,当白井池那精致完美的手指上出现了细小的咬痕之后,牙齿咬下的力度没有变大,反而轻了下来,渐渐牙齿也不动了,湿润的舌头在伤口处细细舔舐着,像可爱的小动物在讨好主人一般。突如其来的濡湿感让白井池不由心中一颤,却是没有阻止,任由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向四周散去。
同时,刚才还停留在腰带结上没有动作的手指忽然利落一挑,腰带滑落衣裳,而随之,火红的外衣瞬间敞开,露出白嫩如雪的肌肤。由于服装的特别,左苏这一回只是穿了外衣和里衣的,所以当外衣卸下肩膊的时候,白井池基本上可以说是目睹了全部春光,贴身的、轻薄的里衣,其实与没有穿也差不了多少。
白井池的眸子一闪而逝难以形容的波动,而后对上左苏眼眸,一份被药性控制住的妩媚,一份因清醒而生的羞赧,柔软的波光中却是没有尴尬,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能看得到吧,白井池下定主意,他的视力已经在恢复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左苏轻易知道。
海棠春睡的药性渐渐上来,哪怕左苏的意志力再惊人,也被压制得差不多,仅余的小小的意识,根本就控制不住她的身躯,在没有了白井池双臂的钳制下,扭动得更加惑人,手臂情不自禁圈上白井池脖子,拉下他的脸庞,让腮与腮亲密的贴在一起摩擦,只求肌肤相亲能消去在身体内作怪的一股热流。
外衣已经完全褪下,可源源不断的热气冒出来,让左苏不满意的想将最后一层遮羞布也给剥去。只是手才刚有点欲松开的动作却不由自主搂更紧了,只因白井池忽然抱住她站起身来,然后向着床底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震散了不少药性,让左苏的意识回复几许清明;然而一步一步,对左苏而言都是底线的挑战。
坐在床沿,白井池抽出左苏挽在他脖子上的手,然后将完全软成了一滩水的她按倒在了床上,身体稍稍移开一段距离,却对上左苏写满了不情愿的眸子,白井池心底软了软,好笑的揉了揉她头发,“傻丫头,想什么呢?”
拨开因熬不过药性而摸过来的手,又说:“还好海棠春睡这般的媚药并不要求合欢,不然你该怎么办……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说罢,起身,在左苏面前,白井池放在腰间的手,一动,挑开了腰带,一层一层的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衣服一件一件的落在地上,成了组图。
左苏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身体有点蠢蠢欲动想要攀附过去,然而为了控制,牙齿又再落在了红唇上面,只是用不上力,反而显得哆嗦哆嗦。
白井池见状,连忙将手指递了上去,竖起一根,像示意人安静般让左苏冷静,待触碰到的颤抖只余轻微的时候,手指才离开,白井池没有说话,只是安抚的笑笑,然后跨步走向大半人高的大号水桶。
他的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而随着水花溅开,连衣带人的消失了在左苏的视线中。
过了好一会儿,水声响动,水桶中露出了一张清俊的面容,脸上湿漉漉的,唇上的水珠还在滴落,可白井池片刻不犹豫的起身出水,回到床边,一把抱住了在床上的左苏,将身上的水气全数抹在她身上。
左苏因突然的冷意抖了抖,意识又觉清晰,就见白井池将她放开之后,又回到水里,湿透了,出来,抱住她,然后继续重复这一过程,直至她身上的温度有所下降,神智回来得更多,他将她抱住之后就没有再放开,而是直接的扔到水里去。
可能是温度已经适应得差不多,所以左苏并没有感觉太大的难受,而随着药性渐渐散去,她的神智也渐渐回归,可在看到与她处于同一水桶中肌肤相贴的白井池时候,身上的温度还是不由自主的上升了。
白井池似乎有所察觉,便额碰上额去感受,声音穿透潺潺水声,直接落入左苏耳蜗深处。
“怎么了,还不舒服,嗯?”
清丽婉转的一个尾音转了好三回,左苏只觉海棠春睡的药性肯定是还剩很多的,不然她怎么还会浑身酥软,还想着要更靠近白井池呢。脑海里像喝了酒的醺醉,左苏摇摇头想要回答不是的动作也不利落,想唤一声对方,可出口的却是一个印在心底处疑惑了许久的名字。
“凤孤……”
“……嗯。”
左苏猛地一颤,惊醒了,白井池也似乎后知后觉出什么,一时间,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