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昼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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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儿子,你亲自成为血肉之躯,一个能流血的身体。
你的肉是真可吃,你的血是真可喝。
血洒在祭坛脚下。
血带我通过帷幔。
我靠你的血称义,我靠你的血永生。
用十字架的鲜血做新生的种子,成就永恒的确据。
——十字架血颂
不二看着倒十字架上的蓝发神父微眯了双眼,他一向敏感,尤其当窜入鼻息的血腥味如此的甘美,他忍耐住心底的蠢蠢欲动,瞥了一眼身旁的手冢,傲骨凛冽的冰之公爵面上毫无动容。
哼,难道连如此美味的鲜血也打动不了你吗?不二暗想。
台上的幸村踱到一旁,看着柳莲二迈着他一向一丝不苟的步伐慢慢靠近被紧紧束缚着的猎物。
在场的血族人的心跳开始随着柳莲二沉稳的脚步声而加速。因为,那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最好的行刑者。
柳莲二手中的银刃有着优雅的弧度,刀锋华丽的延伸出去,尖利无比,好像可以在身体上划开任何一种线条,冰冷的银刃在月光下散发着不近人情的清冷光辉,预示着它的锋利、和嗜血。
被缚的神父头低垂着,过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庞,身体没有一点动静,似是昏迷了,于是无法对临近的危险做出适当的反应。
银刃已经抵达黑色牧师袍的领口。
“嘶啦——”布料的破碎声,那锋利的刀剑从脖颈一直划拉到腹部,遮体的衣料应声而裂,散落在身体两侧,麦色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光滑、紧致,偏偏还布着荆棘刺破的血痕,有一种凌虐的美。
神父终于有了知觉,慢慢的抬头,睁眼的一刹那,柳莲二心中暗暗倒抽一口气,蓝色的发丝下的双瞳,竟也是大海一般的墨蓝,好像要将人吞没。
但恍神只是一瞬间,下一刻,银刃已经在胸前刻了一刀,柳莲二行刑的动作相当轻盈,好像手中的是画笔,笔下的是画布,而非凶器,而非人命。
神父是过了几秒才抽痛的闷哼一声,同样的是鲜血,过了几秒,才突然从划开的伤口中流动涌出。而这时,第二刀已经再度落下。
银刃如蝶穿花般游走,皮肤上织出红色的线。当银刃终于从肌肤上离开,胸膛上留下的,竟是一个血色的蝙蝠。
双瞳充血,萤光獠牙。
而柳莲二手中的银刃不沾一丝血污,银亮如初。